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姬走上楼梯的时候忧心忡忡,每次接到塞尔特的电话,她首先担心的是福尔町爵邸和海燕福利院出事。希望这个家伙能带来其它好消息。
公主来到城墙上方,碰到了一位巡逻的梵卓族卫兵。他对她礼貌地打了招呼,徐缓地离开。她挂断了两次塞尔特的紧急电话,等感应范围内没有陌生吸血鬼才拨通电话。
血姬冷静地聆听着,话筒里不但有塞尔特的声音,还有杰姆士打招呼。她语气平和的首先批评塞尔特自作主张叫赫鲁本伯爵支援,而且根本没帮上忙,加油站的冲突早就结束了。
塞尔特唯唯诺诺不敢抗议。他报告了一件重要事情,他利用“十字军”系统删除了网络上所有有关苏黎世机场以及柏林地下车库的两段视频。第一段是机场偶遇,吸血鬼妮可的同伙偷拍珍妮女巫和猎人约克•秋。第二段是末卡维族柯林拍摄血姬杀死棘秘魑族“傀儡魔”的片段。
接着是杰姆士向她报告。听完之后,血姬有难抑的喜悦,激动地下令:“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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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着布鲁塞尔番石榴街,街灯无法照亮所有的区域,间隔出大片的黑暗。夜空看不到星辰和月光,都是乌云。
这儿办公楼林立,IT行业工厂分布在纵横的街道上,附近交通便利,有地铁和巴士车站。白天是矜矜业业的上班族的繁忙地带,一到夜晚就人走楼空,异常冷清。
塞尔特挂断电话后从丰田轿车的车窗挥动拳头,弹出了食指。手势意思是:行动。
番石榴街的街道两边都有武装人员待命,杰姆士在街另一头打开了大众轿车的车门,海姆特不安地跳下车,将兜帽戴上头准备去冒险。
他抬头看了一眼街对面的那辆丰田轿车,走进两栋办公楼中间的巷子。杰姆士答允为他提供梵卓族成品血浆终生免费服务,还有300万欧元现款可供挥霍,顶级豪宅和跑车。这些..是妥芮朵族吸血鬼养尊处优,享受生活的优越条件。海姆特想不动心也很难,另外杰姆士还许诺提供武装保护。
这些条件只需要海姆特做一件事,找到诺菲勒族首席情报官罗雷娜的藏身所。
作为诺菲勒掌权者斯坦丁的副手,情报官罗雷娜生性多疑,狡猾善变,但是她有个致命缺点就是“好色”,尤其喜欢找妥芮朵族的情人。海姆特离开罗雷娜之后一直没有招致报复,原因是罗雷娜也在东躲西藏逃避戈林•威廉的追杀。
海姆特为了保命被迫答应杰姆士的条件,在上一次和罗雷娜寻欢作乐的庇护所留下信息。
两天后,罗雷娜也留下了线索给他。她约海姆特到新的藏身处幽会——IT高新工业区番石榴街19号,斯派德信息集团8号楼。
杰姆士和塞尔特身着黑色特战衣和防弹背心,各带着两名干练的极夜战士,配备赫克勒•科赫MP5K冲锋枪与腰间的瓦尔特P99手枪,以及虎牙军刀。他们各自沿着左右街道悄悄地绕过办公楼,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行动人员静伏在暗影里,下一步是等待海姆特发出明确信号。
海姆特低头穿过两座高耸的办公大楼,天空的云层浓厚阴郁,没有一丝儿凉风,快下雨了。
他骂骂咧咧地诅咒天气,曾经在伦敦呆了10年,阴雨天让他发疯。他喜欢衣着光鲜地出入上流社会的交谊舞会,认识富人和权贵,尤其那些商界大鳄,孤寡女富豪是他涉猎的对象。越是富有的女人越害怕疾病与死亡,她们被他的魅力吸引,甘愿做情人和血仆。
另外,他总是相信阴雨天气会带来霉运,例如被圣廷的恶魔猎手逮到机会。
他再次望了望天,这一刻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穿过好几座大楼,他来到了号码标记为8的办公楼前。楼梯口有个铁门,上边有特殊颜料划出大写“V”字母。字母只有僵眼视野才能看到,它代表着这里是吸血鬼活动区域。
左侧办公楼对面有三个公用电话亭,亮着灯。有个穿着雨衣罩帽的吸血鬼坐在电话亭上方的窗台,站起来向海姆特叫了一声:“嘿,干什么?”
“我来见她。我是妥芮朵族的海姆特。”海姆特向卫兵介绍自己。经过观察,两侧的9号、7号办公楼都有卫兵戍守。诺菲勒族的情报官对安全非常谨慎。他将卫兵位置默记在心里。
卫兵挥手让他通过,保持刚才的姿势蜷缩在窗台的阴影下。他靠近8号大楼楼梯口,敲了敲铁门,发出铛铛铛的震动,铁锈洒落一地。铁门中央的小窗口开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紧盯着他。
海姆特说:“我来见她。”
铁门被打开,海姆特瞄了一眼守门的诺菲勒族,这名卫兵身材魁梧硕壮,相貌极端丑陋,腰间横跨着梵卓族的武器配备。
黑衣卫兵冷冷地说:“转身。”
海姆特转过身双手放在铁门上,卫兵搜身之后扬了扬手放行。他穿过一条狭隘过道,尽头是深入地下的陡峭楼梯,由于紧张他停下了脚步。
他开始后悔听了杰姆士的计划。万一罗雷娜翻脸不认人处决他,只有他是倒霉鬼。他检查了一遍墙面,没发现监控装置,于是摸出手机快速打字。“电话亭,7号、9号楼有卫兵,楼梯出口也有一个。配备梵卓族武器,我进去了。”
等了一会,手机没有回应。海姆特几乎想回头离开。可是守卫一定通过步话机报告罗雷娜,他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海姆特在楼梯间进退失据,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欣喜地看到了杰姆士的回复:“10分钟后我们解决卫兵,你找到她,确保这不是陷阱。”
他想了想,回复:“好,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杰姆士回答,“我的队员训练有素。”
海姆特看着楼梯,压抑着紧张不安的情绪走下去。楼梯尽头亮着一盏壁灯,一扇铁门前守着两名卫兵,黑洞洞地枪口警惕地对准了来访者。
“嘿,别紧张,”海姆特高举双手说,“我是来见她的。我叫海姆特,她和我约好的今晚。”
左边的卫兵抬手做了个手势:“过来。”
海姆特灰溜溜地靠近铁门,规矩地将双手放在头部,右边的卫兵再次搜身之后向同伴点点头。另一个卫兵打开了门。眼前豁然大亮,开阔的房间释放出温和光线,门内是奢侈豪华的美式装修客厅,他走进去就摇头晃脑地赞叹罗雷娜真懂得享受生活。
卫兵在他身后关闭了门并且交代:“你在沙发上坐一会,首席情报官正在沐浴。”
海姆特坐在沙发上,马上给杰姆士发送了消息,然后放下手机盯着茶几的酒架,拽起一瓶红酒闻了闻,满意地笑了。
他咬开瓶盖,从酒架取下高脚杯斟了半杯,嗅了嗅,赞道:“O型血!”他再拿另一瓶红酒倒进去,端起玻璃杯摇晃着,看着血液和红酒糅合一起,迫不及待地喝光了它。
感谢该隐,这真是无法媲美的饮品。谁想出来的,生命之源加葡萄酒,完美组合!
客厅中间是一张褐红色的长方形地毯,环形沙发和书架合理地隔离出空间感,水晶吊灯高悬在沙发上空,璀璨迷离。米黄色墙纸是一朵朵金色玫瑰图案,书架上的几本书籍只是道具,大多数空间留给精美的陶瓷工艺品。
罗雷娜掌握着诺菲勒族的情报系统,财源亨通,血族世界都喜欢找诺菲勒族收集情报,暗杀仇家,支付不菲的酬劳。首席情报官因此享受奢靡的生活。
浴室的门推开,传来哗哗的水声。一个娇滴滴地声音说:“亲爱的海姆特,你终于想通了要回到我的怀抱?”
水一滴一滴淌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罗雷娜从浴室走了出来,海姆特没有回头,咬牙克制紧张,装出很兴奋的样子说:“宝贝儿,我想你了。在外面....都不如和你在一起能得到的....”
滴水声音靠近了他身后,海姆特越发害怕,他怕这朵被称为“悲剧之花”的诺菲勒女情报官在身后扭断他的脖子。
他只能用行动来掩饰胆怯,马上转身用痴情地眼光注视着眼前....还在滴水的罗雷娜,还是那个身材走样....的女人。罗雷娜在诺菲勒族中并不算很丑,她的兔唇开裂露出分叉的舌头,伸出来像是蛇或者蜥蜴。
海姆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我的宝贝!”
“怎么啦?害怕?放心吧,你回心转意来找我,我不会再怪责你突然离开的。”罗雷娜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一下后狠狠地搧了他一巴掌。“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海姆特被搧得怔忡了一下,知道哪怕迟疑一秒任由她发脾气,说不定真的会毁灭他。
他抱住罗雷娜诚惶诚恐地说:“我就喜欢你这么粗暴地对我!我当然怕得要死,所以想回来求你宽恕我。”他放肆地吻着她,令她逐渐有了顺从的反应,发火的状态放松了下来。
他俩进入了浴室........其实他只记得一件事——5分钟。他只有5分钟时间必须脱离罗雷娜。
他故意.....控制罗雷娜,因为她喜欢被驾驭的感觉。“你不怕你的那位议员先生了吗?”
“别....扫兴,在这时候提那个暴君!我只要你做一件事而已,混蛋!”
这时候,哗哗的水声和他们相互的撩拨话题并没能掩饰门外的轻响。罗雷娜停下动作,一把推开了海姆特。她作为情报官,对于加装消音器的枪声非常敏感。
海姆特虽然听到,却假装不知道,“干什么,你?”
“闭嘴?”罗雷娜怒斥道,她身手敏捷地抓住搁架上的浴巾快速地将身体包裹起来,蹑手蹑脚走回客厅。她的手伸进沙发套里拿出一把日本倭刀,回头瞟了海姆特一眼,他惊慌失措的表情立刻让她明白了。
“你出卖我?”罗雷娜往后走几步,眼看就要拔出倭刀劈死海姆特。
突然,门被急骤的火力摧毁,有人踹门闯了进来。罗雷娜来不及劈海姆特,飞身一个箭步躲进了卧室里。一梭子子弹跟随着她的脚步,差点打断她的腿。
海姆特从浴室跑出来躲在沙发后边,一边用浴巾擦拭身体上的水分,一边抬起头看着闯入者。杰姆士与塞尔特和另两名武装人员冲了进来。
塞尔特急问:“人呢?你挺快活呀?”
海姆特朝卧室指了指。
杰姆士大吼一声:“罗雷娜,你自己缴械出来,我们不杀你,只要你回答问题。”
没有回应,塞尔特点了点头,两名武装人员就地一滚分列卧室两边,其中一个冲进了左边卧室,塞尔特冲进了另一间卧室查找。左边卧室传来报告:“她跑了,有秘密出口。”
塞尔特走进卧室看到墙壁的衣柜打开,凌乱的衣裳和裙子后边露出暗道。于是恼怒地对着客厅的杰姆士大叫:“她跑了!别管那家伙了。”
杰姆士指了指沙发后边正穿衣服的海姆特:“你乖乖呆在这儿,抓住罗雷娜以后,我会履行承诺。”
海姆特恶骂道:“别让她跑了,斯坦丁那暴君会找人追杀我。”
杰姆士也加入追捕,庇护所中只剩下发呆的海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