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人都毫无头绪,只能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圈,毫无收获,叶秋时敲着自己的脑袋,逼自己努力回想,那一年,梁采思究竟是在哪里自杀,早已化成一摊烂泥的记忆被她翻了又翻,仍然想不起来,梁采思究竟是哪里被发现的,那时候他们不熟,她也不关心。
为什么当时不多关心一些,恨不得敲破自己的脑子。
两人看她如此虐待自己,一人抓住了一只手,林思修更是戏谑地说道,“就算找不到梁采思,你也不能这样虐待自己啊。”
“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叶秋时满脸地自责,望着她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林思修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
虽然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柔声地安慰道,“没事,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梁采思到底会到什么地方去?
那边慕元礼望了一眼两人,收回视线,说道:“我想到一个地方。”
两人异口同声,“什么地方?”
“教堂?”
“教堂?”
没时间给他们浪费了。
慕元礼所说的教堂离学校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抬头望着教堂的塔顶,他们顺着人群往上看,梁采思居然就站在塔顶上。
有人朝她大声喊,“学生快下来,上面危险,人生没什么大不了,不要想不开啊!”
“是啊,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
慕元礼也冲着她冷声喊,“梁采思你干什么,快下来!”
梁采思涣散的目光才慢慢聚扰,望着他们道,“你们来了!”
“我们来找你了,快下来!”
“我下来干什么,我在这里多自由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人会管我,多自由啊。”说着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底下的人悬着心,发出阵阵尖叫。
“快下来,这不像你!”慕元礼的声音仍然很冷。
“不像我,怎么样才像我?我有过自己的样吗,我不过是他们手里操控的一个木偶,不,我连木偶都不如,木偶摔碎了,他们还会心疼,我要是从这里摔死了,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他们只会关心会不会影响到他们梁家的脸面。”
突然从她旁边传出来一声,“我们在乎!”是叶秋时,她正朝梁采思伸着手。
“她什么时候跑上去了!”慕元礼咬牙,这人一下子没看好,怎么就跑上去了。
林思修也很心急,她什么时候跑上去的,他也没注意到。
“你们在乎?”梁采思呆呆地问,她的眼神空洞,像个被勾走了灵魂的人,看起来不大正常的样子。
“是啊,我们在乎,我们知道你没有偷钱,只要找到证据一定能证明你的清白。”
“能证明我的清白?”那人喃喃地问。
“是啊,我们知道你没有偷钱。”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有没有偷钱,他们在乎的只有梁家的脸面。”接着摸了摸旁边的耶稣雕像,“你知道吗,我信上帝,每天放学我都会来这里祈祷。可惜啊,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我。我有病你知道吗,我有病,我不想偷东西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你病了,我们陪你一起去看医生,只要把病治好就好了。”
“看医生就会好吗。”
“会好的,现在你先过来。”说着伸出手去,梁采思犹豫了好几秒,才伸出手去握住了叶秋时的手,叶秋时拉着她的手慢慢退后,就要退到安全的区域。
她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站在底下,拄着拐杖,怒气匆匆地大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梁采思忽然就放开了她的手,笑着望着叶秋时,明明在笑,却早已泪流满面,“听到了吗,他们恨不得我死。”接着望着她道,“谢谢你!”说完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