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涵看着忧伤的陆明风,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更何况,她本来也就是准备找陆明风聊聊,安慰一下他的。
“好。”她答应了陆明风的要求。
一旁的孟溪见状也很是识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真是不好意思。”宋默涵满怀愧疚的看向孟溪。
孟溪对她笑了一下:“咱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陆先生,我就把默涵拜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哦。”
“我会的。”陆明风点头。
三人一起出了会场,孟溪上了自己的保姆车,带着卢莎一起离开。
宋默涵则跟着陆明风一起上了他的车子。
车里放着的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的那首歌,医院在车厢里边轻轻流淌,宋默涵看着陆明风认真开车的侧脸,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
“陆大哥,今天晚上的事你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哪怕是什么都没留下,我们也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一切。”
陆明风微微侧头笑了一下:“我倒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伤感,只是觉得挺失败的…我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父亲这么讨厌我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
宋默涵叹了口气:“伯父这件事情我没有立场说些什么。不过陆大哥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啊,比如我。”
陆明风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他转移了话题:“你猜我要带你去哪里?”
宋默涵看着他开车驶上了出城的路,摇了摇头:“去哪里?”
“去海边。”陆明风回答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海了。”
车子最后停在了临近的R市海边。
陆明风下了车,过来帮宋默涵开了车门。
海风从海上吹来,带来些许凉意。陆明风绅士的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给宋与修披上了。
“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母亲还在,那个时候她经常会带我去海边。我记得后来我还答应过你,要带你一起去海边捡贝壳,结果最后却食言了。”
他手掌撑地坐了下来,看着平静而又深邃的海面:“真的是,一晃,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而一切都物是人非。”
宋默涵看着惆怅的陆明风,揽了一下裙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怀念起了过往,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同样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
连亦辞在车里看着两个坐在沙滩上的身影,点了根烟。
红色的火光在黑夜中明明灭灭,海风带着湿腻的腥气,吹的连亦辞面无表情。
他就这么看着海边的两个人,他们坐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陆明风把宋默涵送回了家,连亦辞就开车一直跟着他们。直到确定宋默涵回到了家里,这才驱车回了家。
连家老宅。
连母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国。
连亦辞找机会跟连母坦白了一切,同时也证明了家里的连父是假的,以及刘艺儿跟他的关系。
连母觉得毛骨悚然,别有居心的人在自己的身边时时刻刻的围绕着,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
同时她也深感这个家里住不下去了。
连亦辞也怕连母再待在家里出什么意外,就安排了她出国。
他已经安排好了国外的一切,就等着送连母出去了。
刘艺儿一大早起来就看到了连母提着行李准备离开,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分毫:“伯母,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呀?我看你带这么多行李,是要出去旅游吗?”
连母现在看到刘艺儿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想要远离,不过想到他们的计划,还是强忍住心里的恶心道:“是呀,伯母跟自己在Y国的姐妹约好了,准备去找她玩两天。”
“走的这么急吗?之前也没听伯母提起过。刚好我在家闲着也没有事,不如我陪伯母一起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刘艺儿提议道,她下意识的想要跟在连母身边,以防出变故。
连母不动声色的拒绝:“嗨呀,我们这些老年人聚在一起无非就是喝喝茶,聊聊天,再说说年轻时候的事情,就怕你年轻人跟着不习惯。再说了Y国我也没少去过,伯母知道你这孩子孝顺,不用担心。”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连亦辞从外边走了进来:“走吧妈。”
他帮连母提着行李,连母跟刘艺儿挥手道别。
母子两个上了车,一直等到车子驶出了连宅,连母才长出了一口气。
连亦辞直接叫人送到了机场,给连母机票的时候却拿的与连母告诉刘艺儿他们的地址截然相反的机票。
“国外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这次辛苦你了妈,等国内一切都安定下来,我就接您回国。”连亦辞道。
连母泪湿了眼眶,抱住了连亦辞:“以前是妈误会你了,对不起。”
他抬手,手臂僵硬的拍了拍连母的后背以示宽慰:“没事,只要您安全就好,该上飞机了。”
连母依依不舍地拿着机票走进了登机口,与此同时,连亦辞安排的另外一个替身也上了飞机出国。
……
为了保证连母的安全,连亦辞给她的并不是全程机票,中间还要再进行一次转机。
连母提心吊胆的过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上了转的飞机,拿着机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作为旁边,只隔了个走廊的位置坐着宋默涵!
宋默涵并没有注意到连母,她正在闭目养神。
吴道文要求出国补拍镜头的要求来的突然,大半夜的把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就上了飞机。
导致她困倦极了。
距离飞机落地还有几个小时,她正抓紧时间靠这几个小时补觉,争取落地后能有一个好的拍摄状态。
连母看着满脸疲倦的宋默涵忽然想到了当初跟宋默涵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的宋默涵在她心里,还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她们的关系亲如母女,相处起来,也融洽极了。
可就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什么时候变了呢?
连母试着回忆,却发现一切都是在刘艺儿来了之后。
连父莫名其妙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从那以后好像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