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谈 琉璃: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壹)
米敢2025-07-02 21:193,188

堆堆是羽深在六年前捡回来的流浪狗,品种串儿的太严重了,实在难以辨别,大体上看着有点像冠毛犬,模样不怎么好看,它的原主人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它遗弃的。

  羽深看到它的时候,它正被一群小孩子欺负,浑身上下都是血,眼睛也被戳瞎了一只,后腿一瘸一拐的,但依然还在顽强抵抗,那时堆堆也就两三个月大。

  羽深把小孩子们哄散,然后尝试着接近堆堆,可它被对外界的伤害太恐惧了,呲着小牙就要咬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己,幸好羽深小时候跟着爷爷养过狐狸,所以对动物很有一套,经过了一番努力,终于把堆堆带回了家,墨爷爷下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救了回来,然后便一直养在家里。

  它刚到墨家的时候,一直都很没有安全感,总是把自己蜷成一小团,躲在小屋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羽深看它的模样,本来想叫它团团,可它对这个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后来又试着叫球球,蜷蜷都不行,倒是在叫堆堆的时候,耳朵动了动,然后堆堆这个名字就油然而生了。

  尽管后来堆堆和墨家人相处的很好,但对陌生人,它的潜意识里还是很畏惧的,外人来家里做客,都要事先把堆堆关进屋里,不然它会对着生人叫个不停。

  但堆堆对单单却从没有过抵触,单单说这是因为她自小就养狗,身上带着堆堆同类的味道,所以它知道她是一个不会伤害狗狗的大好人。

  羽深说她那是有狗缘。

  单单说对啊,不然你怎么爱我爱到无法自拔呢。

  羽深知道单单是个喜欢动物的人,她曾先后养过五只狗,都是些别人家准备丢弃的,她事先知道就要过来养着,他看着单单对堆堆的喜欢样,突然很想知道,“你后来为什么不养狗了?”

  单单把火腿肠全都给了堆堆,让它自己吃去,然后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碎渣子,“因为哭不起了。”

  “我们家的狗有病死的,有被原主人要回去的,还有长得太大,实在养不下就只好送人的,可你知道最后一只狗狗,是怎么没的吗?”单单扯了个特悲伤的笑容,“是因为岁数太大,马上就要老死了,它不想死在我们面前,所以就自己离开了家。”

  “它临走的前一晚,在我们家每个人的身上都趴了一会,我注意到它的鼻头是干的,眼角是湿的,我以为它上火了,还喂了它好多水,它都乖乖的喝了下去,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它那是在告别。”

  “它的主人要扔掉它的时候,说它活不过三个月,它却在我家呆了一年多。虽然养它的时间是最短的,但它给我的记忆却是最难忘的,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养任何动物,省着心里难受。”现在说起来,她的眼眶还泛着红。

  羽深把单单搂进了怀里,早知道她这么难受就不问了,“对不起。”

  单单摇摇头,“我妈说我感情太丰富了,我觉得也是,兴许是它自己出去玩走丢了,我猜错了也不一定。走吧,堆堆在那边大便了,我们快去清理一下啦。”

  两个人走到堆堆的“作案现场”,羽深拿出准备好的方便袋,把它的便便装了进去系好,扔进垃圾箱,然后把链子给堆堆系上,牵着它去它最钟爱的那棵大树。

  这个小堆堆也是有脾气的,每次带它出来放水,它总是选在东边的第二棵大树根,非这棵树不尿,单单总说这狗像她,专一。

  结果今儿也奇怪了,它在尿了六年的树下,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闻了半天也没尿,然后硬拽着羽深到了旁边那棵树,意思意思的闻了两下,就抬起了后蹄。

  单单和羽深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单单先一步开口,“果然宠物还是随主人的秉性,专一不了多久,就另寻他欢了。”

  羽深皱皱眉,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就不专一了。

  两人一狗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就到了中午,单单催促着羽深回去吃饭吧。

  “你今天没打招呼就来找我,真就是想堆堆这么简单?”羽深问。

  单单咧嘴笑笑,“没,我这是要做大事情,找你下定决心来了。”

  羽深把堆堆的链子解开,让它自己跑上楼,然后转过身问她,“终于决定要和辰梓明说明白了?”

  单单也不诧异他一猜就中,她估计羽深等这一天也等了好久了,“嗯,我今天晚上就去和他说!”

  “非要晚上?”

  “怎么,怕辰梓明对我不轨啊?”单单把头探过去,用自己的头发搔着羽深的鼻子。

  羽深把单单凑过来的脑袋拨弄到一边去,“我是信不过你的酒品。”

  单单鼓鼓腮帮子,您和您丈母娘的想法还真一致。

  墨奶奶看到羽深进来,手里还拎着水果和保温桶,就知道是谁来过了,“怎么没让那孩子上来坐会,每次都是送来点东西就走,我还没见过她呢。”

  “再给她点准备时间吧,丑媳妇不敢见公婆,更不要说见奶奶了。”羽深笑意暖暖,单单其实就是个纸老虎,看上去很凶很暴力,实际上脸儿薄的不得了,每次说带她来见家里人,那脸都红的跟西红柿似的。

  羽深把保温桶送到床边,“喝吧,奶奶,还是那句话吃啥补啥。”墨奶奶一个月前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把小腿摔骨折了,从那开始,单单每个礼拜都送骨头汤过来,把墨奶奶感动的一塌糊涂,以为自己未来的孙媳妇多么贤惠呢。

  殊不知,那些汤其实都是简妈熬的,有时候简妈来不及熬,她就让羽深买回去,然后说是她买的。

  不管怎么样,简单还是成功的把墨奶奶的人心收买到了。

  单单从羽深那里回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路去了一家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食材,自己回家做了一道木须柿子,吃了一大碗饭,在屋里溜溜食,就躺下睡午觉了。

  等到天都黑下来了,她拎着在超市买好的啤酒和下酒菜,下了楼敲门,这次辰梓明都没有问是谁,就打开了门。

  门一开,满屋的酒气和烟味扑面而来,辰梓明光着上身,猩红的眼睛盯着她,声音低沉,“你怎么来了?”

  单单的目光落到了他结实的腹部上,那里有两道狰狞的刀疤,不大却很显眼,辰梓明注意到她的视线,转身回去随便套上件衣服,“进来坐吧。”

  辰梓明把窗户和排烟罩全都打开,这烟才小了不少,单单坐到阳台上的摇椅上,把吃的摆满了一桌,反客为主的叫辰梓明过来一起吃。

  辰梓明看看她带来的东西,“你来找我喝酒?”

  “没,喝酒是幌子,我是来找你重塑历史,缅怀过去的。”

  辰梓明从单单带来的方便袋里拿出两罐啤酒,打开一听递给单单,又给自己打开一听,单单这边准备碰杯的手还没伸到位,他那边已经见了底,单单急忙拦住他,“哎哎,这酒三块多钱一听呢,你别当水喝啊!”

  辰梓明没说话,起身走到客厅里,把他刚喝剩的几罐酒拿过来给了单单,然后打开她带来的酒,又干了一罐,单单斜眼睛瞄了一下,他买的都是十来块钱一罐的,她就没好意思再吱声。

  单单看他一罐一罐往里灌酒不是个事,她赶快从桌上一大堆塑料袋中,找出她买的鸭脖塞给他,“呐,你最爱吃的麻辣鸭脖。”

  辰梓明听到麻辣两个字,隐隐的皱了一下眉,他的胃最近已经被酒折腾的够呛了,再吃辣的东西……可不愿驳了单单的好心,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张嘴咬了一口,嗯?他疑惑的瞅她一眼,是酱香的,并不是辣口的。

  单单笑眯眯的说,“少吃点辣,少喝点酒,对胃好。”

  辰梓明放下了鸭脖,又灌了两罐啤酒下去,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他把手里的易拉罐捏扁,用力砸向墙边,抓起单单的胳膊往外拉她,“明明不喜欢,那这些自以为是的关心又算什么?”

  单单拧着不肯走,“朋友之间的关心不是很正常吗?”

  “朋友?”辰梓明推她出门,“我用不到你的好心,你走吧。”

  要做的事还没完成,她哪能走啊,单单用手指巴着门边不肯出去,“我话没说完呢!我不走啊不走!”

  “有话快说。”

  单单猫腰从辰梓明支起的胳膊下面钻回去,重新坐回到阳台上,“来来,只要感情好,一口全闷倒。”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你一罐我一罐的往肚子里灌,等到地上零零落落散了十多个易拉罐的时候,单单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几道重影,但她还没忘记今天的目的,她大着舌头,口齿不清的说,“辰梓明,姐姐今天来就是为了拒绝你的,记住了啊,我可跟你说完了。”

  单单手指发软的抠着易拉罐的拉环,抠得一响一响的,却怎么也打不开,索性随手丢到一边,“辰梓明,你一定、一定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然我、我良心都会不安的。”

  辰梓明仰头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停滞了了一会,喉结才恢复了有节奏的律动,“如果过意不去的话,就回到我身边。”

  “不行。”单单趴在桌子上,左右晃着脑袋,把买来的薯片压得稀碎,“即便再不安,我也不会离开墨墨的,所以只能委屈你边边站了。”

  辰梓明的笑容像是窗外的夜色凉凉,“简单,你对我可真够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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