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液体滴答滴答地落入透明的输液管中,顺着管子进入宋默涵的血管。
连亦辞坐在床边,看着脸上的潮红终于退下的宋默涵,只是她还没有醒。
医生说宋默涵这段时间忧思导致疲劳过度,加上情绪不太稳定需要好好休息。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昨天是他失控了。
可是,那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不失控?伸手握住宋默涵的手,他忽然发现,她好像瘦了好多。
“景文……”床上的人还没有醒来,被连亦辞握着手的时候,唇瓣微微张开,声音虚弱地叫着沈景文的名字。
连亦辞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震惊的同时,一股怒意勃发。
景文?不禁叫的亲热,居然连做梦都叫着那个人的名字!连亦辞的脸色铁青,看着宋默涵的目光晦暗不明。
液体结束,宋默涵还在昏迷中,连亦辞问医生是怎么回事,医生说宋默涵只是睡着了,让她好好休息就成。
连亦辞二话不说就带着宋默涵离开了,既然只需要休息,那么在什么地方休息都可以。
他没有带宋默涵回小区,而是去了郊外的别墅。因为这栋别墅他不经常住,所以里面也没有佣人,只有隔几天过来打扫卫生的小时工。
连亦辞带着宋默涵来到这里,就打电话让那小时工不用过来了。
“去查一下,这段时间宋默涵和沈景文两个。”连亦辞又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
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女人,连亦辞心里十分烦躁,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只是尼古丁都不能缓解他内心的焦灼烦躁,反而越抽越郁闷。
他真的想不通,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就短短的时间,好像什么都变了。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过,快到晚上的时候,宋默涵终于醒了。
因为连亦辞昨天没有节制地对她,以至于宋默涵醒来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她从床上下去腿根本站不住,直接软到下去。
连亦辞刚刚走进来就看到这个画面,大步跨过来在宋默涵还没有摔倒就接住了她。
“怎么,昨天还不够?醒来就急着投怀送抱?”
啪——清脆的耳光响起。只是因为宋默涵现在浑身无力,打过去的耳光响归响,却根本不疼。
宋默涵愤怒,又羞恼:“混蛋,你到底把我儿子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要见我儿子!”
连亦辞生生的受了这一耳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过段时间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宋默涵被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前提,是你要听话。”
听话?像是宠物那样?
想到昨天晚上连亦辞怎么对她,宋默涵就觉得有些委屈,又十分屈辱。咬着牙瞪着连亦辞,明明说结束了,却不肯放过她。这个男人是魔鬼吗?
还有宝贝,她现在真的很害怕宝贝出事。
连亦辞走出去,将之前点的外卖拿了进来,放在宋默涵的身边:“吃吧。”
宋默涵淡淡的看了一眼抿唇不动:“我不饿。”
不饿?连亦辞差点被气笑了,昨天下午的到今天快晚上了,她是什么东西都没吃,居然说不饿?
之前宋默涵还没有醒来的时候,他也只能给她喂一点米汤,可那能顶什么饿?
连亦辞更加生气了,阴沉沉地盯着宋默涵:“想见你儿子,就给我吃了。如果你不吃,就别想在见到他。”
宋默涵:“……”
连亦辞语气十分认真,而她,不敢赌。因为,连亦辞是宋与修的亲生父亲,如果他真的存心不让自己见宋与修,那么她……
宋默涵的眼神逐渐暗淡,她不敢想象没有宋与修的日子,只能端起外卖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
她是真的没有胃口,吃进去的东西如同嚼蜡,一点滋味都没有,要努力的吞咽才能吃下去。
助理调查的资料发了过来,连亦辞见宋默涵肯吃饭了,转身出去看资料。
宋与修受伤以来,沈景文和宋默涵就一直在一起。
而且宋与修的住院费都是沈景文交的,连亦辞越看脸色越黑,几乎快要把手机捏爆了一般。
这个女人!小修受伤,她不联系他,居然去求助沈景文?她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小修的爸爸?
沈景文这段时间可谓是对宋默涵和宋与修照顾的面面俱到,资料都这样显示,更何况实际上?
那个时候宋默涵肯定特别依赖沈景文了。
明明他才是小修的爸爸,他才是她男人,可是这女人不依赖他,去依赖另一个男人?
连亦辞的脸都扭曲了,他沉着脸走进卧室,想要问宋默涵,却问不出口。
“吃完了。”退烧了的宋默涵面色还有些憔悴。
连亦辞伸手把餐盒扔进垃圾桶,胸口越来越堵,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女人。
宋默涵抬头看着他,眼中十分平静:“我儿子在什么地方?”
连亦辞沉默,他伸手去摸宋默涵的脸。
宋默涵面色一冷,抬手将他的手打开:“别碰我。”
连亦辞看着自己的手背,宋默涵是真的很用力地打开他,以至于他的手背上都被打红了。其实这点痛,对连亦辞来说不疼不痒的。
可是,他却站起身来,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扣子:“看来,我是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你要干什么?”宋默涵顿时神色慌张,往后挪了挪,惊恐地盯着连亦辞。
连亦辞撑着床爬过去,扣住宋默涵的手腕不让她逃避
说着直接把宋默涵拽上去。
“你疯了,放开我!连亦辞,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她怒声骂道。
连亦辞目光灼灼地盯着宋默涵:“对,我就是神经病,被你逼的。”
宋默涵的声音淹没在连亦辞的吻中,她怒不可遏却无法阻止连亦辞。
她咬着嘴唇,不想再哭了,不想再这个男人面前展现软弱的一面。她要找到儿子,然后带儿子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连亦辞没有昨天那么粗暴了,动作温柔似乎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