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移在脸颊快要冒烟儿的时候,起身端了盆子出去,把那蚌精连同水盆扔到远远的墙根下,小黑踱着步子过来,“喵呜”一声,就在盆边看着。
韩星移再回来的时候,温南星已经进了蚌壳的被窝里了……
不到一刻钟,合上的蚌壳里,是韩星移闷闷又沙哑的声音:“再来一次!”
温南星面色潮红,深吸一口气:“有些疼,你慢点。”
“我也疼……”韩星移在黑暗中,双眸亮晶晶的:“但是很舒服。”
“不知羞。”温南星呼吸急促,正要说话,刹那间熟悉的清澈气息又扑面而来,年轻男子的吻激烈的让人晕眩。
在他的身子在此沉下来的那一瞬,温南星仿佛化身一只柔软的贝,承受着大海的狂风冒雨,被惊涛骇浪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
良久,温南星又变成了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两腮通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这次还疼吗?”韩星移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
温南星嗓子里蕴含着水汽:“不疼了,就是好累。”
累的她连翻身都懒得翻了。
“不成,还要,再来一次。”韩星移在某些时候很任性,把她翻了个个儿,又附身上来。
食髓知味。
蜃精的蚌壳里面没有日夜,也没有天地,更没有命运,没有诅咒。
温南星在昏厥前,只听这个偏执霸道又不知停歇的年轻男人,在她耳边嘟囔了一句:“娘子姐姐,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要好好待我啊。”
说的,跟浑身酸痛被人烙煎饼似的反复烙了好几面的人是他韩星移一样!
鲛人在屋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她从今早晨一直在门口等等到了晌午,还以为温先生出了什么事了,于是破门而入,没想到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院子里出了大事了。与鲛人一样六神无主的还有那个奉命监视文琴瑟的小丫鬟,她跑到外面去找主子已经半天的功夫了,也还没回来。
正在鲛人着急口渴,想要喝一杯先生屋子里的水的时候,那只黑猫无声无息的进来了,她浑身打了个哆嗦,寒毛都竖了起来。
鱼怕猫这是天性,虽然她是条与普通鱼要厉害有灵性的人鱼,可是这黑猫它也不是普通猫啊!
鲛人在小黑的一步步逼退下,狼狈的退出了屋子。
随着屋门“啪”的一声关闭,那隐在墙角的蚌壳也现了身,只听一声轻轻的响动,蚌壳打开了。
韩星移穿着中衣,面色餍足而慵懒,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偏执的少年感少了,平添了一丝漫不经心的魅惑敢。他的怀里抱着昏睡着的温南星,小黑“喵呜”一声,邀功似的蹭到了韩星移的身边。
韩星移赞赏的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起身,将温南星抱到了床上,随手拿起架子上的帕子,给温南星轻轻的擦拭着湿漉漉的面庞、额头。
“来人,打水。”韩星移吩咐到。
外面的下人终于听到了主子的动静,又纳闷又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先生,你去哪里了?可吓死姣姣了!”姣姣是鲛人自己给自己起的人类的名字,温姣姣。
“啊……”温南星此刻坐在热气蒸腾的木桶中,大脑有些跟不上:“我没去哪啊……”
“今一早你就不在屋子里。”鲛人嘟囔着:“我还以为你跑了,不管姣姣了。”
“那……倒不会。”温南星努力的睁开眼皮,瞧着外面的天光,这竟是晌午了?
韩星移他就是个兽啊!
以后可千万得记着点时辰,在天亮之前从蜃精壳子里出来,温南星一边打瞌睡一边心道。
“对了,你来我屋子做什么啊?”温南星问道。
鲛人这才想起大事来:“先生,不好了,文琴瑟她……她跑了!”
温南星的瞌睡没有了:“跑了?”
“谁跑了?”韩星移洗漱完从外面回来。
温南星看着他,想起昨晚在蜃精壳里仗着天不知地不知,两个人头一次就各种羞臊动作的场景,忍不住脸又红了。
“就,就……那个……文琴瑟啊!”温南星说道。
韩星移盯着她在水中白皙的肌肤,就像一头年轻的饿狼,说话的语气却是轻飘飘漫不经心的:“哦?她跑了,跑就跑呗,就一废物,留着无用处。”
温南星心里面其实有些不太妙的预感,虽然现在还说不清楚这种预感究竟是什么。
“你饿不饿?”韩星移倚在桌子上,歪头盯着出浴后坐在梳妆台前擦干头发的温南星看。
“嗯。”温南星不太看他,眼睛盯着镜子你自己红红的脸蛋,声音温柔。
就如同她刚重生的那一阵,面对韩星移一个语气。
韩星移好生怀念,心中激荡,让他忍不住突然俯下身,把温南星一把横抱了起来,跑出院子,转了好几个圈儿。
下人们个个如同鹌鹑,缩着脖子僵在了院子里。
谁知道性情叵测的公子又在闹哪出。
“我娘子她饿了,她饿了……”韩星移发疯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喊道:“我也饿了。”
下人们:“?”
饿了就饿了呗,有啥了不起的吗……
吃过了饭,韩星移拖着腮:“蚌壳里换了新被子,我们再进去吧。”
“好不好嘛,娘子姐姐。”还撒娇了。
温南星差点被一口茶水呛死,红着脸气愤起身,把院子里的盆子端了进来。
蚌精终于回了自己的壳,激动的热泪盈眶。
“老子差点困死,嘤嘤嘤。”蚌精在里面还不忘告诫韩星移和温南星:“你们不要太过分,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俩,要是我长时间不回到蚌壳,这壳就失了作用,你们在里面做那事,就如同在大路上做一样,天啊地啊命啊都知道啦!嘎嘎嘎!”
这话带有威胁的意味。
“长时间,是多久?”韩星移脸色一下子冷了,也威胁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小黑好久没吃点鲜物了。”
蚌精“啪”的一下把壳关上了,半晌又微微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最多十个时辰啦,冤家!真是老子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