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同学是来看你笑话的吧。看来你人缘不怎么样。”那两人刚走,慕元礼拍着球漫不经心地问。
叶秋时自然心知肚明,只是不想让他也看笑话,“你想多了。”
“行,你说没有就没有。”仍然是漫不经心的回答。接着又调侃她一句,“没想到你的小名这么土,妞妞,这是什么土名字。”
叶秋时的脸刷的就红了,肯定是刚刚周光叫她的时候,被他听到了。
“妞妞。”说完偷笑似的望着她。
“不许叫。”这只有周家人才会叫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总有种特别的别扭。
不许他叫,他喊得越发起劲。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明天是一年一度祭花神的日子,白花的山腰有一颗千年古树,每年春天必定开出白色的花,白花村因此而知名,村里人深信白花树受花神庇佑,每年冬天势必举行隆重的祭祀,祈求花神来年继续保佑,每家每户都会杀猪杀鸡参加祭祀。
周家也不例外,只是周家穷舍不得杀猪,通常会准备一些糕点,以前叶秋时最爱这个活动,意味着她能吃到好吃的。
周家穷,也就这种时候才能吃上点好吃的。
晚上叶秋时在厨房里帮忙,林洁边搓面粉边问,“什么时候走?”
她回来已经两三天了,这是林洁头一回问这样的问题,叶秋时沉默,让她怎么回答,她无家可回。
林洁也不追问,干瘪地说了句,“赶紧走吧。”说出的话跟她手上搓的面粉一样干瘪无味,叶秋时一时里就没有兴致了。
隔天一大早吃完早餐就得出发了,黎氏勉强能下地了,也说要跟着去还愿,林洁得扶着她,周光得自己拄拐杖,挑担子的任务就没人了。
“我来吧。”
“不用你。”
叶秋时也不管,从林洁肩膀上抢了过来。能怎么办呢,周康还小,慕元礼是客人。
挑担子这种活她以前也干过,而且不少,以前干农活,周光下不了田地,她人虽小,也得帮忙挑稻子回来,小小的个子,差点没把她压垮。
只是毕竟已经时隔十三年,没干过重活,早就不会挑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险些没摔倒,慕元礼看不下去,说,“我来吧。”
她还没回话了,林洁就说了,“不用,让她来,离开几天就真成城里大小姐了,担子都不会挑了。”
叶秋时继承了林洁骨子里的那股倔,咬着牙,坚持,刚好是星期六天,在市里,镇上念书的孩子都回来了,全家出动,很是热闹,路上都是行人。
刚到山脚就碰到了赵松间,他朝他们走过来,跟大人们问了声好,他是村里的天之娇子,大人们都认识他,特别是周光,笑得活脱跟自己家孩子似的,他怕是倒也希望赵松间是他的孩子,周康跟叶秋时一个样,学习成绩也是吊车尾的那种,还贪玩,没少为他的成绩发愁。
那人跟大人打完招呼走到她身边来,望着她,“你还是很能干啊。”
她吃过不少苦,以前她干重活的时候没少被他看到,很多时候她从地里干农活回来,背上总要陀着些什么,把她的背脊压得弯曲,满头大汗,甚是狼狈,经常被他撞见,他家里条件好,成绩也好,他妈舍不得他干半点活,所以他总是干干净净的,跟她是天壤之别。
有时候他也会跟她打声招呼,叶秋时总觉得自尊心受挫,不愿意回答,低着头走。
现在再听他说这话,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或许是以前的她太过于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