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苏郁好像和他认识的。
他扯我手腕的动作毫不留情，像是生了很大的气。
我不理解。
他气什么呢？
他分明又没那么喜欢我。
教学楼走向艺体中心的路，有块很不引人注目的大石头。
苏郁拽着把我摁在那，眼底是我未曾见过的占有欲。
「苏郁……嗯……」
话音被他吞吃入腹，他捏住我下巴。
唇齿攻城略地，压在我后脑勺上的另一只手。
更像是要把我摁进身体里。
面对苏郁，我一向没什么挣扎的余地。
他神色恢复平静，冷眸看向我的时候，我呼吸还在剧烈起伏。
双眸失神的盯着他，像是祈求着继续。
然而他又毫无征兆的把我丢下了。
亚麻衬衫被风吹的飘起，他的背影看起来也很温柔。
但我知道的。
如果我不跟上去，他也不会回头来找我。
5
咬着牙整理好衣领朝停车场走过去。
苏郁正倚在车旁抽烟。
看我来了，垂着眼皮坐上了驾驶座。
「下次别让我等这么久。」
「……知道了。」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
对我这么不耐烦的苏郁，为什么会接受我的表白。
沉默盯着手指的时候，男人又会伸手，替我系上安全带。
他靠近我时，能闻见他身上很清冽的泉水味。
「有时间跟我闹脾气。」
「不如多练几遍曲子。」
我抬头看他时，那双冷淡的眼也正好看过来。
我是想问他为什么的。
话开口，却变成了。
「苏郁，那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我很卑微的奢望着，苏郁即使不能像别的男女朋友容忍我撒娇，抱着我说喜欢。
却至少也能给我多几次机会，帮我调整谱子里的缺陷。
但苏郁没答，只是单手回了圈方向盘。
心脏沉重到无以复加时，那双清清淡淡的手又凑过来。
捏着我虎口那块软肉反复摩挲着。
我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苏郁，以为他要哄我了。
就听见他说出。
「要不你别考虑走音乐创作这条路了？」
「你就不是那块料。」
「……」
他把无框眼镜摘了，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见过比你更有天赋的学生。」
「连她都没做成功的事，难道你……」
我知道苏郁想说什么的。
这套说辞，已经出现在他嘴里第十三遍。
连那么有天赋的学生都没能做成的事情，难道你可以吗？
但我孜孜不倦追求的苏郁可以。
所以我也希望，我可以。
苏郁看到我眼角红了。
叹了口气，把着方向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解了安全带，怯生生的攀到驾驶位。
想吻苏郁，他却微微侧头，亲在了侧颊上。
缩在他怀里呜咽许久，他顶顶下颌。
开口依旧冷酷无情。
「哭也没用。」
「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