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叁谈 叵测: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叁)
米敢2025-07-02 21:073,082

2013年,大事接连发生不断的一年,铁路顺应时代发展,从铁道部变为了总公司,职工也从“铁饭碗”变为了蓝领;美国那边,奥巴马再次宣誓就职,开始第二任期;这一年,抗击“非典”十周年纪念,同时也是哥哥张国荣逝世十周年;六月,神舟十号飞船计划发射,三名航天员再次访问天宫一号。

  H学院追赶着时代的潮流,也进行了体质改革,将各系提升为各个学院,时刻为升格为本院院校准备着。

  这样的改革其实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无非就是学生在应聘现场作自我介绍的时候,拗口了一些,还有就是等到三年后,毕业证上会写着毕业于“xx学院”。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学历那一栏依旧是专科。

  所以,单单他们依旧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大专生。

  对于学校这种形式主义的做法,单单是极度不乐意的,她划掉卷子上写错的字,这是已经是她第三次写错系别名称了。

  大课间去电子楼的时候,单单特意看了一眼他们的楼名:“电子工程学院”,前四个字是原来的,学院那两个字是后加上的,所以离得有些近,挤挤巴巴的,而且原来的“系”字留下的印记太深,墙面瓦黑瓦黑的,一看就是后改的,现在整座教学楼看上去少了原有的学术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如果你理解不了的话,你可以换着想一下,有一个人他咳嗽,想去小诊所看病,一抬头看到诊所牌匾上写着“专治肺病”,但那个“肺”字是后贴上去的,估计任谁都想看看被覆盖住的是什么字,如果是“肾”啊,“心”啊的,还好说,但如果是“性”字,你说他这门是进还是不进呢?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比喻的不是特别文雅,这就叫话糙理不糙。

  单单用力甩甩头,想把这些污浊的想法甩出脑袋!哎呀!我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会害臊的!

  羽深在2楼大厅的窗边看了单单半天,只见她一会满面愁容,一会眉飞色舞,一会又满脸臊红,羽深摸摸下巴,她这是站操场上想什么呢?单单这一系列毫无转折、直接跨越的表情,可把大才子给难倒了。

  要是以“猜测单单的想法”为题,设立一个诺贝尔奖的话,估摸着得主得一直空缺着。

  绝大多数的时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所以单单走进大厅,羽深自然要问她,“你刚才站下面想什么呢?”

  单单对着手心哈哈热气,然后搓搓自己冰凉的脸蛋,“我在思考国家的建设问题。”

  羽深挑挑眉,想这样的问题也能流露出含羞带臊的表情?那请问你是在思考国家哪部分的建设问题呢?

  哎呦!就是特隐晦的那部分,你懂的啦!

  这个真不懂!

  羽深用自己宽厚的大手包住单单冻红的小手,温热的触感从指尖慢慢传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单单记得小时候自己贪玩,每逢过年前后她总喜欢跑出去和人打雪仗、放鞭炮,有一次一个小孩把划炮扔到了她的手边,嘭的一声炸响把她吓坏了,简爸慌慌忙忙的跑过来看她有没有受伤,那时候,简爸也是这样抱着她,帮她取暖,帮她检查。

  单单抽抽鼻子,这咋还在墨墨的身上寻找到父爱了呢?

  单单歪着脑袋看看羽深,不像,一点都不像,简爸没有墨墨高,而且双手也比墨墨糙了好多,他们所重叠的部分,只是手上有着相同的温度而已。

  那是深爱着她的人,才会拥有的温度。

  羽深看到单单抖动的睫毛,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感伤了起来,他轻轻侧过身,从单单的背后环住她,双手依然覆在她的手上,凑到单单的耳边,轻声地问她,“你怎么总在我面前走神?”

  绵绵的热气打到耳朵上,弄得她有些痒,她躲了躲,“痒。”单单闪闪脑袋,用自个的后脑勺抵住了羽深的脸,以此来遏制他的进一步进攻。

  人类的耳朵是非常敏感的部位,很多调情或是前戏,都是从耳朵下手的。

  单单坚信耳朵敏感的绝不止她一个,她清楚的记得,她小时候养的那条小京巴,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用它的长耳朵往人的裤腿上蹭,单单用手挠它的耳朵根,它还惬意的直接翻肚皮躺在了地上。

  羽深用脸左右蹭蹭单单的长发,最后直接将脸埋了进去,鼻子瞬间充满了淡淡的薄荷清香,“你英语和计算机是不是要等级考试了?”

  单单满是怨恨的轻轻掐了他的手背一下,“你能不能不要在情调正浓情蜜意的时候,突然讲惊悚故事?”

  H学院又下了新的规定,因为各系升级为学院,所以对学生的各项素质要求更加严格,从2012届学生开始,英语和计算机等级证书和毕业证挂钩,每位学生必须要在在校期间内通过相应的考试,才能顺利拿到毕业证。

  计算机还好说,Q市对计算机教育非常重视,各个小学从三年级就开始了微机课程,所以单单在这方面的基础挺好,唯一有点困难的就是编程题,可好在她们考的是省二而不是国二,编程题占的比重非常小,她又有专业人士在旁指点,想不过都难。

  她担心的是英语,唉,本来就啥也不会,上大学这一年多来,除了CanIhelpyou?Waitmeamoment,please.这几句最常用的服务用语外,单单对英语的印象,基本上也就剩下am,is,are和a,e,i,o,u了,就这么点记忆也不够考试用的啊!

  转眼间就到了周六,单单阴沉着脸将试卷交给了老师,她们考的是英语A级,比四级简单了一点,但尽管这样,她也足足有一大半的单词都不认识。现在问她考的怎么样,她根本没办法回答,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答案啊!

  别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钟薇对着窗户玻璃哈了一口气,画了一颗歪歪扭扭的心,“唉,就四个选项我都不能选出对的那一个,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抱怨,不能在13亿人口里选出对的那个人。”

  单单冲着刚从楼上考场下来的寝室那四只摆摆手,嘴上还不忘接过钟薇的话,“你这么说是不对的,七大洲人民手拉手,大家同住地球村,为了避免种族歧视,你应该说70亿人口。”

  今天不仅有大二学生参加的英语考试,学校还安排了大一学生的期末考试,这时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走廊里瞬间涌满了人。她们几个好不容易凑到了一起,都不想跟人挤着下楼,所以就干脆挑了个不挡道的地方,六个人拉齐站了一小排,等待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位移。

  钟薇混沌无神的眼睛突然冒出了贼光,她用眼神示意大家往楼梯那边看,“你们看那个穿咖色衣服的男生帅不?”

  另外五只转过头去看,可惜只看到了一个侧脸,但身型看起来不错,不胖不瘦,个头不矮,应该是有做健身的样子。

  “上去要个手机号。”5床提议道。

  钟薇摇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单单,“我不敢啊,被墨羽深拒绝怕了。”

  单单望望棚顶,故意没搭话。

  钟薇抱住单单,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不甘心的接着说,“人家都走远了,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单单拍拍衣服上的灰,怎么好像脏了呢。

  钟薇咬咬牙,小样,你还不理我是吧?那好!她装模作样的叹气,“唉,看起来我还是适合暗恋墨羽深,我就别去想着换别人了。”

  单单瞪了钟薇一眼,你可真行!

  单单一直跑出了教学楼才追上那个人,她加急步伐跑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她才想到,这男的要是在操场上拒绝了她,那她岂不是很丢人?

  不行,要丢也不能光她一个人丢!所以她非常恶趣味的说道,“你好,旅游系一个叫钟薇的女孩想要你的手机号,可以留一下吗?”

  男生停住脚步,疑惑的问单单,“钟薇?我认识她吗?”

  呃,我怎么知道你认不认识,单单轻摇了摇头,“应该不认识。”

  男生接着问,“那她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单单很想反问他,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还是你在用反问的方式拒绝人?她如实的回答道,“没有。”

  男生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那让她直接来找我本人就行了。”

  单单是第一次主动搭讪,没意识到这个男生是在委婉的拒绝,她还在执着的说着,“你把号给我,你自己跟她说。”

  男生微笑的弧度更大了,就连单单都注意到他阳光般的存在,她在心里点头,嗯,的确算得上帅哥。帅哥说,“想和我认识,她自己却不敢来,这样的女生我不会喜欢的。”

  单单微微眯起眼睛,反问他,“那难道你喜欢豪迈奔放类型的?一见到帅哥就扒着不放手的那种?”

  男生没想到眼前这女孩子说话这么冲,一时间有些尴尬,“也不用太开放……”

  单单沉下脸来,阴阴的冷笑,“所以快把手机号给我,不然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豪迈奔放,保准让你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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