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丛隆也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先且不说对方背后有着玉箫门这般底蕴的宗门撑腰,就单论这宗门大比的凭证,要是此刻自己一时冲动,动了手,按照宗门大比的规定,自己很有可能就失去参赛资格了,甚至还极有可能连累整个宗门跟着遭殃。
一想到这儿,丛隆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似乎是也是察觉到了丛隆的顾虑,付言杰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嘴角撇得老高,说道:“若是你现在乖乖跪下给我道歉,本大爷心情一好,兴许还能饶你这一回,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那语气里满是威胁与轻蔑,仿佛已经笃定丛隆会乖乖就范似的。
这次景子仲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开口再劝解,显然是选择了袖手旁观,又或者说是把这选择权干脆抛给了丛隆。
在旁的李月更甚,撇着嘴,冷哼一声,说道:“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那话语里满是冷嘲热讽,眼神中也透着不屑与鄙夷,好像丛隆落到这般田地,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吴霖李月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真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会对这种女人动心!
而听到这话,丛隆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心中一番痛苦的思索权衡后,咬了咬牙,那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随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我跪!”
说着,便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长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落寞与屈辱,让人看了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见此情形,熟悉丛隆的人心里都清楚,丛隆修炼的刀法讲究的就是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宁折不弯、勇往直前才是他的道。若是真的就这么跪下了,那他坚守的道心可就彻底破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无异于亲手断了自己的武道!
付言杰见状,顿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客栈里格外刺耳,边笑还边得意地嚷嚷道:“这就对了嘛!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非得跟我较劲儿,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苦吃!”那副嘴脸别提多让人厌恶了,可他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之中。
丛隆眼底一片冰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都被咬破了,丝丝鲜血渗了出来,可他却浑然不觉,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憋屈到了极点,心里像是堵了一团乱麻,难受得要命。
“武者修道,当以力破之,何须委曲求全!”
就在丛隆满心屈辱之际,突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丛隆当即一愣,原本黯淡无光、满是绝望的眼神里瞬间涌起一股惊喜之色。
循声望去,就见吴霖背着手,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显然是对付言杰这搬恃强凌弱、蛮不讲理的极为不满。
见到来人是吴霖,景子仲眼睛不禁一眯,心中暗想,这家伙竟还没死!之前他还一直幻想对方锻体境就入世历练,最好死在半路上,消失在这世间。可此刻看到吴霖完好无损地出现,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爽的。
李月站在那儿,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她与吴霖之间有着数不清的过往,都让她对吴霖颇为上心,可自从吴霖离开宗门后,她还是耐不住寂寞,又再次寻上了景子仲。
可此刻再次见到吴霖,不禁让她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之间,她的思绪都变得有些凌乱。
“你是何人,为何干预本大爷的事?”
付言杰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吴霖,那声音里满是不悦与恼怒,心里别提多不爽了。
可吴霖却仿若未闻一般,径直从付言杰身旁若无其事地走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好像付言杰压根就不存在似的。
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简直把付言杰气得够呛,脸瞬间涨得通红,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起来了,那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可又让人觉得解气。
吴霖来到丛隆跟前,一脸关切地伸手将其扶起,随后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安慰。
这也让丛隆那原本绝望又屈辱的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些。
随即,激动地用力锤了一下吴霖的胸口,说道:“你这家伙,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们报个平安,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呀,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话语里满是重逢的喜悦以及对吴霖的牵挂。
见此情形,吴霖笑了笑,拍了拍丛隆的后背,说道:“最近遇到了些事儿,耽搁了些时间,这不,今天才赶到皇城,一到这儿就看到你被人欺负,我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呀。”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心里却着实为丛隆刚刚遭受的委屈感到气愤不已。
这时,丛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赶忙说道:“对了,吴叔,让我给你带个信。”说着,便赶忙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信件,那信件看上去颇为厚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吴霖当即伸手接过信件,心里对信里的内容也充满了好奇,虽说如此,但当务之急也要先解决完眼前之事,才能知晓这信件上的信息。
“喂,秃子,当本大爷不存在吗!”
这时,付言杰见吴霖从头到尾都完全无视自己,气得暴跳如雷,那声音在客栈里嗡嗡作响,回荡个不停。
听到辱骂,吴霖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平静,笑着望向付言杰,很是礼貌地问道:“这位师兄,不知,如何称呼?”他虽然心里对这人厌恶到了极点,但还是强忍着情绪,想着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付言杰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打听我的姓名?你也配?”他觉得吴霖根本就没资格知道自己的姓名。
那傲慢的态度愈发明显了,仰着下巴,斜着眼睛睨视着吴霖,那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景子仲则就在一旁,抱着胳膊,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里暗自想着,哼,这家伙还敢出头,等会儿有他苦头吃的,看他怎么收场!
相对于冷眼旁观的景子仲,李月却不一样,她了解吴霖的性格,向来不是那种头脑一热就莽撞行事的人。
所以此刻,李月心里也多了几分好奇。
吴霖却并没有因为付言杰的无礼而着急,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师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所谓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师兄又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如此一来,倒显得师兄没了气度了呀。”他这一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示弱求和,可实际上却是话里话外却讽刺付言杰小肚鸡肠、没气度。
一听这话,付言杰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怒火“噌噌”地往上冒,这人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挖苦他,这对一向嚣张惯了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随即,付言杰冷哼一声,大声说道:“哼,付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玉箫宗付言杰便是!”一边说着,一边挺了挺胸膛,脸上满是傲然之色,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就心生厌烦。
吴霖却依旧面带微笑,显得格外从容淡定,说道:“原来是付兄啊,失敬失敬。我想这其中或许只是有些误会,凡事以和为贵才好。”他的语气平和得就像一泓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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