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军舰的那个儿子?”
玉坤问儿子,神然冷厉。
“是……是的,爸。”玉然飞不敢再隐瞒父亲,实话相告。
“你那发小郁庭川?”仿若是不敢相信似的,玉坤再次求证。
“是滴。”玉然飞不停冲着苏兰翻白眼,暗自埋怨她太不人道,居然坑自个儿男人。
“玉然飞,你交的什么朋友,居然害你妹妹,我到要看看郁庭川有多大的本事。”
对于这个郁庭川,玉坤是略知一二的。
听说他本事大着呢,商业钜子,只是,好像是个不孝顺的儿子。
与白家千金有过一段纠缠,还好意思来纠缠他的外甥女。
玉坤看着挺着肚子,一脸愤然的苏兰,心里不舒服极了,他仿若看到了妹妹玉淑媛,冲着他叫嚷,指责他不是一个好哥哥,没有好好保护她的女儿。
内疚弥漫整个心脏,二十几年前,要不是父亲极力阻拦,他早已让人调查妹妹下落,那可是他唯的妹妹呀,要不是父亲,淑媛不会死,兰兰也不会受人欺负。
“小飞,你联系一下郁庭川,我要见他。”
“喔。”玉然飞的嘴巴张着了O型,冲着父亲点了下头,他赶紧摸着手机躲到隔壁给郁庭川打电话。
“哥们儿,你惨了,兰兰把你卖了,我爸气得不得了,他要见你。”
对面的郁庭川听了,脸瞬间就变了表情,“玉然飞,苏兰呢,让她接电话。”
“兰兰,川要你听电话。”
“不接。”
那声清脆的‘不接’声响亮入耳。
斜飞入鬓的剑眉微拧,“你爸约我在哪儿见面?”
“我没问,你要见他是吧?”
玉然飞讲的什么屁话,为了他与苏兰的幸福,他能不见么?此时的苏兰,不比从前了,她有玉家撑腰,他郁庭川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
“行。”
玉然飞成了个传话筒,跑到书房问了父亲确定了见面时间,又返回到隔壁房间告诉郁庭川。
玉坤没有约在外面,而是直接把郁庭川喊来了家里。
当天下午,郁庭川就登门了。
郁庭川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在书房里,接受着玉坤别样的审视。
“你就是郁庭川?”
“舅舅,我是。”
“你凭什么喊我舅舅?”玉坤有些恼火,当然不会卖债。
“想必舅舅也知道了我与苏兰的事情,过去,我很对不起苏兰,所以,我想要弥补,希望舅舅给我机会。”
玉坤也不想苏兰肚子里的孩子没父亲。
苏兰一个人带着孩子艰辛是不必说的。
听郁庭川想要对苏兰负责,玉坤威严的神情缓和了几分,看向郁庭川的目光多了些许的柔情与赞许。
“郁庭川,你的家世,你的能力,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找人调查了,按理说,我应该很欣赏你的能力,毕竟,凭着郁家如今与咱们玉家的财势,旗鼓相当,这门婚事,本是极尽完美的,可是,你不该那样对兰兰,你让他坐了七年的牢。”这是玉坤最不能原谅他的地方。
“舅舅,你听我说,那时的情况,相当复杂,我如果不那样做,苏兰会遭受更多的罪,把她送进去,只是让她远离更多的是非而已。”
郁庭川急切地解释,想讨好未来的舅舅是必然,因为,他太懂得,只有眼前这中年男人肯定了他的人,他做下的事,那么,他与苏兰才有可能有未来。
“你是说,怕白家人追究兰兰的责任?”
玉坤在商场混了几十年,老狐狸一只,当然懂郁庭川为什么这样做。
但是,别说苏兰,就是他心里也是有介蒂的。
七年啊,二千多个日日夜夜,想到兰兰在里面黯无天日,以泪洗面,生不如死,玉坤就真的想宰了这个小子。
“是的。”都到这份儿上了,郁庭川也不敢再有所隐瞒。
“舅舅应该知道,七年前,我是被父亲赶出郁家的,我自身都难保,的确没能力再保下苏兰,白家的势力遍布海外,白诗韵的确是出了事的。”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
白家那姑娘成植物人的事,玉坤是知道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与妹妹的女儿有牵扯。
白家爱女出事,白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保全苏兰,送她入狱,是郁庭川的万全之策。
一,可以熄灭白家人怒火,二,苏兰进去,也不担心会被白家人私下报复。
“我会调查,如果这件事如你所说的,我会重新考虑你与兰兰的事,但是,现在,你最好给我离兰兰远一点,不然,郁庭川,她少了一根头发丝,你都赔不起。”
不是他赔不起,而是,如果苏兰少了半根头发丝,他会拿刀解决了自己,不用玉坤来裁决他。
所以,对于玉坤的威胁,郁庭川没有反驳。
“现在,你走吧。”
事情没查清楚以前,玉坤还是不想见到这个伤他外甥女的男人。
郁庭川出书房时,正巧看到苏兰与玉然飞俩人站在楼梯蜿蜒处,俩人眼神怪怪,目光正向他这边扫过来。
“苏兰。”
再次相见,恍然隔世,郁庭川迈着急切的步伐上前,想要拽住苏兰的衣袖,可惜,苏兰早先一步抽身而去。
郁庭川抓了满手的空气。
玉然飞站在原地,搔了搔脑袋,摸了摸垂落额角的头发,冲着郁庭川吹了口香气,邪邪笑道,“哥们儿,有得苦头吃了。”
见郁庭川伫立着纹丝不动,玉然飞又打趣了,“哥们儿,我就说嘛,你好日过到头了,以前京城的那些名媛淑女,哪个不是追在你屁股后头跑,即便是你两手空空去了御洲,听说,那边的少妇名媛什么的,个个跟你身后,唯你马首是瞻,享用不尽,哥们儿,看来,你的心真遗落到咱们家了,哎哟喂,哥们儿,兰兰刚才给我说,她恨死你了。”
“她说了我什么?”说了这么多都没动静,唯一这句话牵动了他的神经。
郁庭川真的很怕,怕苏兰就此不再理他。
“她说恨你啊,恨不得你死啊,然后,我给她说,让男人生不如死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带着他的孩子嫁人。”
玉然飞刚说完话,某人冷厉的眼神扫过来了,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刮。
“她敢。”
玉然飞嗤之以鼻,以前,他不敢说,可是,现在,看着老铁可怜巴巴的悲情模样,他就知道,兰兰会是胜利者,而这可怜的哥们儿,只是敢说狠话而已。
“哥们儿,不是她敢不敢的问题,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如若,我妹心里有你,那么,她肯定不会带球嫁人的,如果心里没有你了,哥们儿,你就得小心了。”
“好了,哥们儿,你走吧!玉家不欢迎你。”
玉然飞语毕后下了逐客令。
不论如何,他心里还是不舒服的,设计把他妹的肚子弄大,他心里别提多别扭,完全不把玉家,不把他放在眼里嘛。
所以,他很生气。
“告诉苏兰,我会等她。”
“如果她这辈子都不原谅你呢?”玉然飞只是好奇一问。
“我会一直等。”望着伊人消失的方向,郁庭川出口的话笃定而坚毅。
玉然飞冲着那抹将要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男人身影做着鬼脸,“报应来了,哥们儿,好好享受吧!”
果然老天是公平的。
郁庭川这辈子,从京城到御州害的女人不少。
报应终于落到他身上了。
白诗韵的事,当年闹的人尽皆知,他不想娶白诗韵,所以,与郁家决裂,最后,甚至逃离去了御洲,在上流社会里,对于白家来讲,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耻辱。
或许为了弥被白家,弥补白诗韵,他不得不把兰兰送进去。
可是,兰兰有什么错?玉然飞越想越不对劲,他跑上楼问苏兰,“当年,是你把白诗韵推下楼的?”
苏兰看着他,抿唇不语。
“妹妹,你告诉我,当年,是不是你推白诗韵下楼的?”
“重要么?”都过去了,她不想再提。
“很重要,我知道,郁庭川与白诗韵的过往,如果你真的推了白诗韵,那么,我就站在我老铁那边了。”哪怕眼前的女人是他亲妹子,他也不能毁掉三观。
“不是我推的,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
“怎么说?”为了妹妹与老铁的未来,玉然飞决定当一盘侦探。
苏兰把那段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玉然飞,玉然飞终于得出了结论:郁庭川误会了兰兰,以为是兰兰把白诗韵推下楼致残的,然后,郁庭川为了弥补白家,迫不得已送兰兰入狱,从他后面紧追兰兰不放的事情看来,老郁对兰兰应该是动了真情,否则,没必要处心积虑让兰兰怀上他的孩子,郁庭川不是那种会纠缠女人的人。
“兰兰,原谅老郁吧!”
“你到底是他哥,还是我哥?”
苏兰不爽了,明明都清楚了整个事情始末,还偏向郁庭川。
“当然是你哥,傻子,我只是觉得老郁够冤的,会栽在我倔得似头牛的妹妹身上。”
“切,起开。”在他大腿上拍了下,苏兰梳着自己满头青丝,“哥,你与郁庭川一直是好友,你为什么都没发现我就是你妹妹呢?”
“我的事业又不御洲,老郁与家里闹翻,自个儿去闯荡,扬言不闯出一番明堂绝不会回来,他走后就与我们断了联系,都是今年,我才知道他在御洲发展,如果我早知道了,还能让他欺负你,早把他腿打断了,哼。”
反正,老郁不在,也听不到他讲的话,索性就偏坦妹子了。
让妹子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