连续杀了第三个人,琴垂眸若有所思地冷静了一会儿,看着尸体上欢快的血液,觉得不享用真是浪费。
房间静止下来,琴听到一些哭喊声,走到阳台前打开玻璃推拉门,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女人的哭喊声用中文在哀求:“别,别这样,请对我温柔点。”
另一个狂烈粗暴的声音用韩语大声呵斥,还传来一下接一下的耳光声。琴秒懂了那个姜恩蕙是变态施虐狂。
琴爬过栏杆,足尖站在墙的边缘,走到隔壁阳台,一跃而过。她躲在窗帘的遮掩下探视。隔壁房间与“鬃熊”的房间装饰差不多,一张暗红色大床上蕙姐坐在哭泣的姑娘身上,粗暴地抽耳光,姑娘无法抵抗,挣扎余力都没有。
蕙姐粗鲁地剥去姑娘的衣物,腰部穿戴着假的黑色橡胶玩具,发出一阵阵疯人院才能听到的笑声。
琴轻轻地推开推拉门,矮身躲避在床另一边。
热风吹进来,冷气外泄,蕙姐马上觉察到阳台的异状。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9.8英尺的床架和床罩,靠枕的遮挡形成视线障碍,无法看到闯入者。
蕙姐狐疑地从姑娘身上离开,从床头爬过去,霎时间看到了躺在床榻之下的琴。
面对着姜恩蕙的是一张嘴角牵起冷笑的脸,她吃惊地张开嘴要叫。琴抓着一只高跟鞋全力一塞,鞋子完全塞进了蕙姐的嘴里,嘴巴变形拉伸成怪异的样子。
高跟鞋尖端因为有金属片的缘故穿透了脖子,从脖子后边斜伸出来,凄艳的鲜血像小瀑布似的喷发。床上的中国姑娘捂着脸,瞪大眼睛惊悚地看着半趴在床边的蕙姐,血液喷溅了一头一脸,视线一片糊涂,恐怖的镜头在眼前挥之不去。
琴正担心被施虐的姑娘惨叫引起楼下的恶势力团伙警觉,姑娘脑袋一歪正好昏死过去。
谢天谢地!琴爬起来舒了一口气,叹息地道:“幸好你没叫出来,不然我得一巴掌搧晕你。”
床边传来异响。琴翻了个身,看到蕙姐的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咽,翻着白眼,跌下床后竟然向门口爬,要去呼救。琴跳下了床,一脚踩断了蕙姐的手臂,看着她穿戴的那个恶心玩具。琴恶骂了一声:“你真是个变态。”
血族姑娘在不知不觉的杀戮刺激下,完全释放了心中的恶魔,变得极其可怕。
这时候,蕙姐的身体一阵痉挛,终于痛得断了气。
用最残酷地方式杀死残暴的人,用最恶毒的方式对待歹毒的人,用最变态的方式解决变态的人,以暴制暴。琴秉持着这种观点,天使与恶魔一线之差。
杀人技巧是恶魔艺术,这是吸血鬼的杀戮盛宴。
琴打开蕙姐房间的衣柜,扫视一遍,看中一条漂亮性感的亮蓝色中式旗袍穿上回到阳台。她从别墅爬上了屋脊,查探清楚守卫的分布,然后开始铲除计划。
她像蝙蝠无声地滑翔,随风潜入夜,杀人细无声。黑夜之子是真正的主角。
一会儿工夫,琴已经杀死所有黑帮警卫。每杀死一个人,她都喝几口他们的血,避免用牙齿咬,而是吸吮伤处的血液。她闪电出现又闪电般扭断他们的脖子,痛苦非常短暂。为了证明她今晚的誓言“要杀死所有坏人”不是开玩笑。
琴刚准备靠近别墅。一件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忽然三辆黑色的警车,没有开启警铃,甚至连警灯也没打开,急驰而至。第一辆撞开门禁,第二辆第三辆紧跟着闯进别墅。三辆车同时停在别墅的前门,车上下来六名荷枪实弹的警员冲进了别墅。
警员吼叫声,枪击声,黑帮混混的呼喊声,女人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真是热闹。
琴加快速度贴近别墅后边,找到合适位置观察里边的情景。六名警员先后扑进去携枪控制黑帮混混,那些混混有的抱着头蹲着,有的站着没动。
警员中有名身材健硕,长相冷沉,脸颊和下巴清爽,胡须剃得干干净净一根胡渣都看不到的男人大吼着:“金素艺在哪里?他妈的,快说,素艺在哪里?”男人一边说,一边用脚踹,拳头砸那些黑帮成员。很明显他是这队警员中的队长。
琴揣测楼上那名被虐杀的死者就是金素艺。警员们上楼后就能看到她的尸体。
队长情绪失控地吼叫,对黑帮混混拳打脚踢。有个中国姑娘衣不蔽体地抱着身体,哭着用半生不熟的韩文说:“金,金素艺被‘鬃熊’杀了,尸体在楼上。楼梯上去第一个房间。”
他用枪托又砸了一名黑帮混混的头,听惨叫声就是绑架琴的出租车司机安金贤。琴心里冒火真想将他碎尸万段。
队长脾气暴躁,马上发号施令:“崔信洙,你们三个看着点儿。赵志寅,你跟我上楼。李礼昊,你守着门口呼叫支援。”
“好的,队长。”
“下边交给我们,元硕队长。”队员纷纷回应队长的部署。
琴默默记住队长的名字。看到元硕队长揍安金贤,她心里暗爽很有好感。随后,她从一楼转移爬上二层的走廊窗口窥探他们的行动,心里推敲:那名惨死的线人金素艺是不是跟他有感情纠缠,说不准亲热过呢。可惜她死了。
琴眼前闪过女士的那一幕,非常难过。为元硕难过,也为金素艺死前遭受那么多羞辱和痛苦而难过。
在地下室的时候,安金贤与裴中继还提及别墅的每个男人都参与了虐杀金素艺的游戏。因此琴的仇恨又燃烧起来,尖牙又露出嘴角。她想起了被关押在地下室的裴中继,准备去干掉他。
走廊里猝然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痛苦的哀号传来:“他妈的,你怎么在我后边开枪,你个混蛋……”
琴惊讶地看着走廊里。刚走上楼的元硕和赵志寅之间发生了一件离奇怪事。元硕刚爬到2楼楼梯口,赵志寅突兀地在他身后抵着后背开了一枪。他们都穿着防弹衣,但是贴身开枪,剧烈冲击力让元硕向前跌了出去,头撞在角落的木架。
木架放置的花盆摔落下来,砸在元硕背脊,赵志寅接着又抵近元硕的背部防弹衣开了两枪,元硕的鼻腔,耳朵里都溢出了血,嘴里也在咳血。赵志寅一脚踩在元硕的手背,抢走了队长的配枪。
元硕一边挣扎着一边诅咒,恶骂:“赵……赵志寅,你个杂种,你在我身后……开……开枪……是什么意思。”他边说边吐血,三发子弹近距离击中防弹衣的动能造成严重内伤。
赵志寅冷冷地笑着,回头举枪向楼下做了个手势。在一楼大厅守门的李礼昊跑上楼来,看着元硕在吐血,没有说话。
赵志寅歪了歪头说:“队长,对不住了。你这次行动断了我们小队的财路啊。你不知道‘鬃熊’绑架那些来首尔旅游和整容的姑娘,一件货能给我们多少钱吗?他妈的,我们穷怕了!”
李礼昊拖着队长的身体往前走,拖上了二楼,在第一间房间前放开了他。
赵志寅狠狠地又在元硕背上跺一脚。李礼昊和赵志寅站在他身后,其中一个用手枪顶开门,惨不忍睹的女尸出现元硕眼前。
看到女士的惨状,元硕的眼睛瞪得像要裂开一样,眼泪大颗大颗流下来,伸出手抓向半空,痛苦地发出凄厉的哭喊:“素艺,素艺啊……天哪,哥哥来晚了……素艺啊,我的素艺妹子啊……”他悲恸的一声声哭喊,眼泪滑落到鼻际与鼻血融合流到下巴。
琴看得痛心疾首,没猜错,警队队长和线人金素艺有亲密关系,也许是兄妹,也许是情人。
这一刻,赵志寅冷冷地笑说:“放心,素艺的内脏会造福人类的。”他最后看了元硕一眼,手指里转悠着手枪,仰头吹着有音谱的口哨下了楼。走了几步后说,“李礼昊,送队长去和素艺见面吧。”
李礼昊猫腰解开了元硕的防弹衣,有些惭愧地说:“对不住了,队长。我让你死得痛快点儿。要怪就怪你自己,你和你妹妹要断了我们的财路,我还要大笔钱给我女朋友治病呢!”
元硕仍然看着妹妹的尸体在哀号,哭泣,完全听不到李礼昊的话。李礼昊的手枪对准他背心连发两枪,准确命中心脏,跑下了楼。
琴悔恨自己来不及出手营救元硕,已经晚了。
她推开走廊的窗子,敏捷地跳下去跑到元硕身边。元硕背心有两个血洞,一会儿已经流了一滩血。琴用手指试了试他微弱的呼吸,吸血鬼的视野可以透视到两枪都轰在了致命要害,心脏穿了洞。他很快就要死了。
楼下传来安金贤与赵志寅的对话。琴一翻身躲在走廊侧面观察下面的动静。
赵志寅的声音问:“你们老大呢,闹这么大动静。怎么没出来看看?”
安金贤答:“老大和蕙姐都在享受新来的货。反正你要来行动的事,老大都知道。就别管他们了。”
赵志寅拍着安金贤的脸,啪啪直响:“叫你老大天亮前到‘野苴花夜总会’见我们,带上这批货的抽税。那批货看紧了,别让货跑了去报案影响我们做事,好吗?”
安金贤鞠躬弯腰说:“没问题,赵志寅队长。”
赵志寅哈哈大笑走出门扬长而去,李礼昊四位队员跟随在他身后陆续离开,警车很快离开了别墅。
琴伏在元硕的身体上查看,发现他的体温迅速降低,摸了摸口袋找到了他的手机。她将元硕拖进金素艺藏尸的房间,关闭了门,马上拨打血姬的电话。
一秒钟,血姬就接了电话:“喂,是琴吗?”
琴语速飞快:“是我。”
“你在哪?”血姬焦急地问,“我正在追踪你的位置。”
“我也不知道在哪,先听我说。我有急事,这儿有人快死了。他是个好人,我想救他,我该怎么办?”
“什么……”
“别沉默,我是在救人。时间紧迫,我要救这个警员,他是个好人。他妹妹的尸体就躺在旁边,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被肢解。他是来救妹妹,可是被队友背叛在背后开枪。快,快教我怎么救他?求你了,亲爱的。”
“还有呼吸和体温吗?心跳呢?”
“血快流光了,心跳搏动在减弱。呼吸有出气没进气。”
“只有一个办法。他是被子弹击中心脏吗?”
“是。”
“割开手心,在他小腹割开个口子,将手伸进去握住心脏。另外,给他灌你的血,大量的血。还有,你必须咬他。”
琴马上照做,锋利地手指甲割开手心,再撕开元硕的衬衫,划开他的腹部,手伸了进去握住心脏。她加快步骤,尖牙长出来咬在手腕上,扳开元硕的嘴,血先是一滴滴,然后一行行灌进他咽喉。
“需要多久?”她对着扔在旁边的手机问。
“持续一分钟,别让你的血流光。我刚发现马路上开出来的警车,还有那些警员。”血姬回答她。
“太好了。你快到了,快点来找我。亲爱的,我需要你。”琴总算听到最令她高兴的消息。琴又俯身一口咬在了元硕的脖子上,留下两个狰狞的伤口,想想又不放心,她又在他左右手腕各咬了一口。
她心想为了救你只能这么做,请原谅!元硕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