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彤给柳陌原做好饭菜回来后,秦嬷嬷与章嬷嬷已在房中静候她的到来,章嬷嬷审视她的目光中已流露出几分和善亲切之情。
秦嬷嬷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与感慨。沈玥彤看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嬷嬷,您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我在这里听着呢。”
秦嬷嬷微微颔首,眼神中的迷离渐渐消散,她看着沈玥彤,缓缓开口:“当年在宫中的时候,我和章嬷嬷一同服侍太后,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也充满了温暖。章嬷嬷是个好人,她总是照顾我,甚至将放出宫的机会让给了我。”
沈玥彤莞尔一笑,看了一眼章嬷嬷,道:“嬷嬷,您是个有福气的人,能遇到章嬷嬷这样的好人。”
秦嬷嬷笑了笑,但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是啊,我是个有福气的人。但是,我也有一段不幸的过去。”
沈玥彤和章嬷嬷都看着秦嬷嬷,表情严肃,她们知道,秦嬷嬷要讲述的故事,一定很沉重。
秦嬷嬷吸了口气,开始讲述:“我小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名叫乔争鸣。我们一同长大,一同玩耍,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当我入宫后,一切都变了。”
沈玥彤轻轻皱眉,问道:“怎么了?”
秦嬷嬷叹了口气,道:“我入宫后,乔争鸣便渐渐地与我疏远了。他后来娶了妻子,生了孩子,他的生活与我再无交集。我曾经以为,他会是我一生的依靠,但是,我错了。”
章嬷嬷看着秦嬷嬷,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她轻轻地拍了拍秦嬷嬷的手,安慰道:“嬷嬷,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秦嬷嬷微微一笑,道:“是啊,都过去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人生无常,我们不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
三人沉默了一会,沈玥彤突然开口:“嬷嬷,您觉得,乔争鸣他会后悔吗?”
秦嬷嬷微微一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无论他后不后悔,都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放下了。”
沈玥彤和章嬷嬷看着秦嬷嬷,眼中都露出了敬佩之色。她们知道,秦嬷嬷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她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了。
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哀伤。沈玥彤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紧咬着唇,缓缓走到秦嬷嬷身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嬷嬷,您别难过,我会好好照顾您的。”沈玥彤柔声安慰道,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秦嬷嬷看着沈玥彤,眼中满是感激与欣慰,她轻轻拍了拍沈玥彤的手,微笑道:“我的好小姐,嬷嬷能遇到您,真是此生无憾了。”
“嬷嬷,您与母亲是如何在道观相遇的?”沈玥彤好奇地问道。
秦嬷嬷微微颔首,回忆道:“那日,我正在道观中为夫人祈福,突然看到夫人走进来。她形容憔悴,但眼神依然坚定。我们相互打了招呼,她告诉我,她已决定回到沈家,为夫家尽最后一份力。”
沈玥彤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紧紧地握住秦嬷嬷的手,道:“母亲真是让人敬佩。那您为何决定留在沈家,甘愿追随我左右?”
秦嬷嬷微微一笑,道:“夫人去世后,我本想回到故乡,度过余生。但自从与小姐结识以来,我看到了您的才智与善良,我想,留在您身边,也许能为沈家带来一些改变。”
沈玥彤闻言,感动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聆听的章嬷嬷突然开口,道:“世子妃,您可知这王府的开支,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
沈玥彤微微一愣,她望着章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嬷嬷的意思是?”
章嬷嬷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本账簿,缓缓道:“这账簿上记录了端王府近一年的收支情况。王爷虽享有朝廷的俸禄,但那点银两,实则杯水车薪。”
沈玥彤皱了皱眉,接过账簿,低头细看起来。
章嬷嬷道:“王爷的俸禄,主要用于府中的日常开销和官员的赏赐。而端王府之所以能维持如此体面,全靠魏侧妃的掌家能力。”
沈玥彤轻轻放下账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佩:“魏侧妃确实不简单。那她究竟有何妙计,能让府中开支如此合理?”
章嬷嬷微微一笑,道:“魏侧妃善于理财,她不仅精打细算,还懂得开源节流。她曾亲自去市集上了解物价,与商家讨价还价,甚至亲自监督府中的采购。”
沈玥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魏侧妃竟然如此细致入微?”
章嬷嬷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她还提倡府中节约,减少不必要的开销。比如,她规定府中的婢女不得浪费粮食,违者必究。她还提倡府中种植蔬菜,以减少购买成本。”
沈玥彤沉思片刻,道:“嬷嬷,您觉得我能否像魏侧妃那样,管理好端王府?”
章嬷嬷看着沈玥彤,眼神中满是鼓励:“世子妃,您冰雪聪明,只要用心去学,定能胜任。只是,管理王府并非易事,您需要付出极大的耐心和毅力。”
沈玥彤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嬷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管理好端王府。”
“世子妃胸有成竹确是不错!”章嬷嬷微微颔首,而后,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沉,语重心长地说道:“但端王府的后宅,非同小可,关系错综复杂,人心险恶,你须时刻警醒。”
沈玥彤轻轻一笑,眉宇间透出一抹坚定:“嬷嬷放心,我明白其中的厉害,断不会轻易让人算计。”
两人正坐在拂影苑的暖阁中,外头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却似乎无法驱散章嬷嬷脸上的凝重。
“你可知,端王府内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章嬷嬷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一丝警醒。
沈玥彤的表情微微一变,她知道章嬷嬷说的是实情,但她并不畏惧,反而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端王府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