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半刻。
夏静童却问出另一个问题:“你那张支票……我妈咪用了吗?”
她没否认,就是肯定。
薄宴读懂了她的想法,沉声回答:“没有!”
“妈咪……她怎么不用呢?”
夏静童双手圈住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小脑袋就藏在膝盖后面,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这么多天她把所有委屈都憋在心里,现在再也忍受不住,爆发出来。
薄宴不安慰也不出声。
哭声渐渐小了之后,夏静童哽咽着道:“我从小就爱生病,医药费,住院费已经很连累干妈了,我不想再拖垮妈咪,而且你……”
稍稍顿了一下,她看向薄宴,又弱弱的开口:“而且你带去那么多人要抢我,妈咪跟干妈要是与他们起争执,是会受伤的。”
小家伙圆溜溜黑漆漆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心疼与不忍。
她本以为自己走了,就可以减轻夏汐歌的负担,再加上薄宴给的那笔钱,就能让她过上富裕的日子。
可她为什么就是不用那支票呢?
想到这,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下一瞬就有泪水溢出,而且哭的比之前更凶。
“哇哇”的哭声尤为的刺耳,薄宴皱起眉头。
“你不怕她伤心吗?”
他可记得小时候夏汐歌捡了一只小狗,没多久主人家寻来,夏汐歌哭得死去活来,还发了3天高烧。
“总好过被你抢走的好。”
小家伙攥紧手心,小脸更是挤成一团,一脸气呼呼的模样。
这时,一个白手帕忽然出现在她模糊的视野里。
她接了过去擦了眼泪,生气时还不忘回一句:“谢谢!”
“我只是不想你弄脏床单。”
闻言,夏静童气呼呼地放下手里的帕子,又趴到床上,小脸在床单上用力的蹭了蹭。
等她再抬头,浅灰色的床单上已经湿了一大片,还有黏糊糊的鼻涕。
这时,一阵敲门过后,老管家推开房门,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床的娇小身影,这让他不由得一惊。
可等他看到床上的污渍,整个身子一疆。
“少爷,你这……”
薄宴有严重的洁癖,尤其是床,绝对不许除他以外的人睡。
就连平日里的床单,都是他亲自换,再让佣人去洗。
像现在这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这个小孩来历不浅。
“少爷,我来给夏小姐送衣服。”老管家走到床边,恭敬地将自己手里的托盘送了出去。
托盘之上放着一件小孩子的旧衣,已经洗干净,叠的板板正正。
夏静童二话不说,立刻拿过衣服护在怀里。
薄宴看着她身穿昂贵的名牌,却对一件旧衣宝贝万分,拧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