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涵撞得晕晕乎乎的,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她撑着地面好不容易做起来却觉得天旋地转,手一软又摔倒了。一片猩红占据了她的视线。
“妈咪,妈咪,你醒醒,妈咪,你别吓我……”宋与修完全慌了,小脸上没有了冷静,声音颤抖带着哭音。
钱爸爸和钱妈妈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躺在地上,额头冒出不少鲜血生死不知的女人,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沈景文没心情管这两个人,大步跑过去蹲下:“小修,别哭,我们先送你妈咪去医院。”
说着抱着宋默涵大步往外走。
沈淑云早就吓得脸色惨白了,她很想哭,看到宋与修哭了她努力的抑制住眼泪,拔腿跑过去拉着宋与修。
“宋与修,快点,我们也过去,别担心,阿姨一定会没事的。”说着安慰的话,但是沈淑云的声音也透着浓浓的害怕。
宋与修咬着牙,和沈淑云一起跟上沈景文。
钱俭的父母被吓到了,趁乱没人管他们,带着钱俭偷偷溜走。
沈景文开车到医院,抱着宋默涵冲进去:“医生,医生!”
大厅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而宋默涵早就已经昏迷过去,额头上刺眼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护士医生被惊动,连忙跑出来把宋默涵推进了手术室。
宋与修站在手术室外面,红着眼眶看着手术中几个大字,他不安的抓着沈景文的手:“叔叔,我妈咪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沈景文心一软,蹲下来摸了摸沈景文的脑袋:“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见一边的沈淑云担心宋与修,却又害怕的脸都白了。
沈景文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电话让人来把沈淑云接回去,宋默涵这次的无妄之灾有一半也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执意邀请宋默涵去吃饭也不会遇上这种事了,现在宋默涵的情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打算在这里守着。
站在一边的医生看了好久,狐疑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刚才被推进去的那个女人好眼熟……”
但是半天想不起到底怎么眼熟了。大概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转身离开,刚刚走了两步,就停住脚步。
“卧槽,怪不得那么熟悉,这女人不是阿辞那位么?”他之前也是在连亦辞的手机上见到过,看起来像是偷拍的。
看了一眼手术室,医生连忙快步离开,到了僻静的角落给连亦辞发了消息。
在家里喝闷酒的连亦辞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直接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脸上一片空白,蹭地站起来拿着车钥匙急匆匆的出门。
在医院里?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在医院了?还在手术室!
该死,这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就出事?果然应该用绳子把她绑在身边。
连亦辞赶到医院,打电话问他那个医生朋友宋默涵在什么地方。
医生在给连亦辞发了短信之后就一直注意宋默涵那边,告诉连亦辞没什么大问题,已经转到病房了。
额头伤口有些声,缝了七八针,有些请问脑震荡,现在还处于昏迷中没有醒来。
问清楚在哪间病房之后,连亦辞就快步过去。
病房内,宋默涵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巴掌大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液体一滴一滴的滴在输液管中。
宋与修坐在病床边看着宋默涵:“妈咪……”
沈景文送走了一声,走过来揉了揉宋与修的脑袋:“好了,别担心,医生都说没事了。”
宋与修狠狠地点头:“嗯,今天谢谢你了叔叔。”
这一声谢谢让沈景文十分无地自容,更加愧疚了:“说到底我也有责任。”
砰——
病房门被大力推开:“宋默涵!”
宋与修的脸瞬间黑了,他从床边跳下去快步走到门口拦住连亦辞:“你来干什么?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都是这个人,如果不是他缠着妈咪,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故意和妈咪一副亲密的样子,妈咪怎么会被人误会?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宋与修就克制不住的迁怒。
连亦辞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悄无声息的女人,心脏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目光落在一边的沈景文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被他带走的时候,宋默涵还活蹦乱跳好好地。结果现在呢?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沈景文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虽然连亦辞喜欢宋默涵,但是毕竟这关系着宋默涵的隐私,沈景文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连亦辞的脸上乌云密布,他抬手把宋与修提着放在一边,大步走过去揪着沈景文的衣领:“你他妈的哑巴了?我问你话!你带走人的时候好好地,现在怎么弄成这样了?”
沈景文嘴唇动了动,叹了口气:“对不起……”
“谁要你说对不起?”连亦辞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沈景文的肚子上,十成的力道让沈景文痛的脸都扭曲了一瞬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宋默涵被怒吼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她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连亦辞居然打沈景文有些气恼:“连亦辞,你神经病啊?干嘛打人?”
“妈咪!”宋与修见宋默涵醒了,激动地跑过去,他抱着宋默涵的手臂眼泪汪汪:“太好了,妈咪没事了。”
宋与修眼泪汪汪的样子真的很少见,但是宋默涵却一点都不想见到这样的表情。
她叹了口气,后悔自己吓到了宋与修:“乖,宝贝不哭,妈咪没事了。”
沈景文从地上起来,关切地看着宋默涵:“怎么样?难不难受,会不会恶心想吐?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要是恶心想吐的话还要重新检查一下……”
连亦辞神色晦暗地站在一边,看着沈景文和宋与修对宋默涵嘘寒问暖。这病房里仿佛春暖花开一般的温暖,他们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样十分和睦。
连亦辞这边却如同冰冷的寒窖,照不进一缕阳光,冷的让人骨头都疼了。他就像多余的一个。连亦辞自嘲一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