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距连父被爆受伤的新闻已经过去了一周,可舆论和民众关注度却丝毫未曾削弱,日日霸占热搜第一条,热度只增不减。
有关这次连父受伤的新闻众多,因连家还一直未对外宣发受伤通告,网民更是对其背后的真相越发的好奇,纷纷对此献出了自己的猜测,不少营销号趁此机会纷纷涌了出来,凭着自己所谓的“敏锐侦查力”,在一篇又一篇挂着“独家”“劲爆”头衔的文章里,编纂着脑补出的一场场大戏。
正常一点的便是觉得是连父,出了意外受的伤,其他的便都是些奇怪的想法,什么家产争夺、私生子、情妇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即便是如此无脑又荒唐的说法,也跟着不少的拥护者。
宋默涵默默放下手机,轻阖上眼用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真是叫人头疼,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她有些气郁地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仿佛即使是黑屏的状况,她也能透过屏幕看到空穴来风的报道。
片刻之后,宋默涵深呼吸了几下后,重新将手机拿回手中,只是这一次,她不再去看那些新闻报道,而是调到信息界面,点进连亦辞的头像——已经好几天没有连父的消息了,因为拍戏的原因没办法赶回去,若是她直接打给连母,恐怕最后只会再次引起连母的不满,于是,向连亦辞打听莫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叮咚——”
宋默涵正心想着,手机忽得响起消息提示音,她划开来,是连亦辞。
“在干什么?”
“在玩手机。”宋默涵巧手轻叩屏幕,几个大字迅速出现在聊天框中,顿了顿,她思索了片刻,又接着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爸他……怎么样了?”
连亦辞几乎是秒回,上一秒宋默涵刚看见消息前的小圈消失了,下一秒就看见他的消息出现在眼前,只是回答的与她先前所问的并不相关,只是短短一个字。
“好。”
宋默涵有些奇怪地蹙了蹙眉,是她的错觉吗?她为什么觉得连亦辞是在有意地回避那个问题,刻意忽略不回答她。
“连爸怎么样了?”她又一次询问。
消息发过去后,宋默涵反而紧张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紧抱着的手机。
那边过了很久,名字下才出现正在输入的字样,只是仿佛输入了很久,有很多字的样子,消息却一直没后发过来。
宋默涵开始有些慌乱,脑中蹦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她努力将它们压制下去,只是她发现时间过得越久,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终于,连亦辞还是回了消息,答案在宋默涵意料之中,但也是她无数次祈求不要发生的结果。
连亦辞传来一句语音:“父亲他……被诊断为了植物人。”
宋默涵点开语音听了一遍又一遍,每听一次她的心就更沉下几分,再听下一次前她又无数次的祈祷,也许只是自己幻听罢了,连父仍好好的呢。
只是不管是多少次的聆听,结果都是一样,连亦辞的话重复了一边又一遍“诊断为植物人。”
宋默涵心下一凉,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缓缓传出连亦辞新发来的语音:“你别难过,会好的……会好的。”
连亦辞像是想到了宋默涵会有这样的反应,连声安慰道,只是他也忘了,自己的声音分明在替他内心传达着他的痛苦和难过,低沉而充满磁性的男声,却少了几分真的“会好的”希望。
宋默涵从地板上捡起手机,简短地回复了连亦辞一个好后,拨通了卢莎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宋默涵也不啰嗦,直奔主题:“你能帮我支开外面的那些狗仔吗?我想回连家一趟。”
卢莎在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声应了下来,她也没有多问,毕竟在这圈子混这么久,她也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关于连家的事情,既然宋默涵现在无意诉说,她也没必要自找没趣。
“那还是老计划,十分钟后行动吧。”卢莎看了一眼手表,算好时间后,向那头的宋默涵道。
宋默涵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她如以往和卢莎商量好的那样,换上不惹人注意的黑衣,只是简单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口罩和墨镜都舍去了,这种时候越简单的装扮反而是越安全的,而且到时候有卢莎出去帮她吸引目光,就更不容易被人注意到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卢莎和宋默涵默契地互相配合,晃过了狗仔的追踪,离开之后,宋默涵片刻没有停留,坐上先前安排好的车,直奔连家而去。
车直达连家门口,甩开了狗仔的追踪,宋默涵的行动便捷了许多。
她下车,叩响了连家的门。很快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刘艺儿。
“你怎么来了?”刘艺儿半倚在门上,看着出现在门前的宋默涵丝毫不惊讶,轻挑起眉梢缓缓开口问道。
宋默涵下意识的压低了帽檐,从缝隙间钻进了屋里,站在门口说话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我来看妈。”进了门,宋默涵摘下鸭舌帽回答着刘艺儿的问题。
刘艺儿配合地关上房门,走到宋默涵的面前,闻声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用手遮住微张的嘴:“来找阿姨?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宋默涵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反问。
“阿姨出国去找连亦辞了啊,”刘艺儿以一副夸张的语气说着,顿了顿又接着带着些嘲讽的意味道,“也对,你每天这么忙,忙着拍戏哪有时间关心这些呢?”
宋默涵眼下只顾着连母,根本不在乎刘艺儿的暗讽,闻言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给连母,确认刘艺儿话语的真假。
刘艺儿却丝毫不慌乱的轻声笑了笑:“你尽管打吧,阿姨既然出国了,就是不想看到你,你打了她会接吗?”
宋默涵拨通电话的动作一愣,末了她还是将手机收回了包中,不可否置,刘艺儿的话确实有道理,若是现在连母还在气头上,她打过电话去无非是往枪口上撞,只能再等等了。
念及此,宋默涵转过身,带上先前来时带着的鸭舌帽离开了连家。
刘艺儿见她所乘的车远去后,转身上了楼,正巧碰见出来寻她的连母。
“我听见楼下有动静,是默涵来了吗?”
刘艺儿宛然一笑,摇了摇头,抚过连母的手朝着房中走去:“她那么忙,哪里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