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封睿没想到郁庭川会杀过来,还这样当着他面侮辱苏兰。
气不过的他疾步冲了过来,抬手就想一个拳头甩过来,却被人硬生生扼住!
惊诧的他回头,看到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男性俊脸,在白苑时,这男人曾让属下把喝醉的他拖出门。
京剑,郁庭川身边最有权势及能力的走狗。
杂碎!
望了眼京剑身后黑压压,脸戴墨镜,身手敏捷的条条硬汉,封睿笑了,笑得极尽妖冶!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甩开京剑的大手,封睿退开两步,腰间浴巾结绑得不严实,片角有下滑的趋势,怕自己春光外泄,及时伸手握住了裹在腰间的浴巾。
模样滑稽又搞笑,只是,这种气氛,没人能笑得出来,也没人敢笑。
“放……开我。”惊天爆喝,被强吻的苏兰气急败坏,张嘴便咬了下去,早有防备的男人舌头灵巧躲开,他昂起头,眼眸里有晶亮的光茫闪动,深深地望着她,捧着她的小脸,滚烫的呼吸全数喷洒在她脸上,两唇之际只隔了零点零一的距离。
屋子里气氛说不尽的暖昧。
然而,谁都没有开口讲一句话,京剑一挥手,数名硬汉已退至门外,屏住气息耐心地等待,静静地守候。
“庭哥,有什么事吱一声儿,我就在外面。”
瞟了眼脸蛋红扑扑,腮帮子咬得鼓鼓的苏兰,黑夹克,黑皮裤的京剑退走,还向静忤在门边的江漠使了个眼神,江漠轻轻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退出。
把空间留给屋子里的三人。
他们觉得,这种事,还是交给当事人处理得好。
苏兰吸了口气,吸入胸腔的全是男人淡淡草木清香,那曾令她迷恋的味道。
有些吃力地,剥开了那仿若镶在自己脸颊上的五指,她退开一步,刻意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郁庭川,他特么什么意思?”
封睿拿了衣服跑去浴室,片刻后,扣着衣袖纽扣出来了,嘴里崩出不干不净的质问。
“你明明与她断了,她也不喜欢你,你特么脸皮真厚,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原来你郁庭川不近女色完完全全就是假的,是蒙蔽世人的一种假象,也或者说,是你做生意的一种手段。”
对于封睿的话,郁庭川完全充耳不闻,采取漠视态度。
半晌对她说了句,“让他走。”
“我偏不走。”
见男人逼迫苏兰,封睿炸毛了,“他特么就是个龟孙子,除了欺负一个女人,你还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她赶我走?你是她的谁?”
闻言,郁庭川嘴角弥漫的笑染上冷嗖嗖的凉意,“封睿,这话是你说的,我只有本事欺负一个女人。”
“对,说的。”
“行,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止有能力欺负一个女人,我还有能力欺负天下所有的男人,更有能力将你锦城封家夷为平地,江漠。”
“在,郁总。”
门外的江漠听到总裁召唤,推门进来,脑袋小心冀冀往里面探。
“切断封氏所有资金链,凡是与封氏有合作的客户,郁氏愿意以多百分之十的利润一起合作。”
郁庭川开启的是凉薄的唇,却能要了封家几代人努力打拼下来的帝国江山,更能要了封氏所有人的命。
“你……”
封睿一口铁腥味,双手铁拳握得格格作响,他恨不能拿刀捅破郁庭川的胸膛,这男人太卑鄙了,明明是他们之间的情爱战争,偏偏要延伸至家族争斗。
“好的,郁总。”
屋子里凝窒回旋气氛冷得令人发怵。
封睿不是郁庭川的对手,这场商业战争,锦城封家必死无疑。
她不想成为封家的罪人,黯下眼瞳,红唇吐出冰冷的话语,“封睿,我从没喜欢过你,你走吧!”
“苏兰。”
封睿惊喊,这种时候,他不能离开她啊!
他走了,郁庭川更会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了。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之所以一直没说出来,是想给你封大少留几分颜面,你这一直这样纠缠着我,那我问你,如果我不曾追求过郁庭川两年,不曾与他有过什么过节,你还会看我一眼么?”
这个问题封睿也为之深深纠结过。
其实,他最初在白苑遇到她,也是报着逢场作戏的心态。
后因知晓她是郁庭川的女人,又因郁庭川是封氏死对头,老头子让他对付郁氏,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便把主意打在了苏兰身上,谁知道玩火必自焚,这把火烧得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会。”
“说谎。”
苏兰嗤之以鼻。
“大家都给自己留点面子!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喜欢宁静的生活。”
封睿看了看她,又望了望她身边霸道邪肆的男人,咬了咬牙,吐出一字,“行。”
即然她铁了心要他离开,那好,他走。
“郁庭川,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你等着。”
不论是苏兰这个女人,还是家族事业,他都不会输给这个张狂到令人生厌的男人。
封睿开门走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她们,俩人对立而坐,好似一对相互有仇怨却得不到解决又深爱男人女人。
“与他断了。”
又是毫无一丝感情的命令。
高大上的总裁发号施令发惯了。
“我与他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也与你没关系,太晚了,我要休息了,郁先生请回。”
郁庭川冷厉的眸子从她脸蛋往下滑落,定在她那平坦肚腹上时,深邃的眼眸似有一抹温柔划过。
”苏兰,明天起,不要去上班了,呆在家里养胎吧!“
话语云淡风轻,却震得苏兰失了心魂。
“养……什么胎?”
除了封睿,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而封睿一直与她呆一块儿,就算他有机会与人说,从刚才他们敌对的态度,封睿也绝不可能告诉郁庭川或者他身边的人。
他是怎么知道的?
“孩子是我的?”
他淡冷问。
“不是。”苏兰捧着翁翁作响的脑袋,心如杂草浮萍。
如果是从前,依着郁庭川的性子一定不会饶过她,然而,这次,面对女人冷冷的拒绝,他竞然一展笑颜。
“你就是学不乖,其实,如果你乖乖的,我会什么都给你。”
原来郁庭川也会说温暖的情话,温润如玉的样子,让她感觉他都不是自己认识的郁庭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