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初整整一晚上脑海里都是陆珩握着林思诺手的画面,离婚两个字不停的在她脑海里转,直至天明,她都没有睡着。
“宁初,你醒了吗?”一大早,陆奶奶就在外面敲门。
安宁初稍微整理了一下,下床给陆奶奶开了门。
她头发披在肩上,由于没睡好,眼睛周围有些发青,声音略带嘶哑,“奶奶,早呀!”
陆奶奶叹了口气,也没说让她继续休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收拾一下,等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安宁初点了点头,化了个淡妆挡住脸上的憔悴,又穿了件米色风衣,才陪着陆奶奶出门。
一路上,陆奶奶不停的说着陆珩多么不容易,“阿珩他只是性格比较冷,其实他对你还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话,安宁初只安静的笑笑,并不接话。
结婚一年来,陆珩对她什么样,安宁初心里最清楚,可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哪怕她再喜欢他,都不敢外露一分。
“宁初,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管如何,希望你能一直陪在阿珩身边。”陆奶奶突然很严肃的说了一句。
安宁初虽然不明白陆奶奶什么意思,但还是笑着应了下来,只是这件事怕是她做不了主,陆珩恨不得她早日离开陆家。
司机在陆奶奶的指示下来到一个公寓,安宁初知道这是陆珩的产业,却不知道今日为何来这里。
随着陆奶奶的敲门,安宁初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说不清究竟在怕些什么,但仿佛明白,这扇门一旦打开,有些事真的就回不去了。
“阿珩,你回来了?”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女人。
看见门外的人,林思诺突然愣了下神,随即又笑着迎她们进去,“奶奶,宁初,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陆奶奶扶着安宁初的胳膊,瞥了一眼林思诺,冷冷的开口,“我孙子的家,我还不能来了?”
林思诺顿时明白陆奶奶这是来找茬的,也不敢接话,给两人倒了杯水就安静的坐在旁边。
而此时安宁初也明白了陆奶奶的用意,却只是无奈的苦笑一下,陆珩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做什么都不会有用的。
反观林思诺,一套白色的家居服都被她穿出了清新脱俗,一双大眼睛尽显无辜,瓜子大的脸上楚楚可怜,别说男人,就连安宁初都忍不住伤害她,也难怪陆珩这么多年对她念念不忘了。
“宁初,既然是旧友归来,哪能住在阿珩这里呢?我记得你郊外不是有套别墅吗,她若是实在没地方去,你先收留她一阵。”陆奶奶说话毫不客气。
林思诺听见这话,脸色惨白,她知道陆奶奶不喜欢她,但没想到她会在外人面前这么不给她面子,尤其还是当着安宁初的面。
她咬着唇,径直跪在了地上,“奶奶,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我和阿珩是真心相爱的,希望您能成全我们。”
陆奶奶听到这话,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宁初,人家都想踩着你的脸上位了,你还无动于衷吗?”
她知道安宁初不喜欢这些事,但身为陆珩的妻子,陆家的安宁初人,她早晚都要面对这些事,撑起陆家门楣。
说完,陆奶奶就离开了,她今日只是想带着安宁初见识一下这种事,总不能让她一直缩在家里躲着这些事,她早晚会走的,以后阿珩就只有安宁初了。
看陆奶奶离开,林思诺立马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宁初,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你,但阿珩不爱你,你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被人三番两次的说她的丈夫不爱她,安宁初难免有些气愤,“我是不会离婚的,至于你和陆珩,也希望你们收敛一点。”
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林思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拉着安宁初的腿,哭的梨花带雨的。
“思诺,你做什么呢?”陆珩一个健步冲进来,将林思诺拉了起来。
安宁初还没从林思诺突然的转变中缓过神,就被陆珩吼了一顿,“安宁初,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阿珩,你别生气,宁初她只是有点生气我住在你这里,我已经答应她了,我马上就搬走。”
林思诺抿着唇,眼泪在眼眶里乱转,一副受了委屈却还为她人着想的模样。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陆珩死死地盯着安宁初,“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你最好快些签字。”
安宁初张了张口想解释,“陆珩,我…”
“滚。”陆珩扶着林思诺,顿时换了种语气,“我不开口,谁也不能让你离开。”
看到这副场景,安宁初也没了想解释的心,拿着自己的包挺起背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宁初,你太让我失望了。”
原来陆奶奶根本没离开,只是留在车里等安宁初,她早知道陆珩快回来了,才想着锻炼锻炼安宁初,没想到她完全斗不过林思诺那个女人,或者说她不想斗。
安宁初低下头,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奶奶,对不起。”
陆奶奶闭了闭眼,她早就知道安宁初的性子,何必为难她呢?
“送少夫人回家吧!”陆奶奶对着司机说,又转头看向安宁初,“你想想你爸爸妈妈,若是你轻易就离婚,该怎么向他们交代?”
安宁初最大的弱点无非就是父母,安家的公司,安家父母,都是她所需考虑的事情,也希望经过这件事,能让她有所成长吧!
到了家后,安宁初心不在焉的回到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第一次生出离婚的念头,可想到她的父母,她一点点将这个念头掐断。
陆奶奶说的对,她是陆珩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件事她没做错,是陆家先上门提前,不是她安宁初死皮赖脸的嫁给陆珩,凭什么要她给别的女人让位?
哪怕貌神离合,她也会稳稳当当的坐稳陆夫人这个位置。
想明白这些事,安宁初终于露出了一个笑。