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卖店很热闹,聚着不少人在打牌,还有一些人弄点小酒,整点简陋的下酒菜在吹逼。
在这个小村里,可以完全放下任何负担,一把瓜子花生米当下酒菜也不会有人笑话你。
最有趣的是,在韩晓蕊这小店有,有两大桶牛剩下是不装瓶装桶对外出售的,每次出酒,就那么几百斤,对外卖完就拉倒。
剩下的不外卖,只能在这里喝。
二两的杯子,一两的提斗,两提斗刚好一杯酒,这一杯酒卖十五块,瓜子花生鸡爪子另算。
牛剩下这种白酒,回味悠长,浓香四溢,一杯酒,一把花生一把瓜子,只要三十块,就能喝一个下午或半个晚上。
不是不想多喝,是喝多了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贱皮子呢,这种饥饿营销,居然让韩晓蕊的小店天天满满当当,都快成小酒馆了。
韩晓蕊本来还想扩建一下搭个偏厦子,干脆就搞成酒馆算了。
但是听游客们吹逼闲谈,大家还就喜欢这种聚在一块,陌生尽去的拥挤感。
这不是贱吗。
韩晓蕊只敢腹诽,暗自盘算着,改天再搞点酱牛肉啊闷冻子无骨鸡爪之类的高利润高附加值的下酒菜,肯定能赚得更多。
孟修杰也弄了二两牛剩下,才喝一口就爱上了。
这是与酱香酒截然不同的清香风味,那种酒香透体,回味无穷的感觉,很难用好或不好来形容它。
反正就两个字,过瘾。
二两下肚,甜嘴巴舌的给钱人家还不卖了。
理由也很充份,我们村,不欢迎酒鬼。
孟修杰都恨不能骂出声来,你特么就是最大的酒鬼。
但是形势比人强,意犹未尽的感觉让人心里痒痒,恨不能明天赶紧到来。
孟修杰跟大伙扯了会犊子,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凤毛麟角都比他这种技术人才多。
孟修杰又下场打起了麻将。
被林叶搅和两回之后,韩晓蕊也学乖了,也不搞赌搏的擦边球了,但是一张桌子每小时五块钱的使用费还是要出的。
当然,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占桌玩是不收钱的,她敢收钱,人家就敢骂她。
现在打的都是五毛钱的小牌小麻将,有个百八十块就可以往死里输了。
满桌子都是五毛的钢崩,谁来都无法定性为赌博。
孟修杰这种高智商人才下场,只要动动脑子那就是大杀四方。
一直打到快半夜才收手,满满的一大兜子五毛钢崩沉甸甸的压手,比拿着成捆的大票子还有成就感。
等到孟修杰回去的时候,林叶已经睡下了,倒是西屋还亮着灯,路瑶桌子上电脑还开着,不过她在玩手机,假装自己很努力地剪着视频。
孟修杰饿了,在厨房翻了翻,找出两个馒头来,蘸着白糖对付了一口,再悄悄地进屋。
林叶睡得很香,听到动静也只是翻了个身。
倒是被窝里,一只圆滚滚的猫头探了出来,在夜色中,闪动着幽绿的瞳光。
二皮欢快地想凑过去跟大哥打个招呼,却被阿缺一爪子拍了回去。
然后二皮也不生气,摇着尾巴,转身钻孟修杰的被窝。
孟修杰搂着狗直叹气。
堂堂孟家大少,堂堂超牛科学人才,堂堂被西方资本追杀的大人物。
在这个小村里,居然只能吃凉馒头,然后还要搂着狗睡觉。
林哥这个保镖,还真把自己托付给了这只狗,他也真是放心。
不过村里那种静恬悠闲慢节奏的感觉,还真让他有一种无比放松的感觉。
就当是来渡假的吧。
孟修杰打了个哈欠,精明的脑子因为转得多饱受失眠之苦,但是才翻了两个身,就搂着毛茸茸热乎乎的二皮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在鸟鸣鸡叫声吵醒的时候,那种脑子通透清醒的感觉,别提多爽快了。
农村生活就这样,几乎是一成不变的,昨天什么样,今天还是什么样,仍然是一院子禽畜分水吃食。
“我打算今天去小东河钓鱼,林哥你有鱼杆没有?”
“有啊。”
林叶进了仓库拿出一个鱼杆来。
看着这个鱼杆,孟修杰陷入了沉思中,林哥是不是理解有什么错误?
鱼杆不应该是玻璃纤维,或是碳素做成的那种可伸缩的吗?
眼前这根,比姆指略粗一些的硬榆木,倒是刮得光滑。
前端绑了一根鱼线,下面有一个鱼钩,连个浮漂和铅坠都没有,这也叫鱼杆吗?
“哥,好歹给我个浮漂和铅坠啊!鱼饵也给点呗。”
“那还不简单。”
林叶笑着,逮过一只大鹅薅了一根硬杆鹅毛,把大鹅薅得昂昂直叫唤,回头在他裤角上叨了一口,然后就被鹅首一翅膀抽了个跟头才老实。
至于铅坠更简单,绑块指头大小的石头就OK了。
鱼饵也简单,逮了一只大公鸡,扔到堆在院外的一个土堆处,土堆下面,堆的是铁汉胖胖还有大肥子它们拉出来的粪,盖上土之后沤上几个月,就是后园子最好的肥料。
大公鸡的爪子刨了几下,刨出十几条肥滚滚的蚯蚓。
“啊哟,臭蚯蚓呐,这可是上好的鱼饵!”
孟修杰也不嫌脏,赶紧捡到小瓶子里。
但是那只白色的大公鸡可不干了,咯咯地叫着追着他,扑腾着翅膀飞起来,抬爪就往他身上蹬。
公鸡还没等蹬到身上,孟修杰的保镖二皮就一个前扑,将这只公鸡按着脖子压在地上,汪汪地叫了两声教训一下就松了爪。
那只大公鸡塌拉着脖子,一副耸眉臊脸的模样跑到鹅首跟前,咯咯咯地叫个不停好像在告状,然后鹅首又给了它一翅膀,彻底消停了。
“好鹅啊,就这一只鹅,买个几千块……”
“你快闭嘴吧!”
可是林叶提醒晚了。
鹅首的动作一顿,脑袋刷地一下扭转一百八十度望向孟修杰,在它的眼中,居然能看出凶狠的意思来。
随着鹅首的动作,十几只大鹅齐刷刷地望向孟修杰,然后那些鸡鸭也开始盯向他。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孟修杰被这些目光盯得全身发毛。
就算二皮勇敢在站在他身前,冲着这些家禽呲牙低吼,也无法给他任何安全感。
“林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