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天下没有好做的生意
“老伯，您是这里的掌柜？”余梓璐问道。
其实，余梓璐还想问这老伯，有什么凭证证明他自己是撑柜没有？
不然，万一是个骗子，自己的情报可不白白打了水漂了。
这个老伯却像是可以看透人心似得，“小丫头。呵呵呵，”好像余梓璐问了一个极可笑的问题，老伯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敢在这里自称掌柜的，除了我，再没有人有此胆量了。”
原本正要因为老伯不停地笑声，而露出恼怒神色的余梓璐，赶紧收敛住情绪。
老伯眼中忽地闪过的精光，让余梓璐心头一紧。
她又看了看散布在周围的人，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透露着探寻、不屑，可真的没有一个敢对这位老人不敬。
只要是与他对上眼神的，没有不点头致意的。
更让余梓璐确认这位老伯就是掌柜无疑的，是老伯接下来的话。
老伯举起茶盏靠近嘴边，用只有余梓璐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你二娘可比你爽气得多了。呵呵呵。”
他真的就是掌柜的了。
余梓璐震惊之余，确信了。
还有谁，比情报据点掌柜知道的还要更多的。
他一眼就认出自己雁落门二夫人的女儿，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钦犯！
他仍在自己这个逃犯进门时不惊不忙，平生静气地只做着他自己的生意。
余梓璐又不由地咽了口口水，她忽然想到，在屋子里的那些人中，说不定还有不少与自己一样的人吧。
也可能是比自己更穷凶极恶的贼人！
老伯已喝完手中的茶，神色有些不悦了，“见你是故人的孩子，才对你客气有加，但也不能如此耽搁老夫的时间啊。”
“老夫老啦，没多少时间活头了，哪能再将时间白白耽误掉？”
“老伯莫急，老伯莫怪。是我不好。”
余梓璐先行陪罪，“我今日前来有两个情，……两个花票要出手。”
她特意凑近了一些老伯，还将声音压低了些。
“第一个是，腾王世子朱恭宇，与张府小姐张可欣有私情，两人私下往来许久。今日还在离此不远的茶楼幽会。张可欣刚刚离开。”
余梓璐满心期待地掌柜老伯的反应，没想到对方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双唇轻轻啧了一声，“这个，不是新花票了。也不够厚。”
不新不厚？莫非是指这个情报他们这里已经有了，而且还比我提供的信息还要更深入？
我怎么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在诈我？
老伯又呵呵呵地笑了，“看在你是二夫人家的，她可是我们这儿的老主顾了。我就多少给你一些银两吧。”
怎么说的像是施舍我一样。我明明是给了情报的！
余梓璐神色不虞，老伯摇摇头，“这花票，你可知多少前就有人压在我这了！十年前啊！”
有这么早！那朱恭宇竟与张可欣维持了这么久的私情！
“呵呵呵，小丫头，看你对这个如此感兴趣，如何？我再告诉你多一些，刚刚许给你的那些小钱，就不给了，权当我低价卖你花票，可要？”
“不要！”不需要了，只要他们两人之间有关联便可，管他们多久，管他们多深，都与我复仇无甚关系。何必为此少了银钱。
“呵呵呵。”老伯笑着，拍了一两银子在桌上。
“权当照顾故友的孩子了。你那个花票怕是无人会问津的。”
“可老夫不忍看你这个娃娃，开门头一桩生意就黄了，不吉利。”
“这个小钱，就当给你做车马费了。”
只有这么一点点！余梓璐抿了抿嘴，还是伸手将那银两纳入袖中。
无妨，无妨！这第二个情报，可是惊天的秘密！
说它能够撼动这天下也不无过！余梓璐只怕无人能付起银钱。
不若说完给老伯听后，让老伯稍稍将价位定得低一些。
余梓璐对第二个情报的惊爆度十分有信心。
“老伯，我的第二个花票，是关于当今皇上的。”
余梓璐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停住话对，看了看老伯的神色。
果真，老伯难得地收敛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做出侧耳倾听之状，静候余梓璐说下去。
余梓璐又压低了一些声音道，“皇上不止宫里那些个孩子。当初瑶仙殿里还有一个，后来流落出宫，不过，那个孩子，现在也在这皇城之中，那人就是……”
“够了！”老伯轻轻地喝叱了一声。
声音虽不高，却是用了内力的，余梓璐的话头被生生打断，还被震得心中一跳。
她再看那老伯的眼神，再无一丝和蔼之气，全是蚀骨的寒意！
怎么了又？这个情报莫不是也不行？难道当初二娘已经将这情报卖给过这老头了。
还是这老头真有这么神，什么都已知晓？
余梓璐不禁又怀疑起他的真实用心来。
“余姑娘，这个花票得亏你藏在心里。”老伯的声音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生硬冰冷，“这花票，小老儿不敢收，当初不敢，现在也不敢。”
余梓璐忍不住嗤了一声，我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做生意的还能挑挑拣拣？还能有生意不做，把将进之财推于门外的？”
“小老儿怕无命消受！”他眯起眼，死死盯着余梓璐，“余姑娘，小老儿见你眼下好好的，不如再由小老儿做个人情，送你出城……”
“我不会走的！”她也回答地拒绝。
老伯点了点头，明白了似的，取出一个钱袋推置余梓璐面前，
“路是自己选的，外人都插不上手。你拿着这些走吧，这里没人见过你！”
哼，还以为收情报的人都神通广大，无所畏惧呢。不是连边疆城防都敢私下授卖的吗？
怎么一遇到真正顶天的情报，反倒缩手缩脚了？
老伯摇摇头，“快拿着走吧。不要寻思我们。我们与你不同，你一心求死，我们不是。”
“你要死，不要来拖着我们。”
余梓璐又是一惊，再看向四周，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竟都格外凶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