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他之人,分明就是个练家子,感觉没有用多少力,可就是任凭东盛帝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真正从地上起来。
偏偏他又受制于人,完全没有办法大声呵斥。
也因此,他将不甘的怒火全部对准了荣王。
“慕成风,原来你早有预谋,你以为杀了朕,你就能当着东盛的皇帝,朕告诉你,做梦!”
“二十年前,你没能坐上这个位置,二十年后,你也休想坐上这个位置!”
“有本事你就杀了朕,让朕去九泉之下告诉列祖列宗,你究竟做了什么狼心狗肺的事情!”
东盛帝知道荣王守礼教,敬重先祖。
哪怕他真的有谋逆之心,听他提及先祖,也多半要三思后行。
可这一次,东盛帝失算了。
闻言之后的荣王,面色表现的很平静。
甚至,没有一丝的波澜。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东盛帝,听着他的话。
那样的平静之下,显得东盛帝更像是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
挑衅没有得到回应,像极了一个人的独角戏,渐渐的,东盛帝就开始感觉到面上火辣,整个人的情绪越发绷不住了。
“慕成风,朕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除了怒吼,还是怒吼。
慕成风看着他,眸眼中却闪过一丝同情。
开口就是一声轻叹,“皇弟,你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曾经的东盛帝,即便醉心于政权,但到底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他极少顾虑自己的身体,每日都为了给百姓谋福利而挑灯夜战。
那时,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百姓对他来说,就是那水,所以,他始终对百姓保有敬畏之心。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甘心退居朝堂的原因。
当年,所有的人都说,是他无法忍受在昔日不如自己的兄弟手下称臣。
更何况,两个人还曾为了同一个女人,争夺的不可开交。
可是,鲜少有人知道,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看好东盛帝。
看好他为民的赤诚真心。
他也不知道东盛帝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变得这么心胸狭隘,满腹算计。
连他曾经最在意的百姓,也能置之不理。
听了荣王的话,东盛帝陷入了短暂的呆怔,但很快,又是更深一重的歇斯底里,“慕成风,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朕!”
“你无非就是记挂着当年的事,恨朕夺了你的女人,夺了你的皇位!”
一番痛斥,无疑将荣王贬成了个满腹算计的阴险小人。
荣王轻叹,再抬眼,眸底不染任何情绪,“皇弟,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境地。”
“我的所为,不过是顺应天意。”
东盛帝哈哈大笑,“好一个顺应天意,你就不怕遭天谴!”
荣王轻笑,“皇弟,大局已定,你无须多言,你我兄弟一场,我还是希望你能痛快交出玉玺,或许,我能考虑饶你一命。”
东盛帝一愣,随即陷入疯癫,“饶朕?朕需要你饶,慕成风,朕就是死,也绝不会受你的折磨!”
话落,他抓起那太监搁在自己脖颈上的匕首,用力的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