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宋默涵无罪释放的当天,连亦辞早早的就在警局外面等待着。
微风轻轻地拂过脸面,暖暖的阳光一点一点的洒在身上,宋默涵被送出来稍稍的眯了眯眼睛,抬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或许是在一间屋子里待得久了,她竟然有些不适应这种强烈的阳光。
不过,看到外面的精彩世界,他的心里还是很温暖的。
她停顿下脚步,微微闭着眼睛,淡淡的笑了笑。
再次睁开眼睛,突然发现上面一把遮阳伞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她迷惑的看着对面的人,那人噙着一抹柔和的笑容,还是和往常那样是她熟悉的样子。
“受苦了,我来接你了。”轻飘飘的声音,她却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宋默涵看着连亦辞,眼睛里闪烁的灵动的光芒,她说道,“谢谢......”
她的面容还有些憔悴,在这种关押嫌疑人的地方,又有几人能够承受的住,况且她一个柔弱女人的身体又怎能扛得住。
连亦辞心痛的摸了摸她脑后的秀发,他说道,“我们回家,回家......”
“好,回家......”
连亦辞开车走在高速上,车内一片寂静,半晌之后,宋默涵问出了心里一直疑惑的问题。
她看向连亦辞精致的侧颜,说道,“所以......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当时太惊险了,尽管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那一幕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能够查清楚真相,肯定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连亦辞点点头,“嗯,查清楚了,你没有伤人,至于那些事都是刘艺儿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在这件事情中你是被诬陷的一方。”
宋默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她现在是自首还是?”
连亦辞讽刺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经过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看清楚她这个人吗?她为什么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够干得出来,更何况她还一直针对你,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轻易的放下屠刀的人呢?”
这话的意思便是,刘艺儿得知事情败露之后,就开始准备潜逃了。
连亦辞看了她一眼,说道,“听话,你太累了,先睡会,到家我叫你。”
宋默涵也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好,轻轻地点了点头,歪着头很快就睡着了。
连亦辞开着车瞅了一眼,长长的睫毛静静地垂下,柔和的脸色泛着淡淡的苍白,惹人怜惜。
她是真的累了,连亦辞心想。
他伸手轻轻地托着宋默涵的脑后,让她的身子慢慢的斜着,躺在他的大腿上,似乎在车里都能听见她的柔和的呼吸声。
看着这般乖巧的宋默涵,连亦辞满足的笑了笑,似乎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一般内心充实的。
机场。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将轮椅上的那个面容狰狞又恐惧的女人包围了起来,他们面容严肃,看着中间的刘艺儿就像是看着一个犯人。
“警察!刘艺儿,现在警方以谋杀的罪名逮捕你!”
刘艺儿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会棋差一步,明明自己只要出了国就不会不会坐牢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没有杀人,你们搞错了,让开,都让开......”
每一个罪犯都说自己没有杀人,警察们懒得搭理她,于是带队队长直接对着下属一挥手,“带走!”
刘艺儿很狼狈,她现在在国内已经待不下去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诬陷宋默涵,可是......她不想坐牢,不想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警局,问讯厅。
她待在这种封闭的屋子里很紧张,八成是坏事做多了,所以坐在这种密闭的空间,没来由的感到恐慌和紧张。
“你们要做什么?我没有杀人,是不是宋默涵,是不是那个贱人!是你们联合她一起对付我!她要报复我是不是?”
审问的警察看到同事朝他招了招手,他看了一眼精神状态极差的刘艺儿,然后走了出去,不知道同事对他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然后审讯室的门又开了。
“刘艺儿,杀人偿命,你这下半辈子就乖乖的待在监狱里好好的反省吧!”
一声沉着有力的声音响起,刘艺儿的身子震了震,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那个明明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瞳孔微缩。
宋与修扶着连父走到刘艺儿的对面,看到她这副惊恐的样子,讽刺的笑了笑。
罪有应得!
“你!你不应该死了吗?你为什么会醒来,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她疯狂的摇头,不敢相信面前面对的这一切。
一步错,全盘皆输,可是......她怎么会出错呢!
连父坐在他面前,冷冷的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健康的出现这里?而不是被你推下楼梯摔死?”
“很简单,当初你推我下楼,害我成为了一个植物人,后来你为了以防万一怕我醒来揭发你,又在医院纵火想要烧死我,你以为你的行动万无一失......”
刘艺儿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身体前倾,失控的冲着连父吼道,“难道不是吗?我明明确定过你没有生还的可能。”
在她心里,连父已经没有机会活着了。
连父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刘艺儿,我命大,关键时刻被明超就走了,转移地方救治,也因此证实我命不该绝,我还要醒来还要活着揭发你这个内心险恶的女人!”
连父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不由得大有感触,刘艺儿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也算是跟他有一点感情,可是没有想到造化弄人,二十几年的时间他们竟然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将他的家庭破坏了个彻底!
刘艺儿已经彻底的输了,她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败露,后半生只能待在监狱了。
她抱着头,嘶哑着嗓子,不知是惊恐还是不甘心,一遍一遍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输的,我不会!”
连父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身牵着宋与修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