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搂腰把她抱进了浴室,宽大的浴池波光鳞鳞,有了她们的加入,水波荡漾。
瀑布一般乌黑的长发从纤腰上撒下,落到水池面上,如朵朵漂亮清雅的浮萍。
折腾了好几回,大手拿了浴巾,替她擦去身体上一层密密水珠。
脚趾尖猛地一缩,钻心的疼痛蔓延四肢百胲,刹那间,疼得她冷汗涔涔,她只能紧紧地咬着牙才能阻此自己因疼痛而呼出声。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
他俯下身,迷蒙的瞳仁看着她因疼痛而逐渐苍白的脸。
五根白嫩的玉趾紧紧蜷缩,秀眉蹙得很紧,他知道她是脚抽筋了。
是他太大意了,孕妇本身就爱脚抽筋,更何况是在那么剧烈运动后。
拿起她抽筋的脚,温柔的指腹开始在蜷缩脚趾头上细细地按摩,坐在床上的苏兰,看着小心冀冀动作的男人,心里浮现着做梦的不真实感。
霸道狂妄的男人何曾做过这些事。
虽然他身边围绕的女人犹如过江之卿,但是,苏兰知道,多数女人挤破了头也想爬上他的床,呆在他身边。
她又何必嗤笑那些女人,她自己也曾是郁庭川庞大粉丝团体当中的一员。
男人手中的权势,显赫的家世,都让她觉得,他天生下来就是被别人侍奉的。
破天荒地,这样的男人居然在为她按摩脚趾,还那样的温柔多情。
“还疼吗?”
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他深情地问。
微摇了摇头,用手拔开了额头的发丝,“不疼了。”
郁庭川蹲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她从他掌心抽出那只微热的小脚,黯下眼瞳,立起转身的刹那,眼角无声划过淡淡的落寞。
刚从兜里掏出支烟,正想点上,忽然余光瞟到了床上静静坐着,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膝盖上,闷声不响的女人。
指节夹着烟,他迈步走出房间,尽管知道,他从不在乎她的去留,他还是回头对她说了句,“我出去抽根烟儿,你先睡。”
男人离开了,苏兰保持同一个姿势,久久地都不曾变换。
身体的异样,清晰地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尽管他怒涛翻滚,激情中,她还是能感觉得到他歇力的压抑。
孩子,他怕伤到孩子。
一切都是孩子,刚才对她所呈现的温柔也与孩子有关。
有时候,她在想,如若没有她肚子里的宝贝,或许,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不可一世,冷漠残忍的郁庭川好像在不知不觉的改变着。
幽暗的一间密室
男人上身一件雪白笔挺衬衫,同色系西装裤包裹着两条大长腿,尽管是往红木椅上随便一坐,也能清楚看到他优于一般同性的身高,长指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火焰在他俊美轮廓上明灭,衬得他一张俊颜更显高贵与矜傲。
不远处
两名西装男人架着一个男人胳膊,男人屈膝半跪着,额角的头发散了下来,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依稀瞧见那火艳裂开的唇,裂开的口子,血珠划落间,不显狼狈,反而给人一种鲜艳娇美的感觉。
‘啪’
蓝色火焰泯灭,打火机砸下。
难闻的气体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从红木椅子上起身的男人,拳头迅猛击向了半跪男人的头颅,男人咬着唇,并没有因疼痛而呼喊半句。
落在他手里,他认栽。
一拳狠厉击向腰腹,另一拳打在了唇角,唇瓣上口子裂开的更大,刹那间,鲜红落于地面,绽放成朵朵娇艳之花。
男子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枪。
枪口撬开那两片滴血的唇瓣,右腮帮被重重凸起。
被迫仰着头,男人那双如玉泉一般的桃花眼,此时浮现的全是满满的恨意。
他不能说话,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枪口便会自动走火,从此,人世间又多了具冷冰冰的尸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不会就这样屈服,他敢不信,眼前这枚嚣张狂傲的男人好运会一直伴随着他。
阴冷的气息遍布整个黑暗的密室,阴鸷的黑眸急剧收缩,鼻冀颤动,薄唇微动,“记住,别再招惹她,不然,爷肯定废了你。”
砰!
火速从他嘴里拔出的枪支,电光火石间朝不远处射击。
再来一枪!
砰!
那子弹可是从他裤档里穿过的,稍有偏差,他整个幸福就废了。
男性身躯无力滑倒在地。
“让他彻底消失在这座城市。”
“是,先生。”
几个西装男低头颌首恭敬送走不可一世,景洲最金尊玉贵的男人。
“郁庭川,你想要怎么样?”
再也按耐不住,似头被困的野兽们冲着门口消失的那抹人影疯狂地嘶吼咆哮。
可惜他才刚说了句,就被无数的拳头招呼得再难发出一个字音。
稍后,他如死狗般被人拖了出去。
拖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封睿的失踪让苏兰恐慌,认识封睿以来,他虽然玩世不恭,偶尔也会给她说说笑话,当然也会玩消失,可是,唯有这次,苏兰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郁庭川那样对待她,也绝不可能饶过封睿。
心里忐忑着过了两天,安洁打电话告诉她,说最近两天的锦城晚报,版面上全是寻人启示,是锦城封家登载的,封睿人已消失了数天,与家人失了联。
“封睿呢,你把他弄去了哪儿?”
男人用早餐时,她拿了头天的锦城晚报笔直冲进了饭厅,怒气攻心地扬声质问。
慢条斯理喝着碗里的海鲜粥,许久,男人这才抬眸,扬唇轻笑,“孕妇生气对宝宝可不好,苏兰,你的关心不应该给无关紧要的男人。”
“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是我朋友,郁庭川,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你说,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冷空气慢慢凝固成冰!
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与难受!
推开空盘的手放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唇峰抿紧,俊颜满是不悦,“我是疯子,那你是什么?疯婆子吗?”
“苏兰,不要欺人太甚,得寸进尺。”
薄唇掀动一字一句吐出的字音,如北极刮来的狂风,让她由外到内冷了一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