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时低着头，嗯嗯地一声一声应着，但管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也不想这样，可就是管不住眼泪。她都恨死自己这副模样了。
教师办公室的另一边，慕元礼也在，他的成绩也不好，也被老师请了进来，原本低头看自己的试卷，听到在抽泣声，微微抬起头，朝叶秋时的方向望了过去，老师打趣了一句，“怎么心疼了？”
他回了一个，“嗯。”字。
老师突然就愣在了那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有时间可怜别人，不如想办法先把自己成绩提上来，每次都考倒数，你怎么对得起你父母。”
慕元礼两手插在口袋里，心不在焉地听着，答了句，“考不好是自己的事，关我父母什么事。再说了，谁说学生只有学习。”
“学生不好好学习你还想干嘛！”老师立马就提高了警惕。
慕元礼没再回话，老师也拿他没辙，大手一挥，“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吧，下次给我好好考。”
慕元礼插着口袋走了，显然没有把老师的话放在心上。
另一边老师诉够了，也对叶秋时下了卸令，“你也走吧，回去好好听课，期未好好考。”
两人出了办公室，老师摇了摇头，叹着气，“这孩子基础太差，难啊！”
另一个老师接了话，“你那个起码还听话，我这个，我说的话都没放在心上。”
两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
叶秋时看着刺眼的红色数字，十五分，她究竟是怎么考的，老师说得没错，闭着眼瞎蒙说不准都考得比她高。偏生，她还做得那么认真，每道题都认真写了，说起来，她都觉得自己可怜。
光看着试卷，没看路，差点撞上拐角的人，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墙上还故意伸出一只脚来，差点把她绊倒。
这人怎么还在，他不是早走了吗，下意识地就把试卷藏在身后。瞪着他问，“你干嘛？”
那人从墙上站直了，“倒是好奇你考了多少分，能哭成那样子。”说着要来抢她的试卷。
叶秋时把试卷藏在身后，这人果然看见她哭了，一时觉得脸面尽失，这人总能撞上她最狼狈的时候。
上辈子也是，她头一回闹自杀，自杀不成，反倒把自己的脚崴了，刚好是中秋节，几家人在慕家小聚，她拄着拐杖就来了，上坡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踉跄跌得四脚朝天，爬也爬不起来，最狼狈的时候就遇到了他了，他满眼讥讽俯视着她一眼，说了一句，丢人！
那会儿，她闹自杀的事，已经在他们当中传遍了，确实丢人。
他有没有把自己拉起来，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想找个洞钻进去。
后来回想，好像正好是他带夏妍回慕家那次中秋节，应该是没有把她拉起来吧，他那么讨厌她。
这一次也是，考试考砸，哭了，这么丢脸的事，居然被他撞上了。
那人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犯不着跟她抢，一眼便将她的分数看了去，笑了一声。
叶秋时突然就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反击道：“你自己好不到哪去！”
扔下一句就走了，她是全班倒数第一，他是全班倒数第二，他们俩谁都没有资格笑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