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流着眼泪,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嘴里呜咽从男人粗劣的指缝中倾泻:“救……救我。”
紧接着,一个冷凝蹩脚的嗓音响起:“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的女伴,否则,后果恐怕是你无法承受的。”
乔尔斯紧紧蹙着眉头。
对于这种毫无绅士风度,且被生理欲|望支配的蠢货,他眼里只有厌恶。
是Caray!
姜念身子再次剧烈地挣扎着,用力咬在男人手上,大喊:“Caray!救救我!”
“怎么,你想让我怎么救你?是跟我回去救,还是就在这里直播救?”
姜念惊恐地瞪大眼睛,身子顿时僵直住了。
为什么她喊Caray,是身上这个男人应答,难道……
她陡然抬起头,看着一脸晦暗的乔尔斯。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进错包厢,还认错了人!
姜念身子颤 栗得厉害。
“是吗?我倒要看看,什么后果是我无法承受的!”Caray非但没有放手,还对着乔尔斯露出挑衅的微笑。
姜念感觉到,一只令人作呕的手,正带着胆寒的温度往她的胸口探过去。
她尖叫着:“不要!”
“我说了!你承担不起!”突然,乔尔斯上前抬起一脚,直接踹在Caray头上,将他踢飞出去半米远,半天都没爬起来。
此刻的他,俊逸深邃的脸上挂着薄怒,这是刚才在包厢里,她不曾见过的。
姜念连忙爬起来,狼狈地拢好衣服,躲在他身后。
身体轻颤,惊魂未定。
下一刻,她被一股清爽的古龙香水包围,一件带有体温的西装裹在了她身上。
乔尔斯转身揽过她的腰,睥睨地上如同烂泥的Caray:“如你所愿,很快你就知道能不能了。”
说完,便搂着姜念,皮鞋从他手上碾过,直接离开。
Caray瘫在地上,盯着两人的背影。
该死的臭婊 子,早晚有天要把她绑上床!
还有李珂那个蠢货!
送个女人都送不好,还妄想通过他和乔尔斯搭上线!
姜念跟着乔尔斯并没有回到包厢,而是直接出了翰金。
她抱着衣服,整个人还有些惊魂未定,甚至没发现横在腰间的手臂始终没有放开。
“没事了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乔尔斯手臂一缩,“你家在哪儿?”
姜念再次受惊,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
意识到是身边的人救了自己,闷闷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走就行,谢……谢你救了我。”
“这位小姐,你真的要拒绝自己救命恩人的请求吗?”乔尔斯心中莫名失落。
姜念下意识摇头,随后又是点头:“真的不用了,今天……是我误闯包厢,还打搅了你,抱歉!”
乔尔斯只是笑笑,眉目俊朗:“那也应该是我说抱歉,如果我坚持陪你出来透气,你就不会遇到那个恶心的男人。所以,美丽的小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姜念一愣,傻傻地对着这双湛蓝如天的眸子,失了神。
倏然,一只大手拽过她的肩膀,身上外套掉落,转眼间她就跌落到另一个人的怀中。
姜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颤,就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的名字,与你何干!”
阎斯年横跨在两人之间,一双冷眸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他倒是不知道威廉世家的继承人来深城了。
还成了姜念陪酒的对象。
乔尔斯同样也在打量着他,周身的气势逼人,还能与他相当。
这么想着,来人的身份也在他心底呼之欲出。
“愿不愿意告诉我她的名字,这个问题的答案取决于这位小姐,请问阎先生和她是什么关系,要这样阻碍我与她交朋友?”乔尔斯温和道。
阎斯年冷笑:“她是我的!”
“是么?”
一瞬间,两个男人之间剑拔弩张。
被夹在中间的姜念心脏骤然凝滞,生怕乔尔斯为了自己,得罪阎斯年。
在深城,谁都可以得罪。
唯独不能得罪他阎斯年。
“我叫姜念!今天谢谢你,不过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就先回家了!”她道。
乔尔斯略带疑惑地看向阎斯年,语气嘲讽:“阎先生已经落魄到,需要把自己女人推出去陪酒了?”
对他来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
不见得是值得合作的对象。
说着,他又看向姜念,暧昧道:“小念念,既然这个男人这样对你,不如甩了他,跟我回去?我的条件,并不比他差。”
姜念倒吸口冷气,下意识看向阎斯年。
只见他一脸的阴郁,眼神深沉似在酝酿腥风血雨,
抬手撩了下耳畔凌乱的长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不……不是他让我来的。”
“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李珂?”乔尔斯道。
“嗯……”姜念心里打鼓得更厉害了,明明四方皆是开阔的路径,她却仿佛被囚禁在方寸之地,惶恐不安,“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和我男朋友先回去了,你自便。”
“小念念,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考虑……”
“够了!”阎斯年抬起血红的眸子,打断两人的谈话,“乔尔斯,还请你不要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否则,我会让你在深城寸步难行!”
话音刚落,阎斯年手臂用力,在姜念的惊愕声中,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刺激大脑,姜念阵阵发晕。
双手攥紧他的衣衫,贝齿咬紧下唇,她挣扎着:“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阎斯年垂眸,定定地凝视着她。
那双眼眸,几乎像是要把她所有心思都看透:“放开你,然后看你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姜念,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是不是全当耳旁风了?
之前病房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他说,既然留在他身边这么痛苦,那就继续痛苦下去吧!
眼中光影涣散。
姜念放弃挣扎,喃喃道:“记得,正因为记得,所以我恨你,你不愿意放过我,我就只会千倍百倍的恨你。”
她的话,让他紧蹙眉头。
他一直都知道姜念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喜欢权势,不喜欢钱。
所以,只要她想,就可以毫不犹豫离开他身边。
因为他身边从来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阎斯年冷笑着将她塞进汽车后座,一声令下:“去景苑!”
沈良目不斜视:“是,阎爷!”
姜念恐惧地想要打开车门:“放我下去!我要回医院!”
阎斯年反手将她掣肘在座椅上,目光冷鸷,声音寒芒四射:“姜念,在我这儿,你从来就没有逃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