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了你不能乱动,你要是想下半辈子就躺在病床上过,那你就去,我不拦着你。”
“差一点,从脖子以下都瘫了。”夏汐颜比划了一下脖子。
陆北沉震惊。
不过也只是震惊了一下,当时挨了那一棍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原本他也欠了她很多,是该还的。
但是!
让他躺在床上解决问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宁愿去死。
夏汐颜叫了医生过来看陆北沉的情况。
“醒了就行,要是伤在头部,可能就是植物人了,所幸你背部肌肉结实,挨住了这一棍,不然你年纪轻轻的多可惜。”
“医生,他想自己起床去厕所,我劝他就这么解决,他不听。”夏汐颜告状。
陆北沉头疼,他觉得自己有点脑震荡。
“最好还是别乱动,仔细养着,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到时候干不了粗活累活,不能剧烈运动,总是不太好的。”
听到剧烈运动四个字,陆北沉的脸上闪过一抹懊恼。
万一……
不行,没有万一!
“现在想上厕所吗?我可以给你装一个袋子,这样……”
“不用!”陆北沉断然拒绝。
他已经不想活了。
那一棍怎么没把他打死呢?
没多久,贺庭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费野。
“你怎么来了?”陆北沉现在不想见人,在一个人面前社死,和在一群人面前社死,是不一样的。
“贺庭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那种语气,仿佛让我过来见你最后一面,我就来了。”
陆北沉的眼神杀了过去,贺庭低垂下了头。
主要是当时那个情况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还通知了谁?”尽管虚弱,但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
“没了,没了,我没通知老夫人。”贺庭赶紧摇头。
“你们俩谁力气大一点,抱他去厕所吧,他想上厕所很久了。”夏汐颜想着毕竟人家是救了她的,总归不能太无情。
陆北沉的耳朵瞬间红了,脸大概是使劲绷住的原因,还没有红,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如果他现在能动,有力气,他一定要把夏汐颜摁在床上狠狠地亲一顿才行。
该死的女人!
费野和贺庭对视了一眼。
“你去吧,我太糙了,可别摔了他。”费野用手肘碰了一下贺庭。
“我不想上厕所!”陆北沉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吃早餐,我饿了。”
他只想快点将这个话题转过去。
贺庭买的早餐很多,够吃。
“乔博士,您在这边守了一个晚上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陆爷这边应该是没什么事了。”贺庭对夏汐颜说。
陆北沉:“……”谢谢,我自己有嘴,这些话请让我说!
夏汐颜和林静吃完早餐就先离开了。
尽管陆北沉有些失落,但轻松了不少,没那么社死了,他不想在夏汐颜面前丢脸。
“贺庭,昨晚后来是怎么解决的?”陆北沉的记忆是断层的,他中了一棍之后莫名其妙就晕了,好像是有人在他脖子后面敲了一下,不然他没那么容易晕过去。
“我和林静还有警方的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太太拿着棍子和他们对峙,太太这边脸上都是血,应当是您吐的血。”贺庭指了指脸颊的位置说。
“是我刚晕,你们就过来了?”不然按照那些人的凶悍,他一晕,夏汐颜肯定有危险,只需要半分钟就可以将夏汐颜带走。
贺庭摇摇头,“这个不太清楚,太太的电话是打给林静的,林静戴着耳机,我听不到内容,只能靠林静告诉我。”
想知道具体的,只能问林静。
此时陆北沉只想知道是谁打晕的他。
“你刚醒别想这么多了,既然警方介入了就会调查清楚。”费野说,“不过这次那些人是下了死手,得亏你命大。”
“嗯,私仇,就是不知道是谁的私仇,得罪的人太多了。”陆北沉有些无奈地说。
这些年他摸爬滚打的,得罪了很多人,有很多人看不惯他,但不敢对他怎么样,也保不准就有胆子大的,想着他不在深市的时候弄他一下。
“等查出来了,兄弟我给你报这个仇,放心!”费野拍着胸脯保证。
陆北沉有些累了,他是真的伤的不轻,内伤加外伤,“我累了,再睡会儿。”
“爷,您不上个厕所再睡吗?”贺庭关心道。
“贺庭,想死从这边跳下去。”
“……”关心也有错吗?有本事之后都别上厕所。
陆北沉躺下休息,想着再睡一觉醒来估计能好一点,到时候可以自己上厕所。
费野和贺庭为了不打扰到陆北沉休息,就去到外面谈这个事情。
“有什么线索吗?”费野看到陆北沉这个样子很生气,想报仇。
“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些人开车跑了,只留下一辆破车,警方在调查,我们在这边没有相应的人脉,调查起来会比较慢。
费野拧着眉想了一会后试探性地问,“你说,会不会是夏汐颜故意找的人?”
贺庭愣住,“不,不会吧?”
“上次她不是安排了人撞你们的车吗?”
听到费野这么说,贺庭只觉得脑子有点乱,好像是有这个可能性,但……
“她不是没事吗?在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没事?”费野来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夏汐颜,基本上算是没事,要真有,估计也就身上一点淤青和擦伤,和陆北沉的重伤比起来不算什么。
“可是昨晚太太那个表情不像是她找人安排的,看的出来她很害怕很害怕,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费野却说,“或许她是真的怕陆北沉死了,因为一旦人死了,她肯定会被揪出来,伤人和杀人,可不一样。”
贺庭觉得越说越有道理。
“这个事情要怎么和陆爷说?”他不敢。
“我就说吧,他迟早在夏汐颜手里,之前夏汐颜假死,他要死不活的,绝食,自暴自弃,还……”那两个字费野说不出口,他既恨铁不成钢又心疼他手腕上的疤。
“前不久又胃出血,现在又这副样子,有几年可以让他这么折腾?”费野气得想打人,想把陆北沉给打清醒了。
“算了,我来说吧,你的立场不合适。”贺庭毕竟是助理,是下属。
等陆北沉清醒后,他发现自己好一点点了,但不多。
在贺庭的帮助下去了一趟卫生间,很是艰难。
贺庭觉得自己可能要被灭口了。
陆北沉回到床上,硬撑着不吭一声。
“就我和贺庭,你硬撑什么?”费野无奈道。
“我没事。”陆北沉继续嘴硬。
“我怀疑这件事和夏汐颜有关,怀疑是她找人做的。”费野也不铺垫了,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