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陡然变得紧迫。埋葬“阿喀琉斯之瞳”的遇难者之后,血姬和卢西法将发现直升机在森林上空逡巡,还有可能引来地面人员搜索的情况分析给大家听。
他们必须离开,以免与赶来勘察的地面人员发生冲突。而且,森林上空的直升机已经从一架增添为两架。
猎魔小队有吸血鬼,有狼人,黑暗世界不能曝光在人类面前。不难想象,圣廷与血族协同保密了几个世纪的秘密,当强大的“彼世界”生物暴露,人类对自己的弱小肯定会感到恐慌失落,极端主义者将引发大规模骚乱,经济衰退,多诺米骨牌效应在全球爆发,影响国家和政府的决策。
那时,人类与“彼世界”将为地球的统治权发生战乱。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离乱纷扰的世界对谁都是灾难。
血姬作为领袖,当然要将隐患扼杀于萌芽状态。在不引发森林火灾的前提下,他们利用车库余剩的汽油浇在星矢屋,点燃了它毁灭一切证据。
二十分钟后,星矢屋在火势中分崩瓦解。血姬的小队迅速撤离,分成两部分离开森林前往湖边。杰茜卡驾驶福特轿车带着狄克、弗兰科迪安、坎纳瓦尔从车道离开。这之前,血姬和卢西法提前清理了武装分子设置的三菱刺,手雷,确认无误。
血姬另一组人乘坐汽艇从湖泊上离开,将收集来武装暴徒的武器都扔进了湖里。
她做事的巨细无遗,缜密思路让德国队长普鲁斯也敬佩不已在人类社会,她不但是优秀的管理者,也是钻石珠宝界的社交名媛。
卢西法负责驱使汽艇,山川和森林,蓝天白云倒影在宽阔湖面,碧蓝色的湖水在船后边划出涟漪,景色旖旎迷人,他们却没有看风景的好心情。血姬在旁边埋首浏览手机,她在寻找想要的信息。从星矢屋车库找到的厚实防水帆布下面躲藏着普鲁斯,琴,还有约克•秋与珍妮。如果不想在阳光下飞灰烟灭,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圣光让一切黑暗无所遁形,无论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他们都很羡慕“日行者”。
卢塞恩湖延伸到东南边的吕特利,是瑞士联邦发源地,又毗邻瑞士四个州,所以又被称为四森林州湖。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回到卢塞恩,找到完善的医疗机构。
“阿喀琉斯之瞳”的弗兰科迪安守备官眼创严重,为预防伤口发炎影响另一只眼睛危及生命,急需治疗。狄克和坎纳瓦尔的刀伤也需要接受进一步处理。撤离前,珍妮协助卢西法在森林找到有助伤口愈合,清淤生肌的草药给“阿喀琉斯之瞳”队员敷伤,狼人从部族萨满学到的草药学相当管用。
“卢塞恩很漂亮吧?你们结伴去玩乐好几次,将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卢西法驾驶着汽艇,很过瘾,也挺新鲜。
血姬感慨地说:“很抱歉,你牺牲了娱乐时间。你是为了撮合杰茜卡和普鲁斯的约会。卢塞恩有医学水平较高的医院可以收治杰茜卡的同伴。至少做些必要的治疗,还能中转去苏黎世的大型医院。这样的话,杰茜卡也可以放心。我做的每一步都尝试让弗兰科迪安和他的队员信任我。”她也有几分忧虑,无法肯定弗兰科迪安是否愿意信任她。昨晚,守备官对她们表现出强烈地抵触情绪。
卢西法的目光注视前方,“什么事都会有个过程,循序渐进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血姬笑起来:“你从来没有反对我的意见,我倒希望你会有。”
“噢,不,你是对的,我为什么要反对?”卢西法坦然地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湖上的风吹拂着他干练的短发,帅气坚毅的脸庞。
“我的意思是你要有更多独立思考的机会,不会一味服从,万一有天我做错了,判断失误,你要及时纠正我,知道吗?”血姬的语气温柔,她对忠诚的狼人卫士非常感激,他是值得依赖的战友和伙伴。
“我明白了。”他回答得很干脆,瞥了一眼防水帆布里叠起的形状,恶作剧地想:但愿约克•秋和珍妮没有亲热,让普鲁斯难受。
血姬坐在旁边的舱板和他聊天,到卢塞恩的时间还早,乘坐汽艇当然比陆地快多了。预计会快过杰茜卡那一组提前1小时左右抵达。
“公主殿下看起来很疲惫!”
“嗯,处理那些事情大量消耗魔法能量让我很累。”
“很及时。”她站起来拽着汽艇的扶手说,进一步解释,“我让杰茜卡他们离开,开车走湖边公路。你知道为什么吗?”
卢西法眨了眨眼睛:“让我想一下。”
血姬点点头,给他时间思考。“想到了再告诉我。”
卢西法的脑海里掠过某个画面,狡狯地笑起来:“弗兰科迪安和狄克,坎纳瓦尔身上都有浓厚的血腥味,虽然杰茜卡为他们稍微清洗,处理过伤口。我似乎看到了有吸血鬼伙伴流口水。还有珍妮看到弗兰科迪安眼睛上换下来的纱布,神情怪怪的。”
血姬毫不避讳地肯定:“判断正确。其实包括我和琴在内,我们已经长时间没有进食了。这很危险。因为怪屋的血浆储备都被火灾烧掉了。”
“你们本来可以……”他皱了皱眉头,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叫唤,“森林里有些动物可以取食。只要有一头马鹿,就足够。”
血姬听到了他肚子的抗议声,哈哈大笑起来。
琴从防水帆布下抬高了一角说:“我错过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吗?你俩聊得挺开心。”
“没有,没有。”血姬怪笑着,把她按下去。琴在下边传来抗议的尖叫。“就快到了,耐心点,亲爱的。”
“他们在干啥?”卢西法嘲笑了琴几声,问她。
琴回答:“都在休眠。我在玩游戏。”
卢西法继续嘲笑,“我为你的不务正业感到欣慰。”
“嘁!我要纠正我的话。我在学习德语,希望能和普鲁斯有更多德语交流。那是个软件,我当它是游戏。”琴马上反驳道。
“你要么出来跟我们晒太阳,要么乖乖地呆里边闭嘴。”血姬打趣着问。
“晒太阳?亲爱的,你是想让我被烧死,好和我的敬轩相亲相爱吗?”琴不甘示弱地反击。
“滚……”血姬生气地伸出腿踢了她身体一下。
“哎呀,家庭虐待,卢西法你看到了哈?”琴怪叫一声。“回安特卫普城,你要给我作证,我要打小报告。”
“没有,原谅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对于她俩的打闹,卢西法可不想参与。
“啊,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琴伸出脚踹了他小腿,又飞快地缩回防水帆布。
卢西法哈哈大笑,血姬也笑着,嬉笑打闹让心情好多了。
“嘿,卢西法,你还年轻,帅气稳重,憨厚老实,我能说出优点一箩筐。你没想过再找个姑娘去爱护吗?克莱尔不会介意,她只希望你过得开心。希望你会明白。”血姬忍不住又啰嗦了一句。
卢西法很忧伤地将视线转移,抛向了湖面,没有回答血姬的话,嘴唇动了几下。
他专注地驾驶汽艇。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他不是敷衍就是保持沉默。他选择逃避。血姬不期望很快扭转他的思想,没有男人能面对挚爱死去的事实。这需要时间治愈。在月光之子还没解开心结前,她无法勉强他去接受新的感情。她能做的就是潜移默化,慢慢灌输她的思想。
爱情是包容和伟大的,爱情也可以是自私的,保守的,内敛的。感情的丰富和多样化是人类的通病。
卢塞恩湖的湖光山色,连绵不绝的森林美轮美奂。碧蓝的天和湛蓝的湖就像是孪生兄妹亲密无间。汽艇快速从湖面掠过,载着她们去往卢塞恩。时而还会遇上飘扬着各色小国旗载满旅客的游船。
血姬不禁心里感喟:真希望心爱的敬轩在这儿,她和琴能与他牵手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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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卫普城的早晨,气温相对凉爽宜人。可是夏季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余敬轩起床的时候有几分烦恼,因为有几小时失眠引起不良反应,眼眶黑了一圈,照镜子时发现是熊猫眼,更糟糕的是左眼双眼皮变成了单眼皮。他倒不是很注重容颜改变,毕竟他不用在乎是不是帅醒的。
他已经有两位娇媚漂亮,性感可爱的血族姑娘做伴侣,美梦成真把自己美醒也是挺正常的事。
失眠仍让人难受。他思念雪姬和琴,心上人现在在哪儿?这两天怎么又失去联系?
他怀疑血族姑娘们是故意不和他联系,斩断牵挂让他将心思专注于学业。做这个决定的一定是雪姬,琴是她坚定的拥护者。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失落,刷牙地时候,牙刷落到了洗手盆里,于是气愤地将牙刷狠狠扔进垃圾桶。他马虎了事地用毛巾洗了把脸,抓起双肩背包飞奔下楼。
他不想迟到被关在学校大门外,不但有扣学分的危险,更别提让营养失调的肥校警开门,记下名字多没面子。
大学就将进入60天的暑假,而雪姬的承诺变得遥不可及。奔下楼的时候,他匆匆和塞尔特,卢西奥所有人打招呼,心力在想:公主可是答应和琴陪我回上海度假的呢?!
等等,雪姬没有说确切时间。暑假有两个月呢?
进入校园后,课堂上的他仍然神不守舍,脑海里在与雪姬和琴来回辩论了好几次。他该不该打电话过去问问她俩?比如说:“亲爱的,你俩啥时候陪我度假呢?什么?忘记了?公主可是答应要和我回中国一起过暑假呢!”
中午下课,他婉拒了和好友们共进午餐,去食堂匆忙拿了一杯可乐和汉堡包,薯条就躲进了校园的偏僻角落。他在一处围墙栅栏的台阶坐下,警觉地观察四周。
他不想再被那个调皮的普瑞娜纠缠,跟踪。想到她就头大。
自从上次的酒吧事件发生后,他虽然接受了她的道歉,但是不再接受邀请。敬轩尽量避免给普瑞娜机会靠近自己,包括在选修的科目上,他会晚一点进入教室,不让她借机坐在身旁。他不想让伙伴们误会他和普瑞娜交往,伙伴们都知道雪姬的存在。
塞尔特和卢西奥对这件事也抱有强烈反对态度,明确敬告他不要和普瑞娜来往。尤其是塞尔特,眼睛里不容许中国男孩不忠于公主。
幸好雪姬和琴信任他,对这件事相当宽容,原谅了他。
敬轩把汉堡包和薯条吃光,咕噜噜喝光可乐,爽歪歪地打了个嗝。他掏出了手机,找到号码栏第一位,看着雪姬的手机号码犹豫不决。而存档的电话号码第二位是琴,爸妈的电话放到了第三,第四位。他心里暗骂——你这个不孝之子。
雪姬曾说过执行力最重要。男人拿定主意就立马做,不要优柔寡断像个姑娘。
他手指点了下去。拨通键释放出信号,那几秒充满了期待和惊喜。他默读了五秒,第六秒时手机忽然挂断。他皱起眉头,也许是不方便接听。
他正有几分失落。手机倏地抖动起来,两个提示分别在屏幕出现。一个是WhatsApp,一个是WeChat。他喜笑颜开,高兴地抓着手机跳起来。显示人是琴和雪姬,同时用两种不同平台联系他,在视频中和他打招呼。他开心地接通视频,心爱的雪姬和琴的笑容出现在界面上,他高兴地发疯。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到啼笑皆非的表情图,两位心上人发的一致:熬夜对手机不好。
天哪,她俩看到了我的黑眼圈?聊天的快乐,让他浑然忘记相思的愁,时间悄悄地溜走,午休转眼就消逝,把依依不舍的中国男孩拽回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