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移眼眸一眯,他站在那里已经有段时间了。隐约听见白良秋和温南星在争执,最终又看到温南星凑近了白良秋,在黑暗里看去就像两个人在贴面耳语。
韩星移眸中一寒,从一边捡起了一块石子,扬手就扔了过去。
“啊!”石子不偏不倚的敲在了白良秋的脸上,他那精致入女子一般的脸蛋,立即被砸了一块青紫出来。白良秋摸了摸,还渗着血丝。
“谁?”白良秋恨声道:“是谁在我家里撒野?”
温南星也转头看了过去。
“你家?这不是赵家吗?”韩星移散漫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但是他的神色却一点都不散漫,狠狠的盯着白良秋,尤嫌方才扔的石子不够大不够准。
当然,他也不肯看温南星,周身充满了对温南星的不满。
终于被他给逮到了,竟然又和白良秋这厮私下里见面。
“哦,我忘了,你好像是嫁进赵家了昂。”韩星移那个嫁字咬的尤其的重,他打心眼儿里也没看上这个头上长草的白良秋,捏死他都嫌血溅了自己的青缎鞋面上。
温南星看了一眼韩星移,韩星移冷哼一声,却没想到温南星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
韩星移:“?”
她还有理了!
韩星移急匆匆恶狠狠的对白良秋说道:“若再纠缠我娘子,我会让全镇的人都知道,它,是你娘。”
黑狗朝他呲了呲牙,韩星移冷哼一声,转身去追温南星。
“你给我停下。”韩星移在后面气呼呼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你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竟然去见白良秋,你方才和他说什么了?你干嘛离他那么近,他是笼子吗,听不见你说话?啊?你给我停下,回头!”
温南星猛地停住,回过头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让你回头,好好看看。”韩星移冷冷的说道。
“看什么?”温南星纳闷。
“看看我头发是不是变绿了呢?”韩星移语气冷飕飕。
温南星使劲呼吸了一个来回,好容易平复住情绪:“那你看看我的头发是不是也变绿了呢?”
“什么意思?”韩星移皱了皱眉头。
“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温南星冷飕飕的说道。
韩星移:“你如今怎么变得这么胡搅蛮缠了?以前分明是……”
他还记得温南星刚见到他的时候,眼里分明有畏惧,后来因为他神智不全,又对他百般的纵容呵护,晚上还会对他温温软软的说话。
可现在……女人太善变了,他好委屈。
这边韩星移正委屈着,那边翁芊就跑了过来:“温先生,晚宴开始了,咱们快些去吧,我哥哥也来了呢。”
“南星……”翁不弃大步跨了过来,古铜色的肌肤健康又阳光,在夜里里整个人像是带着光,走近了发现了韩星移,翁不弃的脸色有些尴尬:“星移你也在啊。”
韩星移抱着膀子看他,似笑非笑,翁不弃有些招架不住:“芊儿、南星,咱们进去吧。”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般心慌,反正韩家也从来都没承认过韩星移和温南星的亲事不是吗。
温南星被翁芊挽着,随着翁不弃一同进了院子里面。
韩星移脸上散漫的冷笑渐渐的收了,手指收紧,然后一只手缓缓的按住胸口处,因为那里传来剧烈的绞痛,痛不欲生的那种痛,然后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而后他缓缓的靠着墙角瘫坐了下来。
白良秋始终在另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这么看来温南星不仅对自己冷,对韩星移照样也是冷漠无情的。
呵呵,这就是女人,只要你稍微做些对不起她的事,她便会立即翻脸,半点不念旧情。
又看韩星移一直摊在那里,白良秋过去:“喂!韩星移,你怎么样了?”
韩星移耷拉着的脑袋,半晌抬了起来,看到白良秋,突然站起来,一把推开他。
“坏人!”韩星移喊了一声,就跑了。
白良秋被推倒在花坛中,脑袋磕在了石头上,半晌没有爬起来。
温南星这饭吃的食不对味如同嚼蜡,只听着女席这边热烈的谈论着新科状元沈偃,男席那边更是觥筹交错,沈偃被众人围着喝了不少的酒。
温南星虽然心不在焉,但还是拿一只眼扫了扫坐在最不起眼的那桌里的柳氏和温浅浅。
饭吃到半晌,丫鬟上来换菜,温南星有一个打眼看过去,却是没了柳氏和温浅浅的身影。
温南星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温先生,你要去哪?”翁芊紧跟着她也出来了。
温南星深知这次柳氏和温浅浅千方百计的想要来这里赴宴,肯定是目的不纯。她心里很烦,但不能不管。
温浅浅对赵家熟门熟路:“就是这里了。”
她指着一间屋子:“这里离着宴席的院子最近,客人们要想去更衣,也要经过此处。”
“好,好……”柳氏把袖子里的帕子拿了出来,温浅浅接了过来,妥善放好。
她们两个推开门进了漆黑的屋子,不一时,柳氏出来。
她在路上截住了一个赵家的丫鬟:“你是小青?”
丫鬟小青狐疑的看着她点点头,柳氏一喜:“我是温浅浅的母亲,浅浅有事需要你相帮。”
小青一听,咬咬牙,点了点头。
之前她犯了事差点被赵悦赶出去,但是温浅浅替她说了好话,之后便也会给她一些小恩小惠,她就成了温浅浅的眼线。
柳氏又掏出一把碎银子塞给她,对着她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小青接过银子眼神明显亮了,答应按照柳氏说的做。
沈偃被连着敬酒,有些招架不住。这时候听到耳边一个细小的声音:“沈状元,人命关天,万望移步相助。”
沈偃再回头,却只看了一个倒酒小丫鬟背影。
人命关天……是有案子了吗?沈偃立即站了起来,借口要去更衣,后脚跟着那丫鬟出了宴会厅。
丫鬟在一处不起眼的房屋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身影消失在拐角的夜色里。
沈偃看着这间黑漆漆的房屋,皱了皱眉头,尝试着伸出手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