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惑人低迷,娘炮一枚,苏兰极不喜欢。
她也不挣扎了,只是用那双乌黑清净的眸子,静静地瞪着他。
安静的苏兰是封大少从未见过的。
被她这样盯着,封大少脊背升腾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看在……”明明纵情声色场所,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人,为何面对这女人时,竟然语无伦次。
愤力甩开手,这次封睿不敢再拦,苏兰眼眸中迸射的慑人光芒把他吓傻了。
好似要吃了他一样。
眼巴巴地望着女人打开车门,下车,冲入夜色里。
不过,他仍然不死心,朝着夜暮里走远的窈窕身影大声嚷着,”我不会这样放弃的,苏兰,得不到你,我誓不为人。“
父亲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不计手段,阻挡郁氏进军锦城商界,对于郁庭川来说,他封睿就是初生的牛犊,三翻五次被他吃得死死的,他只得瞄准郁庭川的软胁下手。
根据侦探社的线索,他知道了苏兰是郁庭川曾经的未婚妻。
虽然未婚不算妻,可是至少是与他有过纠缠的女人,整日泡在白苑那是在等待机会,没想那妞儿居然自个儿上钩,要卖给他,他当然高兴得一口应允,郁庭川带着滔天怒气而来把她从他身边带走,就足够说明郁庭川是在意苏兰的。
只要他跟苏兰好上,相信会给郁庭川致命的一击。
只是,苏兰这妞儿似乎不太好上钩。
坐在车厢里,望着外面茫茫夜色,封睿点了根烟,不多时,狭仄的车厢烟雾袅袅,将他一张绝世容颜淹没在尘雾里。
欢快的手机玲声扰了苏兰美梦,近段时间,她都被那个莫名的坏人骚忧,变着方法给她发来那种坏到极致的骚扰信息。
闭着眼,想也未想就掐断了电话,继续钻被窝睡觉。
顽固的玲声刺得她耳膜生疼,烦躁地重新找出手机,”喂。“
打扰了睡眠,心情自然很差,语气也不太好。
”吃炸药了?“
清咧中夹杂着淡淡的低柔的男性嗓音是京剑的。
”呃!我找有事?“
迟疑片刻,对方才又开口,“也没……什么大的事,苏兰,我在公寓外等你。”
瞄了一眼灰蒙蒙的窗外,麻痹的,苏兰在心里低咒一声,心里烦得要死。
大半夜的,这男人发哪门子疯?
自从她从监狱归来后,京剑似乎变了,变得她都不认识了,以前的京剑最看她不顺眼,总是变着法儿整她,每次她要见郁庭川,他都给她使绊子,有次更过份,直接把郁庭川与白诗韵在酒店开房的照片发给她。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用电脑技术合成的。
拿了件外套裹上,穿着兔儿绒绵拖鞋,丁丁冬冬就出了房门跑出公寓。
公寓大门口,果然有辆嚣张的火艳法拉利,哪怕是暗夜也能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见到她,男人即时打开车门走下来。
蒙蒙的雾霾里,淡柔的灯光把他的五官照得更加深邃、棱角分明。
“京剑,短信是不是你发的?”
想到这段时间一直困扰着她的淫秽短信,苏兰便气不打一处来。
“短信?”
京剑没想到一见面苏兰就问他这个。
满脸云雾飘弥。
“对。”
“什么短信?”
见他装蒜,苏兰咬牙切齿冲着他咆哮,“淫秽短信,流氓到让人说不出口的骚扰信息,京剑,你当真就这么恨我吗?我承认,七年前我有错,可那也是我太爱郁庭川了,如果爱一个人有错,我承认自己的错,纵然有错,七年苦不堪言的生活,我也足够偿还一切,我求你,也拜你,能不能不要来打扰我,让我过两天安宁的日子,行不行?”
她白天要上班,晚上被人搞得严重缺眠,天天顶着个熊猫眼上班,苏兰快坚持不下去,快崩溃了。
京剑望着眼前的女人,头发散乱,面容白到没有一丝的血色,因气愤而不断颤动的嫣红唇瓣,玲珑身段紧裹在薄纱外套里也许是薄外套抵挡不了寒流入侵的关系,娇小的身体似乎在不断地瑟瑟发抖,不施脂粉的干净容颜,仍然美丽的令人心醉。
深邃黑眸中的一点亮光渐渐黯淡下去,半晌出声,“明天你就要去L国了,我只是代庭哥来看看你。”
“不需要。”
提到郁庭川,苏兰更是满肚子的火。
“我不需要谁来探望我,我只需要过平静安宁的生活。”
京剑走了,是被她灰溜溜骂走的。
“苏兰,沐辰肚子痛,夜太黑了,我怕……”
刚回到房间,苏兰就接到了安洁打来的电话,安洁从来都不怕黑夜,她这样说的,应该是其他什么原因,苏兰没时间去细思,换了睡衣就冲出了门。
刚冲出公寓,迎面就驶来一辆的士,她钻上车时向司机报了地址。
车子迅速向目的驶去。
车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渐渐远去,感觉路况越来越不对劲,苏兰警戒地问,”师傅,这路好像不对啊!我要去中心路……“
”对啊,哪里不对?“
眼瞧着城市的灯火喧嚣已走至尽头。
小手捏着车柄打开,娇小的身体以雷铤万均之势滚出。
吱——
的士车停,司机从车子里下来时,斑驳的光影下,已有几抹黑影扑上来。
”唔……不要……你们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呼呼刮风声。
拼命挣扎着,拼尽全身力气,她咬了一个男人的手臂,鼻冀间的血腥味让她越战越勇,娇小的身体从四个男人的怀里挣脱起身,正准备逃离之际,不想有人拿了根棍子,狠狠敲在了她后脑勺上。
暗夜里一声清脆‘咚’响后,窈窕纤细摇摇欲坠的身影,两眼一闭失去所有的意识。
她醒过来时,四处一片漆黑,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她想动,双手双脚被缚,想说话,嗓子干涸得如同要冒烟,嘴里还堵了块破布,眼上蒙了块丝巾,这种敌在暗,她在明的危险处境,苏兰心里升腾起从未有过的恐慌,哪怕是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她也不曾这样慌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