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乔宁一次又一次的被迫撞在大理石上，额头渐渐开始出血了，她忍住不吭声，什么话都没有说，不求饶，不喊疼。
大概是这样的闷葫芦她们觉得没意思，半个小时之后，每个人都觉得腻歪了，才放开了她，大理石地板上都沾染了她的血迹，此时乔宁狼狈极了。怒嘛？怎么可能不怒，不过她没有能力去对抗她们，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乔宁双手撑着地面，任由额头上的血滴下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颓废。
“刚才磕了几个头？”传来一阵得意洋洋的声音，明显是那个叫什么若若说的。
“68个”
窝草，竟然还有人数了，乔宁现在恨不得拿一把大刀把人全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一大叠人民币砸在乔宁的头上，“磕一个头一百块，这里是6800”众人踩着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进了会场，好像刚才抓着乔宁头发往地上磕的不是她们一样。
领班等她们走完才匆匆来到乔宁身边，关切的说道，“没事吧你，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乔宁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拿着领班递过来的纸巾按着伤口。
四下散落的钞票，乔宁憋红了脸，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捡起来，这是大米小饭馒头的学费，加上这些钱学费应该是凑齐了。乔宁第一次把尊严扔在地上不要了，心里安慰自己，受了这么大委屈，这些钱不要白不要。可是这个渐渐发酸的眼眶是怎么回事。
领班看到这个情景心里也是五味杂粮的，这些有钱人管会用钱来欺辱人，可是有些人别欺辱了还不得不接受这些钱，因为她们需要啊，她们会因为这个月少了一百块钱几天吃不了饭，也可能被赶出出租房因为没有足够的房租，生活下去总在有些时候是抛弃了尊严的。
等乔宁将钱一张不拉的捡起来了，领班才扶着她去刚才的化妆间休息。
“这是你今天的工资，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你啦，你休息一下就回去吧”领班给了乔宁一个信封，乔宁对他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领班，我给你添麻烦了”
“我还要感谢你刚才一直忍着没出声，不然她们没完没了的才麻烦，你休息一下就回去吧，剩下的几天也不用来了”领班说道。
乔宁也不打算来了，万一再碰到程远怎么办，她可不能保证能像今天那样直面他。
“好的，我现在就走，谢谢了”乔宁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红肿了起来，伤口往外渗着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领班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不忍，“要不要我找个人送你”
“不用，我没多大的事”乔宁谢绝了领班的好意，她不想平白无故的麻烦其他人。
换下身上的衣服，乔宁还是坚持坐公交车回家，好在不用转车，一站到底。司机看乔宁这个样子好心的问道，“小姑娘要不要帮你报警”
乔宁有那么一秒的愣神，司机大叔怕是歪歪到了乔宁被人欺负了吧，“不用，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没什么大碍就看着严重了些”
“嘿嘿，没事就好，到后面坐着吧，后面空着呢”
“诶，谢谢大叔”
乔宁坐在最后边，反正她要到终点站下车，靠在后边休息一下也好。
晚风吹的乔宁的发丝都凌乱了，乔宁则是满脑子今天看到的程远，五年没见他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时间对某些人总是格外的宽容。他和以前一样到哪他都是众星拱月的月亮，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卑微了，五年，她让自己过的那么糟糕，好像离了程远的乔宁是那么一事无成。
“小姑娘，终点站到了”
乔宁从回忆中醒来，急忙下了车，往家里走，这里离住的小区还有五六分钟的路程，在橘黄色的路灯照耀下，这条路显的格外的宁静，看着马路长长的延伸到远处，心也被慢慢的拉长，然后就一下子静了下来。
摸摸胸口跳动的心脏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频率，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跳着。
“如初，我回来了”乔宁推开门，客厅里一家子都聚的很齐，几个孩子难得的现在都还没睡觉。
“哇啊，妈妈，妈妈”小饭一见到乔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抽搭搭的过来抱着乔宁的大腿。
乔宁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她说，“小饭，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是不是哥哥欺负你啦”乔宁蹲下来把小饭搂进怀里，安慰道。
“不不，妈妈”小饭抱着妈妈的脸蛋亲亲，“妈妈不要去工作了，叫哥哥去吧”
乔宁听的一头雾水，求助似的看向如初。
“过来坐着”如初不知什么事手上多了个医药箱。
“怎么了，小饭怎么好好的哭的这么伤心呐”
“你看看你，额头都成什么样了，小饭还不是被你吓的”如初的声音里也带着哭腔，看着乔宁肿胀的额头，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自责。
乔宁这才想起了额头上的伤势，对着几人理亏的说道，“不小心磕了一下，看着这么严重其实不疼了，不用担心”
如初知道乔宁在撒谎只是没有戳破，小心翼翼的给她的伤口上药，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是磕了一下就形成的。
乔宁忍着痛意哄怀里的女儿，“小饭，你看妈妈没事的，我不是还能抱的动小饭嘛。”
“妈妈，疼不疼？”小饭水漉漉的眸子看着乔宁问道。
乔宁咧开嘴一笑，“不疼，不信的话小饭可以摸摸”乔宁抓住小饭的手往额头上的伤口摸去。
“被小饭这么一摸，明天额头就好了”乔宁打趣的说道。
如初给乔宁上完药，哄着几个孩子去睡觉了，毕竟都是小孩子，充足的睡眠是要保证的。
“说吧，怎么回事？”如初等孩子睡着就换了一张严肃脸，看的乔宁心里直发慌。
“不是说了嘛不小心磕了一下”乔宁说话有些底气不足，声音都弱弱的。
“我又不是小饭，这么好骗，你老实交代”这种伤口肯定是有人故意弄的，如初心里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