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手停在一条项链上,那条项链跟别的都不一样,不是珍珠,而是一条心形项链,在一堆珍珠项链中特别显眼,好像是玉兰的,平常看到她都带着,可能是刚刚忙了忘了,把它放在了摊位上。
那男子眼神跟冻僵了一般,把项链紧紧地揣在手里。
抬头的时候,目光停在玉兰坐的那张椅子上,瞪大了眼睛,死一样的盯着那张椅子,人惊得全身都冻住了。
大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那好像是玉兰给自己做的摇椅,没什么特别,跟他们这里老人常坐的差不多,除了扶手那里雕了一个镂空的篮球,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雕这个篮球。
只听见那男子用沙哑的声音,问,“这摊位的主人在哪里?”
“上卫生站去了。”
“卫生站在哪里?”男子追问。
“就在后面。”大叔,往后一指。
刚说完那男子一阵风似的走了,步履很是匆忙,像是要赶着去抓紧某些东西,那两个跟他一起来的一男一女明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视了一眼,匆忙地跟上去。
玉兰刚把张婶送进卫生站,一个短发女孩子冲了进来,急得上接不接下气,“玉兰玉兰,你阿爹清醒了,又跑去找张家的儿子去了,你赶紧去看看。”
那张婶也道:“又该遭罪了,你快去看你阿爹吧,我没事了。”
“行,秋月那你在这里陪着张婶。”说完从卫生所后门推门走了。
就这么巧合,她刚走,卫生所的正门突然被从外头打开,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刚刚被叫秋月的短发女孩子,跟张婶都被吓了一跳,这是张完全陌生的脸。
这男子进来之后,里里外外四处打量,好像在找什么人。
紧接着,后头又跟着进来了一男一女,三张完全陌生的脸,林秋月问了一句,“你们谁啊?”
林家大叔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他们想买你们家的珍珠。”
几个人回到摊子上。
那男子打量了一眼林秋月,“你是这摊位的主人?”
怎么感觉这男的有些看不起她啊,挺了挺腰,“是,但是我先说清楚,我们家的珍珠可以做代理,可以加盟,就是不批发。”
“那没什么好谈的了。”那男子说道。接着张开手中的那条项链。
林秋月认得这项链,这是玉兰的,有些生气,“你随便拿我家东西干嘛。”说完抢了回来。
那男子什么话都没说,没有一句辩解,望了一眼她身后的摇椅,走了,转身的一刻,林秋月觉得,这个男的身上布满了失落。
另一边,那个叫玉兰的女子拼命的往前跑了起来。从卫生站的后门出来,一直沿着小路跑,经过一片海滩,最后来到村尾的一栋房子,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传出发出绝望的呼唤,“你赔我女儿,赔我女儿。”絮絮叨叨,一听就是弱者的声音,接着响起吊儿郎当的声音,“你女儿自作孽不可活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你,我女儿怎么会死,你赔我女儿,赔我女儿。”
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已经失去了耐性,“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女儿跟你一样都是疯子。”
叫玉兰的女子立马推开了门,冲了进去,就看到寒村贫困老农夫形象的老人拉着另外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刚好推了老人一把,老人没站稳,摔到地上。
玉兰冲上去把地上的老人扶起来,瞪着那个青年男子,“你干嘛推我阿爹,要是我阿爹有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
“我欺负他,是他来欺负我好不好?我已经受够了,这个人每隔几个月清醒一回就发一次疯,倒不如一直疯下去好了,反正他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