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柳陌原走了进来。他看着沈定廉和沈玥彤,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沈玥彤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柳陌原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他冷冷地看了沈定廉一眼,道:“二叔,您这是在故意挑拨离间吗?”
沈定廉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柳陌原会如此敏锐地看出他的意图。他赶紧解释道:“世子,我只是一片好意,想要为府中节省开支。”
柳陌原冷笑一声,道:“节省开支?难道您不知道,这些人在府中的地位和作用吗?他们陪伴了世子妃多年,是她的精神支柱。若是裁减了他们,岂不是让世子妃孤独一人?”
沈定廉语塞,他没想到柳陌原会如此维护沈玥彤。他心中暗恨,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道:“世子,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更加注意。”
柳陌原点了点头,道:“希望二叔能说到做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沈玥彤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从未想过,平日里威严的二叔和二婶,竟然会在她面前跪下。她急忙弯腰,试图将他们扶起,口中急切地说道:“二叔、二婶,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折煞我了。”
沈定廉夫妇泪眼朦胧,却紧紧抓住沈玥彤的衣摆,不肯起身。沈定廉颤抖着声音说道:“王妃,我们错了,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端王府。请你看在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份上,原谅我们的过错。”
沈玥彤心中一阵感慨,二叔和二婶的跪拜,是对她过去所受的委屈的补偿。她强忍心中的酸楚,轻声说道:“二叔、二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希望我们能够一家人和睦相处,共同守护端王府。”
沈定廉夫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沈玥彤已经原谅了他们。于是,他们缓缓起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沈玥彤与二婶姚氏在花园中散步。姚氏望着满园春色,忽然说道:“王妃,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当年那件事,并非我们本意。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沈玥彤微微一笑,她早已看穿姚氏心中的秘密。她轻声说道:“二婶,我知道。其实,我从未怪过你们。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过去的事情纠缠不清呢?”
姚氏闻言,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她紧紧抓住沈玥彤的手,感慨万分:“王妃,你真的不怪我们吗?”
沈玥彤微笑着摇了摇头:“二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只需要珍惜现在,共同守护这个家。”
“二叔,您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沈玥彤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柔和。
沈定廉冷哼一声,眼神中的恨意并未消减,反而更甚。他瞥了一眼端王府的牌匾,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误会?你以为我会在这种地方误会你?”
沈玥彤皱了皱眉,二叔一直对她有所偏见,但今日之事,她必须弄个清楚明白。
“二叔,我确实不明白您为何如此恨我。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指出,我必定改过。”
沈定廉瞪大了眼睛,目光如刀割般凌厉:“你做得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以为你那伪善的面具能骗过我?”
沈玥彤心中一痛,二叔所指的“伪善”是指她为了维护家族和谐,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她咬了咬唇,试图解释:“二叔,我……”
“够了!”沈定廉打断她的话,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你以为你那所谓的善良能掩盖你的罪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干的那些勾当?”
沈玥彤愣住了,她不知道二叔究竟知道了什么,但她必须澄清:“二叔,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家族的事,我……”
“你还敢说!”沈定廉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瞪着沈玥彤,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端王之间的关系?你为了他,不惜背叛家族,背叛我!”
沈玥彤心头一震,她终于明白二叔为何对她如此恨之入骨。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二叔,我与端王之间的事,确实是我的错。但我不明白,您为何要因此对我如此绝情。”
沈定廉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原谅你?你以为你还能回到家族的怀抱?”
沈定廉沉默了片刻,眼神中的怒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看着沈玥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
沈玥彤咬了咬唇,但她必须争取:“二叔,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证明我的忠诚。若是我再次背叛家族,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沈定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要记住,若是再犯,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沈玥彤只是冷冷一笑,这时站在她身侧的秦嬷嬷,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轻轻扯了扯沈玥彤的衣袖,低声道:“世子妃,您还是少说两句吧,免得再生是非。”
沈玥彤微微侧头,看着秦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她轻轻拍了拍秦嬷嬷的手,轻声道:“嬷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这端王府的水太深,我若不反击,便会被他们吃得骨头都不剩。”
秦嬷嬷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担忧:“世子妃,您的心思我明白,可是这王府之中,人心险恶,一步错,满盘皆输。您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正说着,端王府的大厅内,一群世家子弟正围在一起,谈笑风生。其中一人,正是柳陌原。他眼角眉梢带着一丝傲气,正与众人说着什么,笑声不断。
沈玥彤眼神一冷,柳陌原与她之间的恩怨,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她嫁入端王府,本想与柳陌原共度余生,却没想到,这段婚姻,却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秦嬷嬷见状,轻轻拉了拉沈玥彤的衣袖,低声道:“世子妃,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惹得一身骚。”
沈玥彤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嬷嬷,今日之事,我必须有个了断。”
说罢,沈玥彤迈步向柳陌原走去。秦嬷嬷见状,只得紧紧跟在她身后。
柳陌原见到沈玥彤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冷笑道:“世子妃,您这是来做什么?莫非又想在我面前上演一出苦情戏?”
沈玥彤停下脚步,眼神平静地看着柳陌原,她轻轻一笑:“世子,您误会了,我只是来向您请教一下,您为何要如此待我?”
柳陌原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沈玥彤会如此直接地问他这个问题。他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世子妃,您还真是天真,这王府之中,谁不是各有心思?我待您如何,您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