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夜里微风阵阵,吹走了夏季的燥热。银盘似的月亮高高的散发着清冷的光辉。银色的月华铺满大地,照的地上树影憧憧。
“叮咚,叮咚——”门铃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刘艺儿从睡梦中被吵醒,眉头紧紧拧着。都这一会儿了,谁会过来?
她想到了自己那个神秘的合作伙伴,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开门。
“谁呀!”刘艺儿拉开了房门,夜风倒灌满屋,吹的她身上的睡袍鼓鼓。寂静的走廊里看不到一丝人影,仿佛刚刚听到的门铃声只是她的错觉。
明明是在夏季的夜里,刘艺儿却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谁?别开这种玩笑了,快出来!”刘艺儿喊着,目光突然看到了地上的箱子。
牛皮色的纸箱大敞着口,外边的月光斜斜的照射进来,照亮了箱子里边的东西。
那是一个心口插着一把刀子,浑身是血的洋娃娃。洋娃娃嘴唇猩红,脸上的笑容都扯到了耳边,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它”似乎是注意到刘艺儿的视线,忽然转了转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啊!!!”刘艺儿心中的那根弦彻底的崩断了,她尖叫着,用力的甩上了房门。
暗处一道身影听到她的尖叫,唇畔划出了一丝讥讽的弧度。
转身离开。
刘艺儿一夜未眠,直到东方天色破晓,她才缓过劲来。
然后等到天光大胜,刘艺儿才重新鼓起勇气来重新开门。
那个浑身是血的洋娃娃,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终于没有那么恐怖了。
刘艺儿看到了箱子里的那张字条,打开来看了一眼,紧紧的攥进了手里。
宋!默!涵!很好,你给我等着!
刘艺儿将箱子抱了起来,拿到屋里去用胶带封好。
她最近得到消息,连父在国外的治疗已经结束,目前已经回到了国内。
而连母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连父,照顾他。
连亦辞不准她靠近连宅,她就只能去医院蹲守连母了。
这么想着,刘艺儿收拾东西就出了门。她一早就打听好了连父病房的位置,带着箱子上了楼,在病房外边等着连母。
没有让她等太久,刘艺儿透过楼上的窗户,看到了人家的车就停在了楼下。她做好了准备,走进洗手间,掐了自己一把,逼的眼眶通红,然后又洗了把脸才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连母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了抱着个箱子,情绪低落的刘艺儿。
“艺儿,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连母紧张的拉着刘艺儿上下打量着。
刘艺儿吸了吸鼻子,强忍住眼泪,将手中的纸盒被递了出来:“伯母……”
话未出口,已然泣不成声。
连母见状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拉着她到长椅上坐下:“乖艺儿,不哭不哭,有什么事情跟伯母说清楚,是谁欺负你了吗?”
“伯母……我真的已经决定退出连大哥的生活了……上次与修来找我,我也是一时心软才想带他出去玩,没想到险些酿成大祸……可……可是这……”刘艺儿一边说着,一边将箱子打开了。
“呀!”连母被箱子里的东西吓了一大跳。“这是个什么东西?”
“昨天半夜突然有人按响我的门铃,我打开了出去就看到了这个……还有这张字条……”刘艺儿将她已经捏的满是褶皱的纸条拿了出来递给了连母。
“伯母也知道我自己一个人住的,昨天晚上险些没被吓晕过去……我……我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事情了……”刘艺儿抱着连母大哭。
连母看完箱子里的东西和纸条之后也是大怒,她安慰了一会儿刘艺儿道:“艺儿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还给你一个公道!”
“不,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刘艺儿拉住了连母,“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件事情,我真的是太害怕了。”
连母看到她这副柔弱可怜还在为别人着想的样子心中更是觉得心疼。
她拍了拍刘艺儿的手腕:“艺儿,你别怕,有伯母给你撑腰,谁还能欺负你?”
连母说完就拿出了手机给连亦辞打电话。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做什么,立马带着宋默涵出现在我面前,我有话要跟你们说。”连母说完,不等连亦辞问她原因就挂断了电话。
连亦辞还不知道医院发生了的事情,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给宋默涵去了个电话:“我妈想见一下我们,你有空吗?”
宋默涵才刚刚到公司上了一个小时的班,更何况哪有人刚上班就请假的?
她皱了皱眉头:“我在上班,等下班之后可以吗?”
连亦辞也明白她是新工作,情况比较特殊:“那行,等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
两个人就这么说定了。
这边连母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心中的怒火更胜,共有刘艺儿在旁边哭哭啼啼的煽风点火。
“伯母,默涵姐她一定是有事才不来的,你消消气。我今天就是太害怕了,找不到人说才想跟您说说,要是再因为这次影响你们婆媳之间的和气,那我就罪更大了。”
“婆媳!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做婆婆的吗!”连母心中更是生气,心中对宋默涵更加不喜。
不过有刘艺儿在,两个人一起给连父擦洗了一下,刘艺儿有心笼络连母,一直也没有走,就留在医院陪着她。
宋默涵上了一天的班,连总经理的人影都没见到,工作却没有少做。
她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才想起来今天跟连亦辞还有约。
正想着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连亦辞。
“下班了吗?”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听筒传来。
宋默涵嗯了一声:“你已经到楼下了?”
“对,还是之前那辆车,我在路边等你。”连亦辞轻笑着挂断了电话。
宋默涵飞快要收拾完了包包冲下楼去,就看到了连亦辞那辆打眼的保时捷:“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已经等很久的连亦辞笑笑:“我也是刚到这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