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虽说程晚晚是程远的妹妹，但我和她平时很少接触，最多就是见面点个头的关系。
没想到她今天会和程远一同来接我。
正要开口，背后突然传来一道视线。
我下意识回头望去。
只见林雨柔站在酒店门口，眼眶发红地瞪着这边。
我平静地移开目光，跟着程晚晚走向停车处。
刚坐进车里，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婚礼都准备好了，你现在说不结就不结？瞎胡闹什么呢！”
这时程远发动了车子。
我偏头看向旁边，程晚晚安静地望着窗外，月光勾勒出她清秀的侧脸。
电话那头顿了顿，母亲似乎在压抑怒火，“回家再说。”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程远一边开车一边担忧地问道：“伯母她没事吧？”
我沉默片刻，勉强扯出一抹笑，“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的父母虽然没有离婚，但已经分居多年。
他们各自在外有了新欢，却碍于面子一直没有摊牌。
路上，程远告诉我，他们原本在附近一家餐厅用餐，得知消息后立即赶来。
接着他若无其事地补充道，“是我妹坚持要一起来的。”
到了家，时间尚早。
母亲阴着脸坐在沙发上，父亲则在对面抽着烟。
听到我进门的声音，母亲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对父亲说，
“就因为玩游戏要退婚，不愧是你儿子。”
父亲没理会她，掐灭香烟问我，“想清楚了？”
我坚定地点头，“嗯，后果我来承担。”
“不行！”
母亲终于爆发了，猛地站起身，指着我怒斥，
“请柬都发完了，你现在说要退婚？你是存心要让我颜面扫地，当初真不该把你生下来！”
尽管有心理准备，这番话还是让我心如刀绞。
“妈，不只是游戏的事，我还在林雨柔手机里看到了她跟那个人的对话。”
我直视着母亲，一字一句道，“前天晚上，他们发生了关系。”
母亲愣住了，眼中闪过诧异，但很快又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的，小林多好的孩子，刚给我买了一整套金项链金手镯，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母亲，气不打一处来。
6.
我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嘴唇动了两下想要解释，却没有说出话来。
“行了！”我爸突然拔高音量，有点不耐烦，“孩子自己都决定好了。”
“你还有脸说？”
我妈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冷笑，
“你自己出轨的时候怎么不离婚？现在倒是在这劝人家分开？”
“当初那个小三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死活不肯离婚。怎么现在看别人出事，你倒是比谁都积极？”
她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
我爸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气得眼睛都红了，竟也没否认，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现在还不是和那个小白脸藕断丝连！”
......
他们还在互相揭短，丝毫没发现我已经回了房间。
这是我从小住到大的房间，虽然有些陈旧，但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我的呼吸声。
手机突兀地响了一下。
秦子墨：“哥几个在喝酒，要不要过来？”
随后，又发来一张他们在酒吧的照片。
照片里，秦子墨和林雨柔举着酒杯，正在喝交杯酒，两人脸贴得极近。
灯光昏暗，但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却格外刺眼。
其他同学起哄的样子都成了背景。
我以为我会愤怒，可很奇怪的是，这一刻我却无比平静。
平静地把秦子墨拉黑，平静地给所有宾客一个一个打电话通知婚礼取消。
通知完最后一个，林雨柔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背景有些嘈杂。
林雨柔沉默了很久，声音有点颤抖，
“你来真的？”
我不想和她多说什么，淡淡“嗯”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正准备关机，收到程晚晚的微信：
“腿上的伤我带了药来，擦了好得快。”
我愣了很久。
我出车祸后，腿受了伤，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林雨柔没发现，我爸妈也没发现。
7.
没想到，被她注意到了。
......
我看着受伤的腿发呆，想着程晚晚说要给我送药来，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暖意。
正想着，有人敲门。
是林雨柔。
我妈站在林雨柔身后，撇过头避开我不敢置信的眼神，
“妈还是不相信小林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正好她过来了，你们好好谈一谈。”
很快门就被合上，屋里只剩我和林雨柔。
她的目光落在我受伤的腿上，语气有点不自然，“你的腿怎么样了？”
手掌贴上我冰凉的手背，声音很轻，“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到。”
湿热的触感让我瞬间僵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用力抽回手，“出去吧。”
可能是我的态度过于冷漠，林雨柔有一瞬间的失措，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景琛，婚姻不是儿戏，你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解释？”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想笑，“你要跟我解释什么呢林雨柔。”
“解释为什么秦子墨吻你的时候不推开他？还是解释前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接我电话，抛下我去找他？”
“景琛，我和他——”
“在我最想听你解释的时候，你选择了沉默。”我打断她。
迟来的道歉和解释，根本毫无意义。
林雨柔很明显地愕然了一下，“景琛，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无言地望着她，
“那天晚上闺蜜失恋了，拉着我说了一整晚的心里话，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我根本没去找他。”
“至于那条裙子，我只是觉得好看才穿的。”
她停了一会儿，“至于微信消息，我看到的时候，只显示他撤回了一条消息。”
我愣住了。
秦子墨确实有过类似的操作。
“这段时间都让你一个人准备婚礼，是我的不对。我可能有点恐婚，所以一直在逃避，但不是不爱你。”
她望着我，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悔意，
“那些人一闹，我脑子更乱了，也不知怎么，竟然忘了推开他。”
可是她这些解释的话，我听来却只觉得无力。
8.
“景琛，我和他真的没发生什么。”林雨柔试探地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沉默了两秒，我抽回了手。
“林雨柔，你觉得只要没上床就不算出轨吗？你们的暧昧、亲密，每一个细节都在伤害我。”
我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你看向他的眼神里，分明藏着掩饰不住的爱意。”
林雨柔怔住了。
她大概忘了，每次和那个男闺蜜在一起时有多温柔体贴，可对我却说我控制欲太强，疑神疑鬼。
她还想说什么，被我冷冷打断，“既然你不走，那我走。”
说完，我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林雨柔有些慌乱的声音，“等等。”
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程晚晚正坐在客厅里。
她正和我父母聊得开心，看起来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家。
注意到我的动静，程晚晚轻声说，
“听说你腿受伤了，我知道有一种药膏特别管用，就给你带来了。”
我愣了一下，正要道谢，突然感觉一道不善的目光。
秦子墨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
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秦子墨缓步靠近，嘴角带着令人不适的笑意。
“看来你们已经和好如初了？”
我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两个人独处这么久，你觉得能发生什么？”
秦子墨表情一僵，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本想着被他挑衅那么多次，也讽刺回去一次，但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觉得没意思。
林雨柔也走了出来，“你们还没离开？”
这话，明显是在说秦子墨和程晚晚。
程晚晚没说话，秦子墨却忍不住了，
“找我来给他父母澄清，现在感情修复了，就翻脸不认人？”
林雨柔沉默，像是默认。
看到她对秦子墨的冷淡态度，我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义。
秦子墨终于崩溃，“林雨柔，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声音里带着痛苦，
“我们之间那么亲密，难道都是假的？”
林雨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牵住了我的手。
9.
秦子墨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从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是一张床上的亲密照。
照片里清晰地记录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那天晚上，我承认什么都没发生。”
秦子墨直视着我，眼神越发阴冷，“可一个月前，你们吵架那天，她来找我喝酒......”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机械地转向林雨柔。
她死死盯着那张照片，脸色刹那间失去血色。
这一刻，我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呼吸变得艰难——
她的表情已经证实了一切。
“景琛......”林雨柔的眼眶泛红。
看着她想解释却无言以对的样子，我清晰地感觉到内心的某处在崩塌。
最终只剩下反胃的感觉。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你们游戏的一部分？”
“那天我真的喝醉了......”她还在试图辩解。
我冷声打断，“别用酒精当借口，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只会让我更加失望。”
林雨柔脸色惨白，僵在原地。
原生家庭的不幸让我太渴望一份纯粹的爱，可越是渴望，就越得不到。
许久，林雨柔才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昏暗的房间里，她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
等林雨柔的身影消失，秦子墨看着我，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现在你该明白，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失败者。”
我冷眼看着他，突然产生一个疑问，这种智商真的能考上大学？
没等我开口，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这种照片，你还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秦子墨皱眉，“什么意思？”
程晚晚不紧不慢地说，“我说，这种下作的手段也只有你这种人渣做的出来。”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
秦子墨也反应过来，“你特么骂我是人渣？”
10.
程晚晚微微摇头，“我没骂你，你就是，我说的是事实。”
秦子墨气冲冲地离开了。
他一边走一边咒骂，活像只被大狗欺负了的黄鼠狼，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回过神来，发现程晚晚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轻盈飘逸，衬得她愈发清丽动人。
对上我的视线，程晚晚轻声说，“药我放在桌上了，记得按时涂。”
我出去送了她一程，目送她渐行渐远，长舒了一口浊气。
刚回到屋里，程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俩真的睡了？”
我愣了愣，详细讲述了刚才的情况，末了还特意夸了夸程晚晚的机智反击。
程远却察觉到异样：“咦？我妹去你那儿了？她不是说出去和闺蜜散步吗......”
我不想住家里，看我父母吵架，又不想回和林雨柔租的出租屋。
所以，我暂时搬去了程远家住，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另觅住处。
林雨柔那边的东西，改天再去收拾吧。
程晚晚出国旅游，预计一两个星期才会回国。
这也是我答应程远邀请的原因之一。
这段时间父母打来许多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林雨柔也没有来找过我。
听说秦子墨天天去林雨柔家巴结林雨柔爸妈，但每次都被林雨柔赶出来，说什么也不肯见他。
不过现在，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
这一天，庆祝我找到新住处，程远提议去游泳。
来到泳池，由于还在营业初始，场内人流稀少，非常适合练习。
程远虽然看起来很阳光开朗，但一直有恐水症，站在池边就开始发抖，
“我、我还是在这看着你吧，你先游，我得做做心理建设！”
我轻笑着跳入水中，虽然会一些，但也只是会一点蛙泳而已。
大约游了二十分钟，我不小心游到了深水区，突然感觉有些吃力。
正想往回游，却发现体力有些不支。
“小心。”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纤长的手臂从背后环住我的腰。
抬头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我怔住了。
竟然是程晚晚。
她穿着黑色连体泳衣，衬得肌肤如雪，身材曼妙。
11.
“看到哥哥发消息说在这边游泳，我刚好也想来放松一下。”
程晚晚带着我游到浅水区。
“看来你水性还不错，就是耐力需要提高。”
我点点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确实该多练习。”
程远在岸边笑着喊道：“妹妹，你来得正好，快教教他！”
程晚晚眼中闪过笑意，“要不要试试自由泳？”
我爽快地答应了，“好啊，正想学点新的。”
这次游泳让我见识了程晚晚的另一面。
她动作优美，耐心指导，教我如何调整呼吸，怎样划水。
当她从背后扶着我练习动作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练习许久，我终于能够游得像模像样了。
我们并肩漂浮在水面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离开泳池后，我们沿着附近的小路散步。
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花香。
突然，程晚晚停下脚步。
“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个游泳馆。”
三年前，几个男人在骚扰一个女孩。
“那天你是唯一一个挺身而出的人，虽然最后挨了顿打。”
“哥哥一直说，他兄弟是个很man的人，那天我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段回忆渐渐清晰起来。
12.
程晚晚顿了顿，声音忽然柔和下来，
“可你爸妈误以为你是在打架斗殴，劈头盖脸骂了你一通，甚至都没问你伤得怎么样就走了，把你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程晚晚望向我，轻轻叹气，
“我原以为你会解释，但你出奇地冷静，像是早已习以为常。那天下午，你一个人在泳池里不停地游，直到体力耗尽。”
“最后你差点抽筋溺水，被救生员拉上岸，你却只是木然地擦了擦脸，扯出一个冷笑。”
“那一刻我明白了，你并非不愤怒，也不是不想宣泄，只是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用疼痛麻痹自己，惩罚自己。”
程晚晚凝视着我，轻声说，
“那是我第一次为素不相识的男孩心疼成这样。”
我怔住了，许久才开口，“后来我爸妈知道误会我了，有人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为了补偿，给我买了个最新款游戏机。”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去过游泳馆。
一个念头闪过，话未出口，程晚晚已经说道，“告诉你爸妈真相的人就是我。”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程晚晚目光柔和，“那次擦肩而过后，再见面时你已经和林雨柔在一起了。”
我的腿伤还没好利索，走路时一瘸一拐的。
程晚晚很自然地扶住我的胳膊，温柔提醒，“慢点走。”
我没看路，只顾着看她。
正要说话，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景琛。”
林雨柔站在路灯下，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憔悴不堪，表情模糊不清。
走近后，我发现她瘦了许多，妆容也不复往日精致。
我冷冷地说，“你不是该陪着你的新欢吗？来这儿干嘛？”
林雨柔仿佛没听出我话中的讽刺，目光在我和程晚晚之间游移，试探着问，“你们现在关系很好？”
这种质问的语气让我觉得荒谬，“林雨柔，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结束了。”
林雨柔愣了下，神色不自然，“对不起。”
我懒得理她，转身要走。
“那晚我喝醉了，什么都没发生。”
林雨柔这句话让我停下了脚步。
我转过身，“你说什么？”
13.
林雨柔咬着嘴唇说，“那些照片是秦子墨偷拍的，我那晚喝醉睡着了，他趁机拍了照片发给你。”
我一时愣住。
不由自主看向程晚晚，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我们都从对方眼中读出同样的想法：
这女人真的需要看心理医生。
“那晚我喝醉了，其实什么都没发生，第二天醒来我和秦子墨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并没有——”
程晚晚打断她，声音温柔却带着讽刺，“同床共枕就不算背叛？”
“就像猎人瞄准了猎物，没开枪就等于无害？”
林雨柔脸色越来越白，程晚晚补充道，“这只是个比喻而已。”
......
良久的沉默后，林雨柔看向我。
“景琛。”她轻唤我的名字，“无论我怎么解释，怎么弥补，你都不会回头了是吗？”
我斩钉截铁，“是。”
林雨柔僵在原地，喃喃自语，“可是我们没发生关系，他也走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你之前明明快要原谅我了...”
我沉默片刻，突然问，“你抽屉里那条断掉的项链还留着吗？”
林雨柔愣住，犹豫着点头。
“你告诉我是表姐送的，其实是秦子墨送的吧？”
我平静地问，“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林雨柔嘴唇发抖，说不出话。
“聚会那天，秦子墨发给我一张你们的合影，我认出了那对情侣项链。”
林雨柔的表情凝固了。
我淡淡一笑，“真正伤我的不是秦子墨，而是一次次纵容他伤害我的你。”
看着林雨柔泪流满面的样子，我轻声说，
“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14.
尾声
那天之后，林雨柔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搬家后，程远总爱往我这儿跑，说是已经习惯了和我一起开黑打游戏。
每到晚上，程晚晚都会路过我家，说是顺便来看看程远，聊着聊着就会很自然地把话题转向我。
慢慢地，我竟觉得每晚都像在和程晚晚约会聊天。
周末我们仨经常一起去打篮球，不过程远总是半途找借口溜走，最后只剩我教程晚晚投篮。
我当然知道程远是在给我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我对程晚晚的好感与日俱增，只是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但要迈出那关键的一步，我的内心还在挣扎。
直到程远看不下去了，偷偷给我看了程晚晚的备忘录。
说是备忘录，却记录着她每天的心事，说不是日记，可字里行间都是对我的思念。
准确来说，是从我们再次相遇后，她每天都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各种追求我的小计划——
“今天要多看他几眼”
“找机会和他一起吃午饭”
“装作不经意路过他的公司”
一条条简单的话语，透着少女纯粹的心意。
我惊住了。
直到程晚晚推门进来，看到我正盯着她的手机屏幕，顿时慌了神。她快步走过来拿走手机，耳根泛红，故作镇定地说：“你看我手机干嘛。”
我心里原本纠结万分，但看到她此刻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仿佛拨开了迷雾，所有犹豫和顾虑都烟消云散。
我一直渴望一份纯粹的感情，想要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港湾。
而这个人不就在我面前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女孩，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傻瓜，不用那么费心思了。”我轻声说，“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程晚晚在我怀里愣了一下，随即紧紧回抱住我，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