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这是我做的香囊,听爹爹说你喜欢茉莉花的香气,正好从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就晒了一些茉莉干花来,做成了香囊。”温浅浅上前,拿着一个绣茉莉花的蜜合色香囊给温南星。
这两日温老爹微染了风寒,温浅浅抢着在他身边伺候,让温老爹很感动,温南星也对她微微有了些好脸色。起码没有跟以前那样选择无视她了。
“我还听爹爹讲起长姐小的时候的事情,若是那时我与长姐一起,该有多好啊。”温浅浅轻笑说道。
温南星收了香囊,没有说话,她也在想当时如果柳氏将温浅浅生下了再与人私奔,那么她便会与温浅浅一起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温浅浅也断然不会是这般的性情。
但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温浅浅的脾气心性已定,是不可能再改得了的。她突然这般殷勤对自己,还讨好温老爹。温南星不认为她是突然变得孝顺了变得友善了。心里对她反而生了警惕之意。
但是温南星还是不动声色,她想要看看温浅浅有什么企图,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过温南星本来就生的娇俏性子活泼,想要讨得众人欢心也很容易,很快铺子里的钱土他们就忘了温浅浅之前的劣迹了,容许她在铺子里跑来跑去,就连文如意对他也是和颜悦色。
只有棺小宝不喜欢她,根据她的话说就是温浅浅的身上有膻味,她闻着不舒服,那是异类的味道。
棺小宝做事向来是凭着直觉走的,温浅浅很讨厌她,但是奈何温南星虽然面上风轻云淡,也会呵斥棺小宝有时候不小心蹦出来的脏话,但大多数时候那是打心眼里纵容着棺小宝的。
即便是如此,温浅浅的计划还是顺利的进行着。她打探到了赵小姐所说的物件儿,温南星这边有几件。
青刃大刀、佛骨梳、菱花镜,还有一片牛骨、一串不响的八角风铃。
温浅浅把她所获取的信息透露给了赵娉欢,赵娉欢眼眸一动:“菱花镜?菱花镜竟然落到了她的手上,我还道白氏给藏了起来呢。”
她看向一边的白良秋以及他身边的那条命不久矣的黑狗:“那菱花镜能将人的魂魄收纳其中,而八角风铃则是能招魂阴魂,你不是一直想让你母亲重新变成人吗……只要拿到菱花镜和八角风铃就可以。”
白良秋刚被放出大牢,此时心中充满了对温家父女二人的憎恶,听到这个,他不由的眼睛一亮。
若是能让母亲重新做人,他们便就有了和温南星抗衡的力量,也不用每天仰仗着赵娉欢的鼻息过活了。
这个赵娉欢说是跟他拜过堂成过亲了,但是却不肯与他同房,每次紧要关头都会莫名翻脸将他从床榻上狠狠的踢了下去,还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配!”
白良秋自是知道赵娉欢心里的那个野男人是谁,不过他还是选择隐忍不言,总有一天他要将辜负他的女人,一个一个的遭受她们该承担的代价!
“你去偷,”赵娉欢看着温浅浅淡声道,然后又对白良秋说道:“你去协助她,一定要将温南星手上的物件给我偷回来。”
白良秋自然也是十分想要得到那两件东西,他垂眸道:“眼下温南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咱们还需好生谋划,从长计议。”
“是啊,我姐姐那个人很难对付的,你别看她平时不声不响的一副老好人的清淡模样,其实心里在想什么谁也看不透。”温浅浅咬咬牙说道。
“她再怎么风轻云淡,可还是个人,是人就有软肋。”赵娉欢淡淡的说道。
“软肋?”温浅浅想了片刻,眼睛一亮:“我知道怎么做了。”
温南星的软肋,除了温老爹,还有谁?
赵娉欢挑了挑眉,温浅浅笑道:“咱们可以从我爹那里下手,把他软禁起来,逼迫温南星交出物件儿来。”
“万万不可!”白良秋立即反对道:“我娘不过软禁了温老爹两年,温南星就能下次狠手。你若是那般逼迫她,她很可能会杀人。”
温浅浅撇了撇嘴:“她是修道之人,最怕背上因果,怎么可能杀人……再说不过是女流之辈,再厉害,能杀的了人?”
白良秋看白痴一眼看着温浅浅,无知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怕啊,温南星之所以一直纵容着温浅浅,不过是因为与她也是温老爹的女儿啊,温浅浅却不知道温南星的心有多恨多硬啊。
世间根本不能拿修道之人的品性来看温南星,她那是修道的女鬼,而不是修道的女人。
白良秋身边的黑狗呜呜的喊着,仿佛在诉说对温南星的恐惧和不满。
“你有何办法?”
赵娉欢看着白良秋,因为入狱了几天,白良秋消瘦的厉害,整个人就像个脱了形的鬼一样,哪里还有以往的精致俊美,又因为铺子被夺钱财被抢,整个人散发着阴气儿,哪里还能与赵娉欢心中的那位谪仙似的人物相比,所以赵娉欢看他有些许的厌恶。
若是白母救不活,赵娉欢也没打算留下白良秋的性命。
白良秋和赵娉欢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深知她残忍的性情,从她的眼中,白良秋竟然看到了让自己后颈一凉的东西。
赵娉欢这个疯子,她真的可能会杀了自己。
白良秋紧握了十指,艰难的说道:“温老爹是温南星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他。除了他,温南星还有个在乎的人……”
“谁?”温浅浅立即问道。
白良秋很不想说,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是忍着心中的愤恨和妒意,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一个名字:“韩星移。”
他跟温南星那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看男人的眼神,特别是看喜欢的男人的眼神啥样,他心里最清楚了。
“你是说,我姐姐她,现在还对韩星移念念不忘?”温浅浅不可思议的说道,自从韩星移离开鱼龙巷之后,也没见温南星表现出多大的难过和悲伤来啊。
赵娉欢一听,眉毛挑了挑,捂嘴笑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