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羽绒服,围上厚厚的围巾,只留一双大眼在外。
看了眼窗外,惊叫:“二师兄,下雪了,你快出来看!”
我冲进院子里,伸手接满天飞舞的雪花。抬眼看去,扬扬洒洒的大雪不多时就盖下白色的一层,天地苍茫成一色。
我感叹着大自然神奇的力量,它总是带给我震憾!
莫丰也走了出来,他跟我穿着同色的羽绒服,同为黑色。
他的眼神闪了闪,“云朵,你真的要离婚?真不能考虑考虑我?不给我一次机会?”
我避开他的话题:“二师兄,证件带齐了没有?”
他眼里的光淡了下去,“嗯,都带着呢,走吧!天冷,早去早回。”
他开车,我们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虽然南司白不理我,但我也不会跟莫丰继续维持假婚姻。
既然不能爱他,就更应该放开他,放他自由!
他这具肉身我更应该放开,他属于那个一直暗恋他的小尾巴!
手续很快办下来,我和他又恢复了自由之身。
回到别墅时还没到中午。
“二师兄,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里?要我陪你吗?”
我勾了勾唇角,“不用,我一个人去更合适!”
他不舍:“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吧?行,你去找他吧,记得一定要幸福!”
“嗯。”
他问:“我会回灵阴教住些日子,你有话要带去吗?”
“让她们安心住在那里,我会抽时间去看他们,你照顾好阿宇。”
“好。”
他突然拥抱了我:“云朵,我一直都是你的家人,伤心了记得回家!”
我心里暖融融的,“嗯!你也要好好的!雪鸦留给你,你的生魂要慢慢养!”
在他不舍的目光中,我直接用空间转换符离开,目的地是槐阴山别墅的客房。
再次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关于奶奶的记忆自动回放,让我想哭。
启用视觉之力,伯母带着小南司玲在客厅里,伯父和南司白应该是在公司。
我打开卧房的门,直接去客厅。
一路上佣人都好奇我的突然出现,但都没有过问。
客厅里,小南司玲先发现我,高兴又稚嫩的声音响起:“姐姐,姐姐。”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局促不安的叫人:“伯母。”
我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的脸色,她是不是也在责怪我?
突然,手上传来温热,她握着我的手,声音里透着喜意:“云朵,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们?”
我诧异的抬头看她,原来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触觉之力启用,伯父也同样不知道!南司白选择了隐瞒!而且,我从她内心知道了南司白最近的动作。
心里疼痛不止,眼一热,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
她慌忙拉我坐下,安慰:“云朵,伯母知道你为奶奶的去逝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她看到你伤心难过会不安的,快别哭了!”
她拿来纸巾为我擦泪,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终是问出声:“云朵,你跟司白之间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实话回:“嗯,他恨我,不理我了!”
她焦急的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
我不打算隐瞒,真相应该告诉她们。
心一狠,快速道出实情:“伯母,奶奶是为了救我而死,她被歹人所杀,死的那个本应该是我!司白因此恨我,他不要我了!”
自话一出口,我便低下了头,不敢看她的神情。
要怪就都怪吧,要恨就都恨!奶奶用她的命换我的命,本就是我欠他们的!
然而,责怪和怒火并未出现,她拥抱着我:“云朵,别自责,那是奶奶自己的选择,她爱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结果,我以为她也如同南司白一样恨我!
我回抱她,在她怀里失声痛哭。
小南司玲摇着我的胳膊,水灵灵的眼里溢满不解,像是也要跟着哭一样。
我努力压下心伤,抱起了小南司玲,她的小手拿着纸巾,笨拙的为我擦泪。
我心里是感动的,原来,我还能被原谅!
带着浓浓的鼻音,我问:“伯母,司白近来可好?”
她长叹一口气:“那孩子因为奶奶的事颓废了好多天,最近几天才正常点,可……”
她欲言又止,是怕说出来惹我伤心吧!
“云朵,他对奶奶的感情很深,比对我们的还深!他的童年时光大多是在奶奶和外婆那里过的,我们平时忙于生计,很少有时间顾及到他!”
这就是他无法接受亲眼看着奶奶被害的原因吧!尤其是看着奶奶突然出现,专为救我而死!
一边是他敬爱的亲人,一边是他爱着的女人;一边是死,一边是生;一边爱,一边又恨……
他也不好过吧,所以选择了逃避,不愿再见我这个罪魁祸首,所以,他选择了原有的选择——娶金美美。
既可以事业不受影响,又能避开我,断掉对我的所有念想。
现在我才知道奶奶所说的话为何意,她怕我就此离开,她想看着我们好好在一起。
我应该努力挽回,最起码是能坚持完这三年,如同奶奶所说的,三年后,我们会迎来幸福!
凡事都应该努力之后再看结果,不努力就放弃,不是我的风格。
南司白,我愿为你拼尽全力努力一回,不管结果到底如何!
……
伯母打了电话喊南司白来别墅吃午饭,而我脱下了羽绒服,为他洗手做汤羹。
精心准备的一桌菜食,只为他挑剔的口味。
时间一分一秒在走,我等的心中忐忑不安。
他肯定是不愿见到我!
在各种不安下,终于等到他的到来。
我站在客厅门口向外张望,外面同样是白色的世界,院里的花䓍树木被白色取代,银装素裹。
出现在我视线里的他面容冷硬、消瘦,挽着她胳膊走来的是大着肚子的金美美。
他到底还是选择了别的女人!
我的心被一阵阵的疼痛填满,面上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跟他们打招呼:“南司白,金小姐。”
他神色一愣,不过几秒又恢复原样,声音如同陌生人:“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南伯父斥责:“司白,怎么跟云朵说话呢?”
他扶着金美美坐下,亲自为她脱下外套递给佣人,冷声吩咐:“以后不要让她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