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超认同宋与修的想法,“但连氏集团你内部现在基本土崩瓦解,留下的人也只是跟在连总身边很久的人,奋力抗争不了多久。”
这是实话。
连亦辞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管理公司的事务了,光调查刘艺儿和假连父的事情就让连亦辞焦头烂额了,对于公司的事情,连亦辞恐怕另有打算。
“这事不管了,警局那边被抓的两个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宋与修还想知道刘艺儿和假连父最新的情况呢。
明超淡然道:“正在调查中,连总公司的律师也在和刘艺儿请的律师交涉中,很快就会有结果。”
“恩。”
宋与修靠在车后座,原先那张成熟稳重的样子倏然消失不见,给宋默涵打电话时,就恢复了一个几岁孩子该有的欢快幼稚的局面。
……
警局。
这日,刚吃完警局提供的饭菜后,刘艺儿忽然腹痛难忍。
她额前浸染一层薄汗,拼命地嘶吼着,整个人蜷缩在那小小的角落,就差打滚了。
警局这边,快速的找来了医生,诊断过后,医生声音沉重,“有流产的迹象。”
刘艺儿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还是赶紧送去医院吧,再晚了,母子都有危险。”
医生这一番话,让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全身高度警戒起来。
刘艺儿怀孕这么久,在连氏别墅什么事都没有。
偏偏来警局半个月,就有流产迹象?
“联系附近医院,送刘艺儿去就医。”
他们没有时间怀疑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环节出了差错,还是第一时间把刘艺儿送去了医院。
刚把人抬上救护车时,刘艺儿身上宽松的棉质衣服,就沾染了红色的血迹,已经轻微出血!
刘艺儿手抓着护士的胳膊,艰难的要求:“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她之所以这么安安稳稳的待在监狱,为的就是这个孩子能平安出世,这可是连亦辞的孩子!
谎话说了太久,久到她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她还要通过这个孩子得到更多呢!
“别说话,留着力气。”
护士温柔的提醒刘艺儿,在医生护士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监狱里送来的罪犯,还是街头的乞丐,他们都会尽力救治。
刘艺儿被推进抢救室抢救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手术的医生遗憾的告诉负责刘艺儿来医院的警察:“孩子没保住。”
警察那张脸沉的可怕。
一个小生命就那么没了。
刘艺儿清醒恢复,再送回警局已经是七天后。
她整个人瘦了一圈,还没进警局,就嚷嚷了一声:“我要见我的律师。”
孩子已经没了,她还为什么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必须让陆明风尽快救她出去。
孩子没了也好,省的出世之后,连亦辞一波DNA检测,真相大白,她一样什么都得不到。
警察没有驳回刘艺儿见律师的请求,宋律师一小时内就来了警局。
就在这时候,一同关押的连父,也找警察申辩,翻供。
负责案件的警察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连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从拿到监控给连父和刘艺儿定罪,到宣判有期徒刑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连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吧,年纪大了,想一茬是一茬,我突然想起了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这个案子,你们警察处理的太草率了!”
他说着还问警察,“能不能给我来一根烟?”
关了这么久,他烟瘾犯了。
好不容易有翻供的机会了,他可得好好珍惜着。
警察剜了连父一眼,还是递给了连父一支烟。
连父这才跟个拖拉机一样,倒出了不少话。
“你们说有连家别墅的监控,但监控里有没有说,食盒里的炸弹就是刘艺儿放的?你们明知道这件事幕后还有人,就草率的确定我和刘艺儿草菅人命,这不是无视法律吗?目前连氏集团和刘艺儿这边,都有律师,还没到最后一步,你们就是证据不足,最多证明刘艺儿参与了这次事情,但炸弹刘艺儿并不知情,她是被人利用了。”
警察也有些意外。
因为,这么久了,连父和刘艺儿两人就不和,一见面就吵,几乎能把整个警局吵翻天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连父被关了这么些天,突然改性了,说金盆洗手就金盆洗手,还帮着刘艺儿说话。
连父吸了一口烟,眼睛眯了眯,看向警察,“刘艺儿可是怀着连亦辞的孩子,没必要去杀了自己孩子的亲生父亲,于情于理,是个人都不会干那么蠢的事,何况,刘艺儿还没和连亦辞登记结婚,就算生下孩子,被养在连家别墅,也没有连氏的继承权。”
言外之意就是,这事,对刘艺儿百害而无一利。
“这件事不是你说了算,警方自会调查。”
警察站起身,毫不客气的拿走了连父正在抽的烟,把人又关了进去。
另一边刘艺儿坐在宋律师的对面,她脸上表情显得淡定,其实内心惴惴不安。
“我流产了。”
刘艺儿平静的说了四个字,就好像说着今天有没有吃饭这么平常的话。
宋律师有些意外,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
“为什么不早联系我?”
“这一周一直在医院,差点死在医院里,今天刚被带回来,就申请见你了。”
刘艺儿抿唇,确定没被警方监听,又快速的说道:“告诉他,我孩子没了,想要我继续守口如瓶,就必须尽快救我出去。”
宋律师也意外,变故来的如此突然。
他打开公文包,里面有一份文件,还拿出钢笔,迅速的加了一条,递给刘艺儿看。
“能确认这些,你都没干过吗?”
刘艺儿认认真真浏览了一遍,肯定道:“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连亦辞的,我栽赃给连亦辞,其余都是真的。”
宋律师阴恻恻的笑,“你也说了,孩子已经流产了,没人知道到底是不是连亦辞的,既然一开始就是连亦辞的,他本人也承认了是他的孩子,那就只能是他的。”
刘艺儿眼睛里多了些亮光,“麻烦宋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