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眼看着大腿般粗的木杠着挟着呼啸声向脑袋上砸来,吓得魂飞天外。
这家伙要是砸实了,脑袋瓜子就要被干稀碎了。
六子妈呀一声往后一缩。
杠子重重地轰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来。
大坑迸起的石头打在他的腿上和肚子上。
林叶的脚在杠子上一踢,忽地一声,两米多长的木杠呼啸着被收起,在林叶的手上转了个棍花,咚地一声顿到了地上。
六子这帮人全都傻了,敢情这村子里还藏着高手。
六子眼珠一转,一手抱肚子一手捂腿就倒了下去连连惨叫,叫着要报警。
手下那一帮人也叫嚷着人被打了,报警抓他还要验伤之类的话。
林叶反倒是愣了。
这帮人拎刀持棍地冲过来,跟自己玩那套社会手段,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开始玩法律了?
“就你们这样的,还混社会,丢不丢人。”林叶道。
六子冷哼了一声,指着林叶道:“老子要是不讹到你倾家荡产,老子就随你姓!”
“我先打你个倾家荡产!”
林叶手上大杠子一举就要开干。
六子厉声叫道:“谁都不许动手,让他打,咱兄弟以后买房买车全看这一回了。”
六子突然玩起讹人的手段来,倒是让林叶手上的大杠子砸不下去了。
他们真要是舞刀弄枪的,自己就让他们知道一下,是熊虎厉害,还是他们这些混子厉害。
偏偏这些家伙还玩起了法律。
六子冷笑,时代不一样了,玩法当然也不一样,拎着家伙上门,能吓就吓住,吓不住就诱他动手。
只要一沾手,怎么验都是轻伤,轻伤就入刑,不花大价钱,摆不平这事。
至于正当防卫?别闹了,谁也没规定木头棍子不能裹报纸,谁也没规定裹了报纸的铁片子就是凶器。
这帮人玩人的手段多了去了。
林叶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几乎要不顾后果地抡着杠子把他们全都砸死埋在老林子里。
但是,四周已经有零星的游客在指指点点还在录相,动手肯定是没法动了。
“叶子,是不是他们来村里找事?”
后头,响起了六婶子大叫声。
林叶一扭头,援军来了。
六婶子打头,后头跟着村里二十来号老娘们儿,气势汹汹地就奔了过来。
六子等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跟这些妇女支巴起来肯定是不好看的,但是,大哥交待的事,必须要办好。
林叶像小孩子告状似的大叫道:“六婶子,他们要来抢咱家的菜,现在还要讹我!”
六婶子等妇女的脸上闪动起凶色来。
管你什么江湖大哥道上双花红棍,在这些妇女眼中,不过就是一群不学好的小逼崽子。
这种农村妇女,你不招惹她,或是露个笑脸说句好话,她们都是顶好顶好的人,热情得让你都有些受不了。
这种状态下的妇女,代表着农村人最纯厚的朴实。
可是,一旦招惹上,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无泼不立家,什么叫中老年妇女的战斗力。
“老姐妹们,扒了他们,看看这些王八蛋长了几只鸟,敢到咱甘西村来惹事!”
六婶子手臂一挥,宛如大将临世。
身后妇女应者如云,令行禁止。
一群妇女乌秧秧地扑了上来,把这十来号人围在中间撕打了起来。
这些道上混的,吃喝瓢赌相相精通,早就混得体虚气弱。
而这农村的妇女,一天不干活都觉得全身难受,一个个力气大着呢。
才撕巴了不到两分钟,这些道上混的一个个喘得厉害,全身酸软无力了。
可是这些妇女,难得有这么一个理直气壮撕架的机会,一个个跟打个鸡血似的,根本看不出来五六十岁的模样,就算二十当年的小姑娘都跟她们没法比。
现场一阵阵衣服被撕坏的声音响起,已经没法看了。
“大妈,你是我亲妈,别拽我裤子,耐克的,很贵……啊,给我留一件!”
“别揪,疼啊,出血了!”
这些道上的一个个地惨叫着,中间还夹着这些妇女们的品头论足声。
“这个毛厚,蛋可够大的,鸟太小了!”
“快看这个,皮这老长!”
这女人,特别是妇女疯起来,就没有男人什么事了。
六子最惨了,全身上下一件都没有留下,拼命地捂裆,早已泪流满面了,特别是脸被一个胖大娘坐了好一会,更是哭叫着要报警,告她们性搔扰,告她们强尖未遂。
林叶幽幽地道:“你说的这些罪名,都是男的针对妇女的,真要是论起来,有罪的可是你们!”
这些道上的一众混子终于逮着了机会,一个个捂裆往外跑,但凡能留下一双袜子的,都算反抗中的高手了。
眼看着十多个裸男一路狂奔,那些游客们算是开眼了,举着手机跟着拍了一路。
林叶大叫道:“别捂裆了,那玩意没人认识,捂脸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六子等人才回过神来,用捂过裆的手赶紧捂脸,那味冲得差点没吐出来。
六婶子等人意气风发在站在村口,一个个老脸红扑扑的,可把她们爽坏了。
“姐妹们,好久没开荤了,上次还是大队刚解散那会,咱们还是小媳妇的时候,把宋老西赶出甘西村的时候,才有这场面吧。”
“可不是,他们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肯定还会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提了这么一句,这些妇女们的眼睛更亮了。
林叶看得哭笑不得,心下暗道,借他们一百八十个胆子,也不敢再送菜上门呐。
但是,别的手段肯定不会少,自己得小心行事。
林叶没料到麻烦这么快就上门,第二天一大早,一辆火红色的宝马轿车停到了门口,一名顶着墨镜,身高腿长,一身艳妆的女子下了车。
“你找谁?”
“当然是找你呀!”
艳丽的女人一副咱们早就认识的模样,自来熟地往里走,可是刚一进门,迎面就是一只杂毛老狐狸,正蹲在屋檐下,歪着脑袋看着她。
那晶亮的眼睛透着一种人性的光辉,意味深长的模样,好像一下子就把她看穿了似的。
女子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后背升起,连尾巴根都麻了。
正当她转身的时候,一只狸花大猫悄悄地从身后走来,嘴上还叼着一只尺来长的大耗子。
她的高根鞋险些踩到阿缺的尾巴。
阿缺的嘴一松,大耗子落地,吱吱地叫着逃窜,而且还是奔着她的裙下来的。
女人吓得嗷地惨叫一声,直接蹦到了宝马车上。
偏偏她穿的还是短裙,而且不像江楠还穿安全裤,里头勒得特别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