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妮可局促地拧着手指,低着头没有说什么,她是没有办法把自己的难处解释给凤权听的,再者说,凤权又有什么义务来听她的这些话?
凤权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得得得,我也不问你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甄妮可抿着唇看着凤权被人掺着出去,眼里全是失落,她又怎么能说她是缺钱,她就算说了,那又如何,还想用这个来博取他的同情吗?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她就算再努力都不会有什么用,倒不如一开始她就不要给自己希望。
凤权被人送到楼上的房间,他揉着发涨的太阳穴,突然想起刚刚甄妮可紧抿着嘴唇的样子,倔强的有些可怜,他发了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善心,对身后的人说道:“去找人盯着刚刚那个女人,别让人占她便宜,有事通知我。”
那手下诧异地看了一眼凤权,他们老大喜欢萧璎珞这事儿是道上公开的秘密了,这是换口味了?但他也没有置喙什么,就出去了。
凤权对自己这个行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归结了一下原因,大概是因为甄妮可是萧璎珞表妹,他才帮她的。
甄妮可跟着领班往楼下走,身旁的一个长相精致的姑娘凑到她耳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问道:“哎,新来的,你跟权爷认识?”
甄妮可想了想,她和凤权算认识吗?不算吧,估计人家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算认识,顶多是算见过吧。
“我们见过,权、权爷跟我表姐认识。”权爷两个字在她舌尖上打了个转儿,差点又被她给吞下去,看,这就是差别,他是爷,而她,只能是一个卑微到端茶倒水的丫鬟罢了。
那女孩不死心,继续问道:“你表姐谁啊,这么牛逼?能介绍介绍给我认识吗?”
“……”甄妮可震惊地回头看向女孩,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白的女人,她摇摇头,“我表姐叫萧璎珞,很远的表姐,只是之前我遇到了点事儿,她帮了我,就是那次见了权、权爷的。”
女孩皱着眉头,低声嘀咕着萧璎珞的名字,“哎,你表姐这名儿怎么这么熟悉啊,是不是明星啊,我觉得我怎么在哪儿见过你姐的名字?”
“不是,我表姐不是明星,她是一名军人。”
“她跟万宁巷的萧家,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萧家的千金。”
“……”这次轮到女孩目瞪口呆了,一天看这个甄妮可闷不吭声的,还有这么牛掰的亲戚呢,看不出来啊。
女孩的脸上明显换上了带着谄媚的笑脸,“你表姐就是京里的望族萧家的千金啊?那你生活困难,怎么没跟你表姐说说,她不帮你?”
甄妮可摇头,“怎么会,只是我们家跟萧家的关系很远,要严格算起来,都不算是什么表亲,只是我叫习惯了,一直这么叫着罢了。”
女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啧啧啧,我要是有这么一门亲戚,我不管怎么着我都把他们家大腿抱紧了,这也太厉害了,你随便说说,以他们家的实力,给你一份体面的工作不是易如反掌吗,还用得着你连研究生都不读了,在这里陪酒?”
甄妮可囫囵应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了,三观不同,怎么都聊不到一起去。
女孩见甄妮可不想说了,冷哼一声翻着白眼走开了,自己蠢还不让人说,活该在这里被那些老头子调戏!
甄妮可原本是要换衣服回家的,结果经理亲自找过来了,“甄妮可,总统套房凤先生让你过去一下。”
甄妮可怔愣了半天,结结巴巴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经、经理,是叫我吗?”
经理不耐烦地催促,“不是你是谁,快去,别惹凤先生不高兴,听到没有!”
甄妮可唯唯诺诺地答应了,换回自己的工作服,跟着侍应生上楼去了。
这要是别的什么人让她去,她肯定是不去的,就是因为是凤权,她才去的。抛开她对凤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凤权喜欢的是萧璎珞,为了她守了七年,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站在凤权的房门外,虽然知道不可能发生别的什么事,但她还是有些紧张。
侍应生把她送到门口就走了,她给自己顺了顺气,然后才敲响了门。
等了好一会儿,甄妮可以为凤权不会来开门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她刚说了一句“凤先生”,就被大力扯进房间。
她被甩到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没有受伤,但也摔疼了。
甄妮可揉着自己杵到地上的手腕,抬头看向摔她的人。
凤权穿着浴袍,腰间的带子半系着,胸口处衣领大开,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他脸色潮红,眼神飘忽,一看就不正常。
甄妮可忍着手腕的疼痛,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问他,“凤先生,您、还好吗?”
这是一句废话,凤权现在的状态,给谁看都是不好,但甄妮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这么问一下了。
凤权拼命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这种年纪了还会中这种圈套。
他刚发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就给十七打电话了,却发现怎么都打不通,再给其他人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依旧如此,他才知道自己被阴了。他也不能出房门,他一旦踏出这间套房,指不定哪儿就飞出一枚子弹来。
都说天天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这就是说的凤权,混他这一条道儿的,还真没几个敢这么玩儿他,除了被他收拾过的徐竟。他跟自己的梁子挺大的,被自己差点儿给废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了。
凤权脑子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根本没办法思考,不知道甄妮可怎么会来这里,但他体内的药物已经发挥了百分之八九十的药效了,估计过不了十分钟他就得完全丧失理智,这个时候让甄妮可出去,等于直接送她去死,他强忍着自己身体上的不适,跌跌撞撞地往主卧室走,“别跟过来,去次卧。”
甄妮可愣愣地点点头,她听话的往次卧去了,虽然她见识不多,但在这里工作,听的也不少,凤权这样子,一看就是被人给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