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血腥的一幕,吓跑了众多来寻欢作乐的人,再说,景洲人谁不知道郁庭川最不喜的就是别人凑热闹,何况还是凑他的热闹。
热闹到是看了,下一秒,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客人可以离开,而身为白苑员工们便就无处可躲了,只能规规矩矩站着,捧着扑通扑通的心,战战兢兢屏息等待事态发展。
不断漫出的血,染红了宝蓝色衬衫,痛到几经麻木,封大少咬了咬唇,顺手抄了个凳子想朝打他的那个男人脸上狠狠砸过去,见他身后的一拔拔人影已从四面八方迅速涌过来,狠砸的动作停顿,他这一凳子砸下去,恐怕自己就没命活着走出白苑那道大门了。
”行。“
一口血水吐溅到地,胸肋袭来的剧烈痛楚,让他忍无可忍,赤红着双眸,低声吼哮,”郁庭川,我就不信没人管得了你。“
他拿手机打电话,拔了无数遍11O,电话不是占线,就是在通话中,不然,就是一阵忙音传来。
身体如风中落叶般瑟瑟发抖,封大少终于相信,在景洲,郁庭川就是神般的存在了。
这一刻,不经人事的花花公子,终于知道神秘的男人冷妄与阴狠。
屋子里,吹来一股冷风,手上沾染的血迹迅速凝固。
捏握成拳的手指,缓缓张开,双臂环胸,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靠在墙上高大身躯慢慢向地面滑去……
”放开我。“
苏兰想甩开他,不想他扣着她的手臂如同钢铁般,尽管她用尽力气也没办法憾动他分毫。
”郁庭川,你是疯子么?我的事,你凭什么管?“
她卖身也好,死也好,那是她的事,与他何干?
他极具侵略性的眸光,勾起她恐惧不堪的回忆,记得七年前,他也是这样的眸光,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冰冷绝情的话音在她耳边回响,”苏兰,你得为你做下的事付出代价。“
疼痛漫过她的心脏,受不了心中那份滔天噬骨的痛楚,苏兰开始踢他,咬他,拼了命地捶打他。
“你就那么贱,那么想上他的床?”
彻骨冷喝,幽深黑眸透着浓烈的怒意。
“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什么人?”
她挣扎着,冲上前,想要察看封睿的伤势,如果不是她,封睿不会受伤,郁庭川这男人就是个魔鬼,见不得她丁点好。
扣着她的手越发用力,似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江漠与一干保镖,见老板英俊的脸乌云密布,如同地狱爬上来的夺命修罗,没人胆敢说一句话,只是以维护的姿态,呆在他身边,随时待命。
没有老板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有所行动。
敢与老板吼叫的,全景洲城恐怕只有一个苏兰。
“这里,这座城里的哪一个人,不知道,你苏兰曾是我的未婚妻,苏兰,你不要脸,我郁庭川不可能不要。”他扯着她胳膊,如风般卷向电梯。
“未婚不叫妻,你不要脸,我给你拼了。”
男人的霸道强势,蛮不讲理,让苏兰反感到了极点。
妈妈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让她心中泛起了钝痛,这个男人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的一切,如今,还有脸来管她的事?
听不得女人凄厉的叫喊,幽暗角落里蹲着的男人艰难站起,泛白的唇呼喊着,“苏兰……你们不能这样对她……郁庭川,你这个王八蛋,伤了她一丝一毫,老子给你拼命……”
一群黑影朝他围过来,如水泄一般。
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周围阴深恐怖的人影,“我死了,我家老爷子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别以为只有他郁庭川有后台,老子后台也硬得很……”
“揍。”
黑暗中,走出来抹人影,火焰明灭间,香烟袅袅中,渐渐透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那是京剑俊俏的容颜,单音节从他唇中迸出。
一阵辟哩叭啦,转眼,封大少已被揍成猪头,他哭丧着脸,抹了把鼻子,“我家老头也不是吃素的,终有一天,老子会让郁庭川给老子跪下舔鞋。”
能说出这番话,简直就是少不更事,痴心妄想,天方夜谈。
京剑高临下,斜睨着他,眼眸幽深如同大海,“封睿,你来景洲做什么?”
“玩。”
“你玩其他的就算了,只是,苏兰,你碰不起。”
小屁孩一个,从他来景洲的第一天,就被他们的人盯上了,封城那老家伙想耍把戏,也不看看对手是谁。
“扔出去。”
京剑一声令下,保镖们纷纷上前,架着他两条火辣辣疼痛的胳膊,像丢死狗般把他拖出了白苑大门。
“最好别让我再在景洲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利落语毕,白苑的门甩得震天响。
郁庭川把苏兰拽进了车,车子风驰电掣驶向了灯火璀璨的江畔韵府。
‘砰’‘砰’,连续两声响,门开了又合上。
“放我出去。”
苏兰嘶吼着,一路的咆哮让她声音几乎傻哑。
他扣着她手腕,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如藤蔓般缠在她通红的手腕处,把她强行丢进了浴室,一股温热水流喷洒到她脸上,满头黑发,湿了也乱了,一缕缠在她微抽的嘴角,‘扑通’她被他用力扔进浴池,乌黑青丝,在水中散开成朵朵海藻花。
吞吃了两口水,双眼发胀发疼的苏兰,心里的恨排山倒海而来,她讨厌这个地方,更讨厌眼前的人。
水雾雾的眸子狠狠地盯着他,像头正欲蓄势待发的小母豹。
”不是要卖么?“
抬手,长指解着衬衫璀璨纽扣,一颗又一颗,强健肌理分明的胸膛转瞬暴露在空气里,白衬衫被他狠狠掼下,单手扣住她下颌骨,她被迫望进了那双漆黑又跳跃着浓烈火焰的粟色瞳仁。
”那就卖给我,多少我都出。“
没有温度的唇,覆上她的。
这次,郁庭川学得更聪明,她想趁机咬他,却总是无法得逞,双手被他反剪到身后,她被迫仰着头,锁骨处,传来牙齿刺进肌肤的痛楚,凉凉的吻渐渐变为滚烫,热烈而浊重的呼吸喷吐在她脖颈处,引来她阵阵战粟。
深深浅浅的吻痕,遍布她雪白细长的脖颈,深入骨髓的疼,不是爱,而是恨,当初有多爱他,如今就有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