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有点不敢相信——李斯曼取出来的钱,都会变?
我觉得,要问“为什么”,首先得问“是不是”!
要问为什么李斯曼的钱会变,首先得确定她的钱是不是真的取出来就变了。
李斯曼跟着我们,一起去了离我们店不太远的取款机。
我和李斯曼一起到了取款机面前,我亲眼看着李斯曼把钱给取出来了,然后李斯曼把钱递给了我:先生,你先拿着。
我先检查了钱,一共五百块,我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都是人民币。
我用力攥在了手里,和李斯曼一起回了纹身店。
纹身店里,我、李斯曼、陈词还有冯春生四个人,围在了一起,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桌子上的五百块钱。
我以前看过郭德纲的相声,里面有一个段子,郭德纲说:观众们,你们买票很划算啊,花五百块钱来我这儿听相声,有意义,如果你不来听相声,只是光看着这五百块钱,你乐不出来,你要是真乐出来了,你这病,五百块钱看不好!
我们四个人,虽然看着五百块钱没乐出来,但这么认真的“看钱”,被外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我们哪根神经有点没搭对呢!
话说回来,我们四个人看这钱,目不转睛的,从十分钟看到了半个小时,从半个小时看到了一个小时,可这钱……压根也没变啊!
我干脆也不看钱了,我直接看着李斯曼。
李斯曼有些着急,不停的催着“钱”,说:哎——你平常不是变得挺利索的嘛,你倒是变啊,不然他们会以为我说谎的。
她说得有些着急,我倒是不忍心责怪李斯曼。
其实刚才我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李斯曼在忽悠我们——她的钱根本变不了,我感觉她开始跟我们说的,有点瞎编的成分。
但现在我仔细想想,也不对!
我个人觉得李斯曼其实是个人品还不错的女人。
她和陈词见面的时候,丝毫都没有遮掩身份,就说自己是技师,这个很诚实。
至于李斯曼会不会觉得“金牌技师”很有名头,很有身份,故意说给陈词,显示自己混得好呢?
其实这类人,还真有——有些人不以自己卖身为耻,反以为荣。
我以前村子里就有个在当技师的女人,每年回了家,跟她以前的朋友聊天,那个自豪,那个骄傲——说她的相好里头,有煤老板,有富二代,还有官二代,说得好像她只要遇到什么事,那些人就会帮忙似的。
但李斯曼不会是这一类人,她每次说到“技师”两个字的时候,都会刻意的压低声音,虽然她很诚实,但她很羞耻自己的职业。
李斯曼连自己是“技师”的事都敢承认,为什么要骗我们,编一个段子呢?
所以我觉得,这事,应该是真的……但是……李斯曼的钱,为什么在我这儿,就不显灵了呢?
这个问题,直的深究啊。
又过了十分钟,李斯曼有些无语了,她捂住了脸,明显情绪不太对……她现在心理压力很大了。
毕竟她买表的时候,已经被人诬陷过了,整个人郁闷得不行,现在她又怕我们说她是骗人,心理压力肯定大。
我安慰李斯曼,说:这“阴邪”东西,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这次不行,也没啥,我们见多了。
“真的吗?”李斯曼问我。
我说当然了。
接着,我问冯春生:哎!春哥,你以前遇到过这种事吗?
“跟她一模一样的,我肯定没遇见过,但是……我听说过这么一件事。”冯春生说
冯春生跟我讲:这变真钞啊……其实是张家天师的一个邪术。
我说这怎么回事呢?
冯春生跟我讲,原来那小伙子租的房子,是有问题的。
有一个土豪,家财万贯,他的父亲得了癌症,没两个月的活头了,他找了张家天师,让张家天师帮他父亲延寿。
张家天师就出了一个招,叫“找活人买命”,他让土豪买了一套商品房,然后商品房先布下了法阵,再用一个月的简单装修,把法阵给遮住了,最后下了一个香堂。
香堂里,摆放着一个骨灰盒,里面装的不是骨灰,是土豪父亲的血液、毛发混合在一起的东西。
然后有租客进来,看到了香堂,就想着给香堂里的人烧纸钱,他们都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纸钱,变成了真钞!然后会无限循环这个行为,这么轻松的钱,不赚白不赚嘛!
然后这些租客,都会累积到相当多的真钞,也会在几天之后,迅速遇到横祸而死。
我问这是为什么?
冯春生说:这个法阵叫,找活人买命,那么那些纸钱变成的真钞,就绝对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的,这些钱,都是那土豪的钱……只要那些租客,收了土豪的钱,就默认把自己的命,捐给了土豪的父亲——这些钱,都是买命钱。
“人这一辈子赚的钱,都是有数的,那些人用纸钱变出了这辈子一共赚到的钱,就会横死。”冯春生说:那些租客啊,真的是傻……天下没有白来的馅饼——拿到了钱,没有了命,可怜可怜。
冯春生讲的这件事,把李斯曼吓了好大一跳。
她问我们:不会这么玄乎吧?
我说玄乎的事多了,反正你凭空出了这么多的钱,确实也应该招惹到了什么阴祟,这样,你先回家,我帮你想想办法……或者明天早上,我再给你试试……看看你取的钱,能不能变!
“那谢谢先生。”李斯曼听了,连忙跟我道谢。
接着,她又跟陈词道了个别,离开了纹身店。
我估计刚才冯春生讲的事,把她真给吓唬住了,她现在心理压力越来越大了,她得快点回家,释放释放“心理压力”。
不过,在李斯曼出我们店门的时候,我的通感来了。
我望到了李斯曼的背上,背着一个老太婆!
“靠!”
我心里骂了一句,原来这李斯曼还真是遇到阴祟了——
我正要往外走,却忽然停住了,没继续走。
冯春生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发了什么羊癫疯。
我把刚才看到的事,说给了冯春生听。
冯春生听完了,说:这么邪乎?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喊住李斯曼?
我说李斯曼似乎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而且为什么李斯曼在我们店里失败了?说白了,是那老太婆阴祟很狡诈,没有出手——我们等李斯曼走远了,然后再偷偷跟上去……我在远处观察观察李斯曼,也观察观察李斯曼背后的那只老太婆到底想干什么?
“也是个好主意,可是你怎么跟?”冯春生问我。
我说我有人啊,我只要有李斯曼的电话号码,我就跟住她!
“行……晚上跟过去瞧瞧。”冯春生说:瞧完了,搞定了这件阴事,明天咱们还得拜访拜访不戒大师呢——看能不能从他那儿,弄到白衣獠的消息!
我说那可不。
我一边抽烟,一边坐在沙发上等着,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估计那李斯曼走远了,我拿出了电话,给李建国打了过去了:李主任,帮个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