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你又要做什么!”温如玉从屋子里听到了动静,出来正看到柳杏儿在“非礼”自己的二弟,差点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温南星脸色铁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的回了屋子。
温如玉:“?!”
“二弟,你没事吧?”温如玉叹了口气:“真是家门不幸啊……让二弟受苦了。要不是咱家里穷,我早就休了这个女人!”
“是因为家里穷,才不休了她的吗?”温阿晨冷冷看了大哥一眼,他实在不理解大哥为何要为着一个女人如此的神魂颠倒,即便是她做出了那么多风流事,大哥竟还能包容与她。
这个柳杏儿,除了长了个好模样,有一丝半点的优点吗?今天竟然还敢扒他的衣服!
“她没有与那个卖货郎走,肚子里又怀了我的孩子,你说我……哎,只要她以后安分守己,过去的就算了吧。你也不想让星儿她打小没了娘不是吗?”温如玉反过来还要劝说温阿晨了。
温阿晨冷冷的放下一句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反正这女人不是个好人,这种人迟早会跑,大哥你好自为之罢。”
温如玉回到他和柳杏儿的屋子,在一张窄窄的床榻上睡下,中间还要隔着一道布帘子,另一端是他们的床,睡得是柳杏儿和南星。温如玉躺在榻上看着簌簌漏风的屋顶,心里想着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了,他要出去找些事情做才行啊。
“杏儿,睡了吗?家里还有多少银子了?”温如玉隔着布帘子轻声问道。
温南星自然也是睡不着,她翻身顺手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陶罐子,然后倒过来晃了晃,掉出了几个铜板。
“没多少了,一家这么多人吃饭,估计只够两天的饭钱了。”温南星没想到这时候家里这么穷。
温如玉半晌,歉然的说道:“我明天就出去做工,听说去赵家的码头上炕麻袋,每天能拿五个铜板,人家还管饭哩。”
温南星咬咬牙:“就你的身板,扛一天的麻袋,还不废了?我劝你还是别去。”
“可是……”他要不去,他们一家很快就要喝西北风了。
“你开一家当铺吧,就在南屋那里再开一间小门,做当铺。”温南星淡声道。
她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当铺就是从小小的南屋开起来的。
“那可是阿晨的屋子,咱们要是用来开当铺,他住在哪里啊?”温如玉叹了口气:“再说开当铺需要本钱,咱们哪里来的本钱?”
家里只有四间小屋,一间是厨房,一间住着温母,一间住着温如玉三口,前面那间南屋住着温阿晨。
“挤挤呗,实在不行在院子里搭个棚子,没钱……他不是读书读的好吗,写字画画拿去集市上卖。”温南星瞧着温阿晨,别管他是谁,大个的少年了,一点活都不干,就知道吃白食。既然他失忆了,温南星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正确引导一下,起码赚点银子,维持着生命,再想怎么破阵的事。
“这样……好吗?”温如玉有些犹豫。
“不好,你就扛麻袋,然后累死了,我带着星儿找男人私奔去。”温南星没好气的翻了个身。
没了道法在身了,她也不用故作高人高深莫测的淡定状了,反而多了一丝烟火气儿。
“明天我就去跟阿晨说去。”温如玉立即应道。
温南星闭上了眼睛,含着无奈和微微的烦躁郁气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群道士。
领头的那个赫然就是自己捐银子的那个小道观的老师傅,灰扑扑的道袍一脸的慈祥,温南星:“哦,是你啊,你究竟是好是恶?”
那老道士慈祥一笑:“贫道是好是恶,这个要靠慈悲靠自己的本心来辨别。”
“本心?”温南星重复了一句:“只有本心没有道法,也行吗?”
老道士点点头:“道法自在本心,慈悲切记,之后这里做任何事都要牢记本心,好好在此间活下去,切不可偏离。”
温南星立即问道:“只要牢记本心,就能破阵吗?就这么容易?”
老道士有一瞬间的沉默,温南星就知道破这个阵根本就不是易事,老道士沉默片刻缓声道:“我与诸位弟子会全力助慈悲一臂之力。”
“为何?”温南星不由得问道。
“这是贫道欠的因果,总要归还……”老道士叹了口气悠悠说了一句,身影就变得模糊了。
温南星还没来得及问问自己的物件儿都去哪里了,那老道士就不见了。
温南星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这老道士的话让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她的心思微微安定了。老道士要她坚守本心在这里生活下去,但是温南星也不能坐以待毙,她决定明天就去找龙氏,算着日子韩珩快要从京城回来了。
哪怕是看到了一丝希望,温南星这会也是浑身有了干劲儿。
破庙之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卖货郎“不弃”,一个是那天给不弃和温南星守门的小姑娘。
“明知道她不可能来的,你这是心里还怀着期望呢?”小姑娘的声音低沉,眼中再也没了那天的纯真娇憨,反而是冷测测的。
“不弃”倚靠在破庙的柱子上:“你说温南星当时有没有对那个翁不弃动过心呢?毕竟是那般一腔赤诚又可爱的少年啊。”
他们两个正是薛伦和韩霜凝,他们听从邪道人的吩咐跟着进了阵,他们两个一个穿成了卖货郎,一个成了邻居小姑娘,并且和温南星一样是有着自己本身的记忆的。
“温南星向来铁石心肠,你难道不知道?”韩霜凝冷冷的说道,她倒真的希望温南星跟她的那个母亲柳氏似的,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哎,她要是不跟着我私奔,那剧情不就改了吗?等到小南星长大了,就不会那么恨她,她也不能死于非命了。要知道,在这里面,她要是死了,可真的就是死了呢。”薛伦啧啧说道。
这就是这个阵法的可怕之处,它让温南星成了人人唾弃的柳氏,柳氏这种人就算是死了,连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会心疼。一来就被捉奸,所有人都想把她浸猪笼,所以,她可太容易死掉了。
“她现在还不能死,你别忘了还有韩星移,师父对韩星移还有特殊的期望呢,这全得靠温南星啊。”韩霜凝冷笑连连。
薛伦打了个寒颤,这阵法好可怕,邪道人好邪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