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万游学,认不认识一个姓关的女人?
“姓关的女人?”万游学直接到了床前,从上衣服的口袋里面,翻出了一个手机。
他把手机的锁屏打开,然后开始翻里面的通信录。
这一翻,好家伙,真的吓唬人……从上到下,都是各种各样的昵称。
什么“安妮”,什么“爱宝贝”,什么“小馨馨”之类的。
最后,万游学直接定在了一个名字上,名字叫“关小姐”。
他说道:应该就是她了!
我盯着万游学,问:你就确定,只有她一个人姓关吗?
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名字,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姓关?
万游学说:姓关的人也不多啊,比较不常见的一个姓氏吧。
我点点头,又问:你手机备忘录里的这些女人,都是你交往的?
“对!我撩女仔高手嘛。”万游学如此说。
我叹了口气,话说我前段时间,比我大学四年加到的还要多。
这人比人,真的气死人——这万游学,天生就是一个花蝴蝶啊。
万游学接着又说,那个“关小姐”是个大学生,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
我问:然后呢?
万游学问我有烟没有?
我拿了一根,递给了万游学。
万游学拿着烟,点着了之后,说道:关小姐是我投入了真感情的。
我真的差点喷了万游学一脸口水,这个撩女仔高手,可别把自己给假装成情圣了。
但是,万游学真的很认真的说:真的!我们交往很久的,一年多,开始我也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的,最后想不到,竟然坠入爱河了……可惜……我还是觉得,不能带给关小姐幸福,我选择分手了。
我问:关小姐呢?
说完,万游学抬起了头,眼睛里,还带着泪光,看着我,说:我也不想这个样子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有那么一刻,我似乎对万游学有些同情,但是联想起这人的人品和性格,我又强行把我这个想法给打消了。
我想,万游学和那关小姐之间,多少还是有些恩怨瓜葛的,不然,那关家后人,不至于用“裹尸旗袍”这样的玩意儿,来整这万游学。
那人皮旗袍的原料,可不是别人,正是关小姐的人皮啊。
我想到了这儿,就按住了万游学,说道:得了,你也别扯你的情谊,我也不过问太多,咱们都是生意场上的事,那就按照生意场的规则来!我给你做这波妖事,帮你脱了这块旗袍,但是……你得把钱,还有开头说的,你发现陈词不是活人的证据给我。
“放心。”万游学顿了顿,又重复说道:放心。
我出了万游学的房间,给柷小玲的微信留言,让她去山上帮我寻找到一罐妖魂。
这妖魂,一定要越凶越好,怨气越大越好。
发完了,我就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看手机,发现柷小玲在早上六点的时候跟我留言了,说她去了坟山,九点之前回来。
我点点头,起床洗刷。
今天是大年初七了!
初九——那逍遥王就要破棺了,还有两天时间啊。
我洗刷完了之后,去了万游学的房间,准备纹针和颜料,一切准备妥当,就等柷小玲了。
这个我听说过——隔壁村里,去年有个偷小孩的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开了一辆五菱宏光进村,瞧见谁家的小孩长得漂亮、俊俏,偷偷给骗到一个角落里,然后直接抱到车上去。
当时,那女人偷了两个小孩,和他男人开车出村子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隔壁村的一个村民。
那村民开着摩托车准备回家的,结果一撇,发现那面包车上,有小孩长得和自己发小的孩子一模一样,顿时心里有些生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了发小。
那发小正着急呢,满村子的找小孩,听到了那村民的话,这还了得,直接喊人。
农村那边有个好处,就是人的心齐,一听说有人贩子进村了,那叫一个团结,几十个壮小伙,骑着摩托车就出村了!
现在城市里面禁摩了,但是农村没有啊……那大马力的摩托车,在山路里面骑,速度嗷嗷快,面包车是完全跑不过的。
很快,摩托车大队直接追上了那面包车。
那面包车上的男人一直都在看后视镜吗,当他看到后面气势汹汹的摩托车队的时候,吓得毛都立起来了,直接车一停,跳到了路旁边的一个池塘里,连滚带爬的钻到了树林里,跑掉了。不过,那面包车上的女人贩子就惨了,被后面赶上的那些村民给围了起来。
这农村里,最烦的就是两种人,抓住了直接打!
哪两种?
第一种是偷狗的!我们村以前就有,被绑在电线杆上面打。
第二种就是偷小孩的——这个都无条件就揍!
那人贩子,被群情奋起的村民,打得奄奄一息,后来往医院送,没送一半就死掉了。
至于那个女人贩子,也是隔壁村的人出钱,埋在坟山上的。
我说我这次做的,就是妖绣。
毕竟那万游学身上的人皮旗袍,其实是关家后人女儿的人皮化的妖。
再说了,这人皮女妖,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她来整那万游学,属于因果循环,善恶有报。
我要脱了万游学身上的人皮旗袍,靠的,只能是智取?
怎么个智取?
这次,我给万游学纹的纹身,叫“画皮”。
画皮是个“妖绣”。
什么是画皮?这个我无须赘述,实在太多太多的影视作品里面,都提到了“画皮”这个东西。吃掉他的心脏。
但是……画皮,其实还真不是狐仙。
她就是一妖祟。
画皮的原文里,形容画皮是——狞妖,青面獠牙,白齿森寒。
也说明画皮其实就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女妖。
很简单……画皮有骨头没皮,那人皮旗袍,有皮没骨头。
两个妖祟撞在了一起,才是完整的一个人,这在道家的玄学里,叫“合”。
我把思路说给柷小玲听,柷小玲竖起大拇指,说这法子好——不得罪人。
在我纹身的时候,柷小玲说道:我听闻,日本有个骨女的传说,骨女是个艺伎,被人侮辱、糟蹋,最后只剩下了一堆骨头,骨头化做厉妖,害人——这画皮,和骨女,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在我纹好的那一刻,忽然,万游学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句女人的叹息:哎哟!
接着,那画皮纹身竟然也开口了,也是一声叹息:哎哟!
两句叹息的“哎哟”之后,万游学的皮肤,竟然开始龟裂了起来。
万游学更是躺在地上,不停的嚎叫着,十分痛苦。
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不会是我这个“画皮”妖绣,坏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