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完全不知道吗?”
她总有感觉,慕青总知道些什么,那天她对自己的厌恶还历历在目,说林月莲的女儿不可以成为她的儿媳妇,她会因为知道自己丈夫对她不忠,所以迁怒于自己吗?
只是说来也讽刺,林月莲跟顾其才在一起,现在她的儿子要跟他儿子在一起,难怪慕青会这么反对,要换作是自己估计也接受不了。
“我不知道,我没跟她聊过这个话题。说起来很讽刺,我跟我妈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两人不说话了,静了一响,慕元礼问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有。”这人怎么知道她在胡思乱想。
“我要起来了,帮我把浴袍递过来。”那人说道。
叶秋时才回过神来,从架子上拿了浴袍递给他,生怕他又要提什么要求,赶紧锁上门,跑了出去。
外头的雨还是很大,没有要停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慕元礼穿戴整齐地出来了,看来他一个人也能自己穿衣服嘛?总要戏弄她。
但是练就成如今的熟练,怕也要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吧,突然有些好奇一开始他是怎么逼着自己去适应的呢?
她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他这方面的问题,现在回想起来有一股莫名的心酸。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从痛苦跟失败中挣扎起来的呢?
叫了外卖,吃完了,外头的雨还没停。怎么办?总不能要在这里过夜吗?
刚从窗外收回视线,那人就说道:“我刚给家里打电话了,让佣人告诉你家里,我们回学校去,先在这里过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再走。”
早知道要过夜,她就应该拿两间房,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还站着干嘛,睡了。”那人擦干了头发,把毛巾一放。
“一张床,怎么睡。”
“一起睡。”那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男人,怎么说这些话,做这些事,总是那么顺手,跟个老手似的,要不是打小就认识他,绝对以为他是个情场高手。
那人见她不说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难不成你想睡地上?反正我睡床。”
“睡地下就睡地下。”还好有两床被子。往地上铺了一张,就要躺下去。
“算了,我睡地下,你到床上去睡了。”
“不用。”
“怎么说,我也是男的,这点风度我还是有。”
既然他坚持,那就不跟他争了,到床上睡了,那人过了一会儿,听到他关了灯,才摸索着从轮椅上下来,好像还摔了一下,不知道摔疼没有,考虑到他的自尊心,她装作没听到。
但是有个人在旁边,还是觉得不习惯。
翻了一个身,刚好与他面对面,才发现这人一直向着她这边,这下更不习惯了。
留了一盏灯,不是很亮,但足够看清他的脸,他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这里,总觉得该说些什么,“你的腿有想过去治疗吗?”
“还怎么治?医生都已经宣告肌肉坏死无疑是犯人被叛了死刑,何必抱这些渺茫的希望,如果这些渺茫的希望注定一碰就破了,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抱希望,反正我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不打算试。”
叶秋时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他不愿意,别人也勉强不了,只是他这辈子如果一直这样,恐怕不容易。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
“当你电话没接,给你舍友打了电话,她告诉我了。”
他跟杨雨什么时候已经熟络到打电话的地步了。他不是不爱跟人接触吗?
“好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回学校去。”
外头的雨还是很大,屋子里慢慢安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