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顾长绝亲自为我上药，动作轻得像羽毛。
他说已经把两个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让我放心。
夜色浓得化不开，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萧玄弋出现了。
他跪在我面前，满身狼狈，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
他的声音哽咽着，“素问，是我的错，我被她骗了……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也是这样跪着求他，求他不要走。
现在轮到他了求我了。
我的声音轻得像风，“重新开始？萧玄弋，你拿什么开始？”
他急切地抬起头：“我可以给你王妃之位！可以让你荣华富贵一辈子！”
“我不需要。”
他不甘心，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那两个孩子，是本王的血脉！本王要接他们回府，给他们应有的身份！”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残忍话：
“你看到的这两个孩子，是我九死一生为顾长绝生的。”
萧玄弋的脸瞬间惨白。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而你的孩子，那个你心心念念的孩子，五年前，在你踹向我那一脚时，就化成一滩血水，被你亲手杀死了。”
话音落下，萧玄弋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不可能……”他摇着头，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熄灭。
我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吗？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我跪在你面前，求你救救孩子时，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那是野种，然后你一脚踹在我肚子上，说要亲自清理门户。”.
萧玄弋的脸色灰败如死人。
他瘫在地上，发出哀嚎。
“那一脚，踹死的是你的亲生骨肉。一个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的无辜生命。”
我蹲下身，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萧玄弋，你知道什么叫报应吗？”
萧玄弋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你在骗我！你在报复我！”
我笑出声，“萧玄弋，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他像疯了一样，抓住我的衣摆：“不！不可能！那孩子……”
我无情地打断他，“那孩子早就死了。死在你的暴戾之下，死在你的偏心之中。”
萧玄弋的最后的念头被彻底击碎。
他明白了，他想要夺回的一切，根本就不属于他。
他失去的，是他亲手毁掉的。
“啊——”
他仰天长啸，声音撕裂夜空，像困兽般绝望。
我静静地看着他崩溃，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这就是报应。
迟到了六年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