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强盗逻辑,她追了他两年,她为他吃了七年的苦,所以,她就得必须回到他身边。
哪怕是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哪怕是她早已遍体鳞伤。
爱有多美好就有多伤人。
她苏兰已经爱不起了。
“对不起,已不爱了。“
她淡冷的话不轻不重,似一把薄薄刀刃切割着他胸口的肌肉,心脏挛痉时,幽深如同黑潭似的双眸有抹幽伤悄然掠过。
在他疯了似地想弥补她之后,她早已收回了她对他的爱。
多可笑,可悲!
”苏兰,你的爱就这么廉价,说收回就收回?“
他不死心地追问。
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
乌俏俏的黑眸浮现讥色,”或许别人做不到,但是,我苏兰一定做得到。“
尾音拉得很重,她要有实际行动告诉眼前这枚男人,离了他,没有他的爱,没有了她对他的爱,她苏兰一定会活得好好,而且要活得比他更风声水起。
”你……“
他知道说得再多也是枉然,可是,他就是还想说点儿什么来挽留女人的心,他望着女人那张脸,不论他如何做,似乎也不会融化半角冰雪的容颜,那怨恨如刀的眼神,隐约中,他有点后悔了,后悔七年前把她送进去。
“你离了我……不会幸福。”
干净利落的断言,苏兰再次笑了,渐渐地,灿烂的笑容如潮水般从她脸上退去。
“郁先生,此话言之过早,如果你还念曾经一点情份,就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阻拦我的发展。”
不要以为她是个傻子,背地里,他做的所有小动作她都知道。
“行,苏兰。”他为自己点了根儿烟,心里实在是烦躁,唯有香烟的味道能让他平静下纷乱的思绪,吞吐出一口薄雾,他道,”咱们打个赌,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如若你闯不出名堂,你就得乖乖回到我的怀抱,如何?“
望着他笃定俊俏的容颜,她问,”我凭什么要给你赌?我又拿什么给你赌?郁先生,你有权有势,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在景洲死无葬身之地,更别说闯出一番名堂。“
她有自知之明,郁庭川在景洲的影响力世人皆知,她不傻,更不会赌。
”这半年,我不会下达任何一个关于你的指令,你可以放心大胆做你想做的事。“
”行。“
苏兰咬了咬牙,郁庭川霸道强势惯了,她知道,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他如果要强取豪夺的话,她是没办法抗拒的,至少这个赌约还能让她有希望活出自我。
“有个条件。”
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郁庭川是景洲商界最狡猾,老谋深算的男人。
“这半年,你不能有任何一个男人,否则,咱们之间的赌约做废,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碰了我逆鳞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赤果果的威胁,苏兰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后甩门而去。
郁庭川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眼角的笑意一点点地勾深,内心还高涨着一丝喜悦与雀跃。
苏兰,我郁庭川想要的,绝不可能得不到。
指尖的杯子晃了晃,杯盏里如血一般的红酒被他一口饮尽,喉头辛辣刺激感随之而来,这醇烈的酒液有点像苏兰那火辣的性子,够味,他似乎有点喜欢了。
苏兰不知道捱了多久,江漠始终不曾把手机给她还回来。
她也找郁庭川要过了,人家就是不给,她也不能跑出去,无数保镖人影不停在院墙里晃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当她是犯人看着呢。
她在别墅里呆了好几天,自从那天她去书房找郁庭川索要手机,并与他达成了一个赌约协议后,便再也没看到郁庭川的身影了。
“苏小姐,你的手机。”
隔天,江漠把一部斩新的手机交到她手上。
白金闪耀的苹果,不是她原来的那部。
“苏小姐,插进去的两张都是你原来的卡,你那部手机废了,我从公司账户支出为你重购了部。”
“江助理,我很穷,没钱给你的。”
“不用给我,是郁氏集团支付的,要给你就给郁总吧!你给他打欠条也行。“
拿了笔,刷刷写下张欠条塞到了江漠手上。
“谢谢!有钱了,我会把钱打到他账户里,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江助理。“
”可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苏兰抓着手机,急匆匆往门外奔去,身后宛若有毒蛇猛兽追赶一般。
别墅顶层,大长腿交叠而站的男人,深沉如浩瀚大海的眼神直直凝视着楼下那抹窈窕细长的身影跑出那道鎏金大门,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他掌中的红酒里,碎淡的光芒映着他清晰讳莫如深刀刻容颜。
”郁总,这是苏小姐给你打的欠条。“
江漠一脸敬畏地递上一张纸条。
2017年8月12日,苏兰借郁庭川七千元***整,落款处写着‘苏兰’。
看着这张纸条,郁庭川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与苏兰为何就走到了这步田地。
连区区几千元也要打欠条,她是有多不耻他,多想与他划清界线。
他要让她知道,纵然还了他的钱,她们之间的界线也休想划清。
”江漠,收着,别忘了把收款码发她。“
”好……好的。“
郁总是怒极反笑吗?
江漠有点纳闷,他递上纸条时,心里可是忐忑不安的,郁总沉稳内敛圈内是出了名的,但是,每次只要扯到苏兰有关的事,他似乎就会喜怒无常,有时还暴跳如雷。
”咱们还要关注苏小姐日常行动么?”
“不用,江心晴出院了吧?”
“嗯,昨天就出院了,江心柔与她经纪人去接的。”
“江心晴心地太善良了,娱乐圈那种地方不适合她混了。“
话语云淡风轻,不咸不淡。
”我……我知道了。“
老板的冷漠无情,他深深了解,也深刻体会,这次,江心晴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怀的明明不是郁总的孩子,偏偏向外界宣布,给郁总戴了这么一顶绿帽,还妄想把自己流产的事扣到苏兰头上,拿着一个死人幌子,一再用那死人来博取郁总的同情与怜悯,这下作死了,哎哟,妈呀,江漠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兴灾乐祸呢,呆在郁总身边多年,江心晴是最贪得无厌的一个女人,甚至比白诗韵那个正牌还要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