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内,光线透过薄薄的窗纸,洒在老王妃的脸庞上,显得她那苍白的肤色更加透明。沈玥彤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看到祖母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祖母,您近日可好?”沈玥彤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
老王妃缓缓睁开眼,看着沈玥彤,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强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来了正好,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沈玥彤坐在老王妃的床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等待着祖母开口。
“玥儿,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辉煌的岁月。那时候,端王府的威名远播,无人敢惹。可现在,你看看,端王府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端王府了。”老王妃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在回忆往昔。
沈玥彤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祖母心中的忧虑。近年来,端王府确实有些势微,府中的开销也渐渐捉襟见肘。
“祖母,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让端王府重新恢复往日的辉煌。”沈玥彤语气坚定地说道。
老王妃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拍了拍沈玥彤的手:“我相信你,玥儿。你是个有才华、有胆识的女子,我相信你能做到。”
沈玥彤的眼神如秋水般深邃,手中的掌家令牌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冷冷的光芒。她紧握着令牌,心中千头万绪,思索着如何在端王府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走出一步险棋。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沈玥彤微微一愣,收敛了心神,轻声道:“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柳陌原走了进来。他一身华贵的紫袍,眉目俊朗,气质高雅,宛如春风拂面。看到沈玥彤手中的令牌,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世子妃,这么晚了,你还在想事情?”柳陌原轻轻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沈玥彤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将令牌收起,轻声道:“世子,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想请教您。”
柳陌原微微一笑,坐在沈玥彤对面,道:“世子妃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沈玥彤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世子,您觉得这掌家令牌,意味着什么?”
柳陌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着沈玥彤,语气平静地道:“这掌家令牌,意味着端王府的权力。谁掌握了它,谁就掌握了端王府的生杀大权。”
沈玥彤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么,世子觉得,我是否应该掌握这枚令牌?”
柳陌原微微一笑,道:“世子妃,您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心中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沈玥彤沉默了片刻,她看着柳陌原,闪过一丝决绝:“世子,我想掌握这枚令牌。”
沈玥彤让秦嬷嬷进来,然后低声对她吩咐道:“秦嬷嬷,你在王府也快近一年了,王府上上下下的人想必你也摸透了,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如今你可都清楚?”
秦嬷嬷轻轻欠身,眼角微微上扬,透出一丝恭谨的笑意,缓缓答道:“世子妃放心,老奴虽不敢妄自尊大,但这一年下来,确实对王府的大小事务有了几分了解。哪些人忠诚可靠,哪些人阳奉阴违,老奴都已心中有数。”
沈玥彤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赞许,又道:“那好,你且说说,如今王府中可用之人有哪些?”
秦嬷嬷沉吟片刻,道:“老奴以为,王府中的大管家刘公公是个可用之人。他虽是宦官,但素来谨慎,对王府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此外,还有二等丫头小红,她聪明伶俐,做事细心,是个不错的帮手。”
沈玥彤轻轻点头,又问:“那不可用之人呢?”
秦嬷嬷脸色微变,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可用之人,首当其冲便是三等丫头小菊。她素来好吃懒做,还常常在背后说人长短,实在不堪大用。还有厨房的陈大娘,她为人狡猾,常常克扣食材,中饱私囊,这样的人留在王府,只会败坏风气。”
沈玥彤听后,眉头微蹙,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安排一下,将小菊和陈大娘调离王府,换上可靠的人手。至于刘公公和小红,你多关照一下,让他们安心做事。”
秦嬷嬷领命,正要退下,沈玥彤忽然又叫住她:“对了,秦嬷嬷,你可知端王最近的心情如何?”
秦嬷嬷微微一笑,道:“端王近日似乎心情不错,每日都在书房处理公务,偶尔还会与老奴闲聊几句。只是,世子妃您也知道,端王素来深沉,喜怒不形于色,老奴也不敢妄加揣测。”
沈玥彤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我知道,端王是个有担当的人,只是我担心他过于劳累,影响了身体。你抽空提醒一下他,让他注意休息。”
秦嬷嬷应是,正要退出,却见沈玥彤又开口道:“对了,秦嬷嬷,你觉得端王对我和孩子的态度如何?”
秦嬷嬷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真诚的欣慰:“世子妃,您不必担忧,端王对您和孩子都十分关爱。他虽不善言辞,但心中对您和孩子的重视,老奴是看在眼里的。您只需安心养好身体,照顾好孩子,端王一定会更加宠爱您。”
沈玥彤听后,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道:“我知道,我只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让端王失望。”
秦嬷嬷忙劝慰道:“世子妃太过谦虚了,您是端王最宠爱的世子妃,又何必如此自卑?只要您用心去经营这段感情,相信端王一定会更加珍惜您。”
两人交谈之际,端王府的内院显得格外宁静。
“吱呀——”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缓缓步入,正是柳陌原。他穿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衫,眉目俊朗,神态从容。
柳陌原瞥见沈玥彤手中的令牌,眉头微微一皱,问道:“玥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这掌家令牌……”
沈玥彤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轻声道:“陌原,我在想,这枚令牌代表的是什么。它不仅仅是一个权力的象征,更是责任的托付。”
柳陌原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枚令牌既然交到你手中,说明你已经准备好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共同面对。”
沈玥彤和柳陌原一同来到老夫人居所。老夫人正坐在厅中,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缓缓转动。
见到两人进来,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她放下佛珠,亲切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沈玥彤微微欠身,恭敬地道:“老夫人,我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府中管理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