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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勇者想要开后宫：奇怪的屠龙少年出现了外面暗得出奇，宫殿上下，到处都生长着阴暗的魔物，透过被雾霾笼罩的苍穹，可以看到被完全腐蚀的太阳，血腥味弥漫在半空，挥之不去。
现在是魔王统治人类的第十年。
“好一出屠龙少年终成龙的狗血惨案！！”
已从服侍自己的魔女身上套得所有情报的霍烟苦闷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在宽阔的大床上打了个滚，肩头颇具中世纪贵族风格的礼裙随她的动作滑下，露了大片不能详细描写的肌肤。
霍烟面无表情地把衣服往上拉拉。
是谁给她挑的衣服？不，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魔族婢女是自己醒后才派过来的，那自己身上换的这身衣服……
出问题的果然是阿盖尔，哦不，现在应该叫魔王。
系统提醒：“滴滴滴，宿主，这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啊，您已找到了觉醒者，现在只需要把修复之匕刺入他心脏就可以离开了！”
霍烟仔细回忆了一下阿盖尔非常豪华的出场阵容，忍不住讽道：“你的语气就好像在说‘把大象关进冰箱需要几步’。”
“啊？”
“打开冰箱，把大象关进去，关上冰箱。”霍烟又翻了个身，扶了扶额头，“你觉得刺杀魔王的步骤也真就这么简单吗？找到魔王，刺杀魔王，然后在一群魔物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离开魔王？拜托，我战斗力为五诶。”
系统沉默了一下，接着鼓动：“但是魔王喜欢你啊，众所周知，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数，到时候没准……”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霍烟不耐烦地打断，“就因为初次见面就对我强吻公主抱？就因为他叫了我一声小麻雀？”
“别傻了系统，怎么会有男人沉溺于一个绿茶的形象长达十年呢。就算他那时候年少无知信了，现在当了十年魔王什么女人没见过，也该回过味来了吧。”
“可是……”系统好像还是不大死心，“他就是喜欢你啊，况且就算不喜欢也可以培养感情……”
“喜欢有什么用？喜欢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可是，他喜欢……”
“好了系统，”霍烟捋了捋头发，施施然从床上坐起来，盘着腿，“不如我们打个赌……”
“抱歉，”系统的语气瞬间变得公式化：“本系统不存在此功能。”
“别急啊宝贝，”霍烟一脸狐狸笑，“赌赢了，就要你一包烟，赌输了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本系统不存在此功能。”
“我赌他今天肯定要来看我。”
“狡猾的宿主，”系统愤愤接口：“我也赌他今天肯定会来看你。”
霍烟笑道：“哟，破戒了。我的系统小和尚，你破了赌戒你知不知道。”
于是系统没再回话了。
就当霍烟像打开新大陆一样一个劲问它究竟是男是女，是攻是受时，是小和尚还是小尼姑时，门开了。
与之前魔界婢女推门时的气场不同，来者只要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霍烟打了个寒战，看向安安静静站在阴影处的人。
阿盖尔，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记忆里的勇者阿盖尔眉眼深狭，英俊的很，只是在入魔后，这英俊里又添了几分令人畏惧的阴鸷和戾气，深红色的瞳孔像是浸了血。
霍烟方才在系统面前还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像是被泼了冷水一样消失了，她讷讷地坐起来，把腿收好，下意识环胸，像一个大大的良民。
她以为阿盖尔要和自己说什么，然而过了许久，他只是用那双猩红的，颇具压迫感的眼盯着她。
明明才一见面就对自己又是抱又是强吻的，现在怎么反而拘谨起来了。
霍烟有些受不住了，这种感觉就像你点了个外卖拿到手大快朵颐时，余光一扫见家里宠物猫宠物狗正死死盯着你一样，那种负罪感和压力可见而知，偏偏系统还不知死活地怂恿：“冲啊宿主，冲啊，捅他，干他，不要让战斗停下来！”
“给老娘收声。”
霍烟自动屏蔽发癫的系统，终于开口：“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阿盖尔笑了。
俊男不愧是俊男，笑起来都有种柔光滤镜的特效，眉宇阴戾也退散了不少，他沉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
“……”
霍烟抿了抿唇，那可不？在您老人家眼里是数十年过去了，在我眼里这才过了一天不到呢。
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小奶狗变大狼狗，勇者变魔王，说实在的，她真有些消化不良。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阿盖尔又笑了，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只手捏住霍烟的下巴，挑起来仔细端详——
“这十几年来，我一直不惜一切代价尝试时光倒流的禁术，所幸，我成功了，把你从过去带了回来。”
过去？时光倒流？
乱了乱了，时光轴都乱套了。
等等，剧本早就乱套，还管他时光轴乱不乱？
“还顺手解决了几个讨人厌的家伙。”
霍烟想起之前那个被人面蛛吸干的骨架，和酷似阿盖尔的人头，彻底木了。
大哥，你穿越过去看见自己，说下毒手就下毒手，您心是有多大？真不怕自己消失？
这是悖论，就好像那部“回到过去娶了自己然后生下自己”的科幻小说一样离奇。
系统开口解释：“异常也好，正常也好，主角始终是支撑世界存在的根源，只要世界存在，就会源源不断地出现新的主角。”
霍烟瞳孔地震：“源源不断的阿盖尔？”
奇怪的措辞增加了。
怎么感觉这阿盖尔就像流水线商品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买一赠三啊。
实属拉跨。
“第一个阿盖尔，在他觉醒的那一刻起，就不能算是‘主角’了。”
霍烟回过神，看向不算是主角的主角，他还不知道自己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更不知道自己随意而为的举动给这个世界和她带来了多少麻烦——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笑着，像回味珍馐一样评价：
“总而言之，感觉一切都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但是所幸，你是正确的那个——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