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沉没有忍住,依旧点上了一根烟。
费野见状没有阻止,这种时候,的确需要来上一根。
“如果是六年前,你这么问我,我可以很坚定地回答你,我不能释怀,我很在意。”陆北沉的目光有些涣散,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期,当时他才十五岁,还很瘦弱,却不天真了。
“但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释怀了,我不在意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烟头的猩红一点点往上蔓延,逐渐变成死气沉沉的烟灰。
“只要她还在,我才有活着的感觉。”
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融入到了他的骨血之中,和他的灵魂交缠在一起。
试想一下,硬生生将灵魂剥离,然后剔骨,抽血,谁还能活着?
过了好一会,费野咽下口中辛辣的酒,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懂,你好自为之。”
他认为夏汐颜或许是陆北沉活下去的支柱,也可能是杀了他的利刃。
“如果你以后有幸遇到那样一个人,你就会懂了。”
“可别!我不要!也不可能!这天底下谁能影响老子的情绪和生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样一个人!”费野不屑地说,他觉得这太荒谬了。
陆北沉没说什么,只是将烟吸了一口后熄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稍微放松一下就够了。
他和贺庭回去。
“爷,许心月那边的情况时,她最近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
“嗯。”
“好像还有别的人也在盯着她。”
“哦?”陆北沉来了兴趣。
“还需要调查一下,估计是在等她出门。”
陆北沉点点头,“她的工作没有了,后续她只要不跟周思雪接触就行。”他已经和圈子里的人打过招呼,许心月想继续干老本行是不可能了,除非去找辛苦活,但陆北沉的意思就是只要他发现,许心月就别想继续好好工作。
只要在深城一天,许心月就别想工作。
最近许心月是真的烦,她不敢出门,接连几件事情弄的她精神衰落了,每天就是叫外卖,甚至担心外卖里会被下毒,每次吃完都时刻准备打120急救。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天的样子,她已经受不了了,觉得外面应该已经没危险了。
她乔装打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出门。
就这样出门了两次后,她总算是放心下来了,看来是没事了,她得重新找工作,不然要坐吃山空。
投了简历后,很快就去面试,面试过程很顺利。
“许小姐,我们会尽快给您答复,您回去稍后。”
“好的,谢谢。”许心月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会被录取。
所以出来后她心情很好地走在路上,车停的有点远,要过马路的时候,她看到有一辆疾驶而来的摩托车,便停在路边没有走。
然而……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眼看着摩托车越来越近,突然!她眼前一花!
甚至看不清是怎么回事,强烈的刺痛让她惨叫出声,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倒在地上惨叫。
摩托车扬长而去,很快就看不到踪影。
路边的人马上围过来,有人查看她的情况,有人拨打120。
“天哪!这是浓硫酸吗?”有人喊了一句,然后迅速后退了几步,“好像真的是。”
“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大家没办法帮忙做紧急处理,没有专业人员,好在120来的够快,许心月马上就被拉去了医院。
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夏汐颜得知了这个情况。
“什么?她被泼了浓硫酸?”
“嗯。”林静点点头,她刚了解到的消息,不会有错。
“吴海潮老婆做的?”
“应该是,这段时间,吴太太找人盯着许心月,之前许心月不出门,就没动手。”
夏汐颜点点头,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过两天我们去看看她。”
“小心别被吴太太查到你了。”
“放心老大,我做的很小心。”
她让林静将吴海潮为许心月花的钱整理成了账单送了过去,加上两个人在嗨着的时候说了一些对原配不好的话,比如让原配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还让许心月尽快怀孕这样的话,甚至还牵扯到了立遗嘱的情况。
没有哪一个原配可以忍受,特别还是强势的原配。
吴太太本来就不是善茬,看到这些东西后自然要跟许心月算账。
只是夏汐颜并不知道算账的方式如何,想不到居然是泼硫酸这样的手法。
没多久陆北沉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他很震惊。
“你带人去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啊?爷,干嘛?”贺庭表示不理解。
“可能是阿颜让人做的。”陆北沉担心是夏汐颜找人做的,毕竟两人积怨已久,这次的事情夏汐颜失控了,会做出这样激烈的事情倒是情理之中。
他得把后续给处理好。
“不是,爷,不是太太找人做的。”贺庭赶紧解释。
“那是谁做的?”
“是吴海潮老婆。”
陆北沉先是一愣,随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吴海潮这个人在圈子里大家都知道,表面上怕老婆,其实偷吃很严重,而且他都喜欢找年轻女人,最重要的是玩的很花。
有些女的受不了他的那些癖好就跑了。
想不到许心月这么豁的出去。
四天后。
夏汐颜和聂轻晚一起去医院。
两个人提了一个水果篮。
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裴秦晋刚从病房里出来,裴秦晋脸色大变,明显吓了一跳,慌的想当场遁地。
“我,我就是……就是来,来看一下。”裴秦晋解释道。
“姐,你别跟陆爷说!”
聂轻晚皱眉,“叫谁姐呢?要不要脸!你和陆北沉一样老,好意思叫我们俩姐?”都是比她们大八岁的人。
“大妹子!”
“……”可闭嘴吧。
裴秦晋赶紧溜了。
夏汐颜和聂轻晚进入病房。
许心月正在用吸管吃流食,看到她们俩后,猛的抬手将吃的打翻了,抓起被子将自己盖住,然后缩在了被子里。
“你们是谁?”许心月的妈妈脸色不太好。
“我们是心月的朋友,过来看看她。”夏汐颜过去将水果篮放下。
“哦,谢谢你们,心月暂时不想见人,你们先走吧。”
聂轻晚和夏汐颜刚要走,突然从外面闯进来好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许心月这个贱人呢?不要脸的捞女,把我弟弟的血汗钱还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