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封睿又来缠苏兰了,看着苏兰胃疼到脸白,封睿把她强行拽去了医院。
一系列检查后,体检报告很快出来了。
胃镜各项指标正常,封睿捧着报告单不知所云,询问医生,“一切正常,为何她的胃会疼得这样厉害?”
“病人只是有点胃炎,吃点消炎药就没事了,至于想呕吐的问题,建议去查一下妇科。”
妇科?
倏地,苏兰神经紧崩,脑子里迅猛划过了那个漆黑而火热的夜晚,还有郁庭川禁囚她的那两夜。
脑子如乱麻,心脏频率加快。
”去哪儿?“
封睿见她一脸怔然,及时伸手扣住她手臂。
”我去查查妇科。“
对于女人的事男人也不是很懂,他本来要跟着去,却被她红着脸尴尬阻止。
封睿见她态度坚决,又一脸难为情,只好坐在长凳上安静地待着她。
十五分钟后,苏兰捏握着手里的报告单,看着上面清晰的‘呈阳性,早孕’的字眼,心脏漫过一阵冰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怕什么偏偏来什么,与陌生男人的那一夜,她记得第二天早上吃了两颗避孕药的,算了算时间,怀孕三周,恰恰与郁庭川与他在一起的时间相吻合。
要命,不用说,孩子是郁庭川的无疑。
这样的结果,她无法接受,伸手撑住了墙壁才能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她不能要这个孩子,先不说他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子,他的父亲是郁庭川,她就必须得拿掉他。
明明她吃了药的,为何还是要怀上?
妇产科离转角长廊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她却像走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怎么样?”见她出来,封睿掐掉指尖烟蒂,起身急切地向她而来,“没什么事吧!”
“没有。”温润莹白的小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瞧瞧。”
他要抽走她手上的报告单,她不许,单子一角意外被他扯破。
他看到了‘妊娠’两个字。
”你怀孕了?“
封大少吃惊不小,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难怪最近两天,他总觉得她胃里毛病不小,老是作呕,原来,呕吐并非是有胃病,而是害喜了。
”谁……谁的?“
封睿从没这样慌乱过,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还有点大舌头。
苏兰抿唇不语,并没看他,直接往前面走去,脚步微微有些蹒跚。
“等等我。”男人笔直沿着手扶滑梯跑下,一路默默跟在她身后,他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她脸上迷茫怔然的表情告诉他,她并不是十分欢喜。
如果她不喜欢这个孩子,那一定不会喜欢孩子的父亲。
这样的想法鼓舞了封睿的士气。
封睿开车送她回公寓,车子停靠在路旁,她下车时,他要跟着下车,她便回头来制止,”你不用上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入公寓。
封睿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靠边停车,熄火,抽掉车钥匙,关了车门,吹起了一记愉悦的口哨声。
哨声莫名带着点凄苦,心口渗得慌。
苏兰怀孕了,她受得惊吓着实不小,虽然,她的第一次没有了,他有点淡淡失落,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往后余生能跟他一起度过就行,其他的,他别无所求。
他悄然尾随她上楼,在她正欲关门的那一瞬间,飞快地挤身而入,脸上还闪现一个阳光清甜的笑容,“车子没油了,今晚就在你这儿凑合一晚。”
“我家可没多余的床。”
苏兰撇嘴冷哼。
“没事,我睡沙发,或者打地铺也行。”
“封睿,我心里很烦,你能不能……”
她板着一张小脸,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嘻笑着接过去,“知道你烦,我也不打扰你,我就睡这儿。”
他指了指沙发,“晚上,万一你要喝水,或者宝宝要上洗手间之类,我可以照顾下你。”
“不用。”
苏兰被他弄得焦头烂额。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面对突如其来的孩子,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封睿又这样死缠烂打。
撵都撵不走。心里真是烦透了。
“随你。“
她不高兴他也不理睬,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走的。
“苏兰,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烦的,如果有人不想负责任,我娶你。“
苏兰没想到封睿会说这样的话,一时有点懵圈。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脸颊红得如大冬天拿到火炉去烤过,“你说什么?谁告诉你我怀孕了?还有,就算怀孕了,我也不需要谁负责任,宝宝是我一个人的。”
“得。”
一向花语巧语,能说会道的封睿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心里直犯嘀咕,一个人能生宝宝么?瞎扯蛋。
怀上了,不让男人负责任,那有多少的人戳苏兰脊梁骨,骂她是贱人女表子,还有生下来的宝宝,也会被人暗地里嘲笑是野种,这可不好玩儿的。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哪怕你要我今晚娶你,我马上付诸行动。”
臭流氓,要不是还有一点教养,苏兰就破口骂出了这三个字。
她现在才发现封睿就是一枚疯子,与疯子理论,她也会变成神经病。
封睿怕被她赶走,直接占用了浴室冲洗身体,苏兰‘砰’的一声甩上门,抱怨地用手捶了两下墙壁,没脸没皮的封睿,死皮赖脸的缠功非一般人能拥有,苏兰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将他赶出公寓,还自己一份清静。
当当当,手机玲声悦耳动听。
“喂。”
实在是太气愤了,也没注意去看屏幕上滑动的字眼。
“下来。”
吐字清晰,气息稳沉,音质醇厚而略带低低的暗哑。
霸道、张狂、冷肆、狂傲,在景洲这块土地上,除了郁庭川不会有其他的男人。
她凭什么要听他的,尤其是知道自己怀孕后,她对他的恨已深入到血液灵魂,“郁庭川,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我说下来。”
狂傲的男人生气了,这次多说了两字。
“没事的话,我挂了。”
恰在这时,浴室里飘来了浑厚性感的男音,“苏兰,你这热水器水温好低,我怎么调都调不到位,冷死我了,快点进来帮帮我啊!”
一字不差落入电话彼端男人耳里。
暗沉的夜,男人一双深邃漆黑连子夜都为之逊色的眸子,火光急剧闪耀,全身迸射的萧杀之气令副驾的江漠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